大汉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娇小个儿的女孩轻轻松松的把自己营造而来的指责氛围给破坏的七七八八。
而现在……
更把矛头直到他身上来了。
程烟亦盯着大汉;“公子怎的不说话了?”
大汉:“……”
他说什么啊他说事实就是颜二说的那样他是被买来破坏她名声的。
可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出口。
张了张嘴巴的他额头滑下一滴冷汗来:“我,我我记起来了,我跟城门口一位老太太买的,她当时推着车,具体是在哪个地方卖的,我就,我就不知道了。”讲完后他看到颜二眉头皱起,不由暗喜,难道真有这个人,他松了口气斩钉截铁的说“没错,就是这样。”
人群里一道声音响起的说“卖鸡蛋的老太太,该不会是脸赖子家的吧,脸上有个大大的黑色胎记耳朵不大好,这城里也就只有她平常会用推车去卖鸡蛋了。”
大汉大喜的想,真是天助我也,还真有这么号人物。
飞快的点头说“没错,那老太太脸上是有块黑色的胎记,我记得非常清楚,怎么样,颜二,我都说了鸡蛋是我匆匆买的,你还要说是我带来的吗?”
长安唇角微翘:“当然,听了你的话后,我更加肯定了。”
大汉:“啊……”目光下意识的往桔子身上跑。
颜若水以为长安这会还要做垂死挣扎,假意担忧的说“二妹妹,对方可能真的只是听了谣言来的,哪有什么幕后黑手啊,我看算了吧,这么追究下去你名声也不好听。”
长安一脸惊讶的反问:“大姐姐不是才来吗?怎么知道我在追问他幕后黑后的事?”
颜若水一噎,随即忙忙的说“是桔子刚才告诉我的。”
长安哦了一声的心说反应还算快。
就在这时,四周响起了百姓议论的声音说。
“咱城里有这号人物吗?”
“卖鸡蛋的赖子家,我住在城里几十年,没听过啊。”
“也没见过有这么一号人物推着车卖鸡蛋,若真的有个黑色的大大胎记我不可能不记得的。”
随着这些声音越来越多。
颜若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一时察觉不出来,只‘天真’的开口:“二妹妹,这些人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长安正色道大姐姐你可仔细瞧好了再说话:“刚才最先开口穿蓝衣的大娘是城门集市附近卖菜的,那个住几十年的老爷子,是卖青草药的,最后说话的那个,是附近开着酒楼的,你觉得,我能安排得了他们?”
蓝衣的大娘离的近,听到了长安的话,相当惊讶的说“颜二姑娘记得我啊?”
长安向对方点点头说“城门开放进难民那天,大娘送来了许多自己煮熟的韭菜分给大家吃,我记得,卖草药的大伯,那日也煮了一窝青草药的水分给了城门的衙役大哥们,酒楼的老板,那天有好些儿累着的衙役在店门前站着,你还搬了凳子出来给他们坐,我没记错吧?”
“没错没错。”酒楼的老板非常震撼的说“六七日前的事,我都忘记了,颜二姑娘你居然记住了。”
蓝衣大娘也说对啊,没想到当日一个小小行善的举动居然被太守女儿记到现在,感动不已的说“当天我也就是看那些人可怜的紧,然后就炒了一些菜给他们配粥喝,没想到颜二姑娘居然看在眼里还记住了我一个卖菜的小百姓。”
长安认真讲道“大娘勿要轻视自己,在我眼里,行善之事不分大小不份贵贱,不说日行三善,起码在看到有困难的人时顺手搭一把,这便是非常值得人学习与记住的。”
蓝衣大娘眼眶一红觉得自己被感动到了:“是是是,颜二姑娘说的是,日后我一定听你的,多多做好事。”
酒楼老板亦是乐呵呵的。
长安笑眯眯的扭头问“大姐姐现在还觉得,这些人是我安排的吗?”
众目睽睽下颜若水一个字还没说出来蓝衣大娘就先急着帮长安说起话来了,她哪里还敢说是啊,忍着打人的冲动艰难一笑;“看来是我误会了,抱歉,二妹妹。”
长安点点头;“我接受大姐姐的道歉。”
而大汉老大粗的还陷在云里云雾里。
长安一双灵动的眼底下暗藏一丝狡黠的,轻声说“不明白是吗?我来告诉你……”
“赖子家的老太太,是我编造出来的人物,陈小。”她一喊,人群里立即跳出来一个粗布衣裳的小衙役。
陈小欢天喜地的说“颜二,我没办砸吧。”
长安夸他说办的很好,然后看向大汉说“城中根本没有赖子家的老太太这么一号人物,你是上哪去找她买东西的呢,这么一蓝子鸡蛋,城中一般人家都有养殖,甚少向外买,就算买,一般也是几个几个买不会一篮子的买,我的人恰好在酒楼外一处商户打听到了昨天有那么一个人,跟她买了一篮子鸡蛋,特征,身材,也全都与你符合。”
程烟颇是费解的说“只是买一蓝子鸡蛋,他为什么要说慌?”
长安在心里鼓掌。
程烟这话问的很是时候。
她唇角一弯的解答;“因为他要掩护背后指使他的人啊,大姐姐,你说呢?”
颜若水心头一颤,颜长安看透什么了?
不,不可能,这事只有她和桔子知道而已,颜长安怎么可能猜到。
她强忍着不安的直视着大汉做出一副天真而吃惊的摸样来说“我二妹妹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的话我劝你快快老实交代比较好,省得吃苦头,你也看到了我二妹妹心地善良只要你老实的说出幕后指示的人她肯定不会加以为难你的。”
“没人指示我,我说了,就是我看不得这女人虚伪作假,所以才买鸡蛋砸她,撒谎是因为想表达我心里对她的不喜而已。”大汉一口咬定的说。
“颜二姑娘,不若让我来审审?”程县令张口说。
“不用了。”长安却道“他估计收了幕后指示人什么好处或者威胁,不会开口的,程县令,我听说近来衙门的牢狱里出了些新花样专门针对嘴皮子特倔的犯人,什么用鞭子抽开皮肤撒上盐水的,还有让蚂蚁在伤口处行走的,听起来就挺痛苦的呢,不若用在他身上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