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瞧不起了。

蓝司焱可算有了反应,张口,恩了一声的说“是。”

如果承认能让他不做这个事的话,承认又怎么样。

长安:“……”

显然女孩没料到男人看着很要面子很高傲可脸皮还能这么厚,无语了三秒的,她眨着圆圆的大眼说“那怎么办。”

是啊,那怎么办。

蓝司焱其实挺想把那小子抛掉的,不过想到青狮下落不明,再看女孩一脸无语之色,不知怎的,心口顿时横生了连她都会,他若不会岂不被一个小丫头瞧不起。

那像话吗?

很不像话。

“你再教我一次。”他张口说道,似乎下定了决定。

接二连三的,换别人估计早不耐烦了,可索性长安耐心足,对平常人足,对蓝司焱这种长得好看还带了一个好看团子的人更足,所以又做了一遍。

这次蓝司焱有认真看,也看懂了。

上手做,出乎长安预料的,这个男人看着一副不行我不想做的表情,可一上手,学的很快,小小的桶很快就挤满了羊奶。

长安也不由笑了;“好棒,你看,你愿意做的话做的很好啊。”

蓝司焱猛然一怔,扭头看她。

他动作幅度很大,长安也注意到了,盈亮的眸子不解的问;“怎么了吗?”

蓝司焱说没什么。

就是,她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因为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替他鼓掌,夸他做的很棒的人。

这种感觉,很奇异的,并不差。

挤好了羊奶,蓝司焱问她;“接下来直接给他喝?”

长安无语了一秒,说“不成,得拿到炉子里烧开了,然后下点去腥味的,不然腥味太重你的孩子怕是不愿意喝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能去腥味,找张娘问问,她一定懂得。”

蓝司焱点头,看着她动作潇洒的起身,去找张娘。结果喊了好几声,张娘都不在。

倒是把旁边邻居喊出来了:“颜二,张娘她下地去啦。”

长安说这样,刚想说那我们等她时,就听到了几声急促的:“让让,让让……”

四五个人抬着一个竹架子然后一路飞快的朝这边狂奔而来,而张娘人就跑在后头。

长安稍怔:“是张娘,出什么事了?不好……”忽的她脸色一变。

不知跑的太急还是怎么了,抬架子的人扑腾一声摔了,他这一摔,后头的人都没想到齐刷刷的摔到地上,担子落在地上,立即散了架,眼看着上头的人就要摔在地上了。

这本来就伤的一身血,要是再摔了……

“地上那么多石子要是摔下去的话本来就重伤又得磕伤了。”长安飞速的喃呢一声。

张娘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张郎!”

众人一脸慌色好时被时间暂停住,分外清晰。

就在这时,一阵发风忽起,沙子四下乱飞迷乱了人的眼睛。

蓝司焱见状,厚实的手掌翻转了下的然后大手轻轻一挥扫,一鼓劲风带着旁边那堆厚实的稻草吹过去,不偏不倚的落在那担架的下头。

等劲风过去……

“砰”的一声,大家一看,担架落地。

看到身边的女孩恢复了视野,蓝司焱也不着痕迹的假意借着替孩子整衣服,掩去了眸中的情绪:“风停了。”

长安恩了一声的,赶紧到了担架旁边看到躺在上头的人还有呼吸,好好的,看起来没受影响,心嘀咕这不对啊,半米高的位置就算不高可这么平躺着毫无防备的重顿下来怎么会毫无反应呢?怀着疑虑的往下头一看,愣了住;“刚才,这位置有稻草的吗?”

抬担架的几个人哎了声:“真的有,刚才没有的吧。”

蓝司焱走近来的淡淡声道“刚才风那么大,吹过来的吧。”

抬担架的人喜道“没错,一定是这样,这风来的太巧了,老天保佑张哥啊。”

长安不信所谓的巧合,只不过不管怎么样,这阵风和带来的稻草都救了人命,是好事。

她也不会过多的去介怀,这是张娘也跌跌撞撞的跑近前来了,扑到担架旁边哭着喊:“张郎,张郎你没事吧?”

长安忙说“张娘,张大哥没事,就是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下田吗?怎么……”张大哥脖子处这么大的伤口还流这么多血。

张娘泪眼朦胧的说“颜二你不知道,最近下水田那边没什么水了,附近的大家好十多亩地都等着井里的水浇,最近井里和河里的水越来越少,所以就想着再开挖个井,半个月前本来预测好了地方开挖,结果这一挖就没完没了,都十几米深了也没见水,然后我家这口子就想着下去看看怎么回事,谁知道一下去就不知道被井口的什么给划伤了,你说倒霉不。”

长安说“不倒霉,还挺幸运的。”

张娘瞪着大大的眼儿,要不是眼前的是颜二她都要发火了。

都这样了还不倒霉啊?

长安语气轻和的宽慰她说“张娘你看啊,张大哥出了这么大的血,伤口有多深啊,可还好是伤在肩头,不是脖子也不是脑袋,不然可就没救了,你说,这不是算幸运吗?”

张娘被说服了的说“颜二你这么一说,确实……”好有道理的感觉。

虽然受了伤可起码留着命。

长安用力点头说是吧:“所以你也别哭了,把张大哥抬回去,我给他处理伤口,不过这担子散了是不能再用了,能不能再找一架来。”

张娘有些慌了神的说“可是,可是这个刚才也是跟人借的,附近也没人有这个啊,再做一个的话得花好多时间,要不,抬回去吧?”

长安摇摇头说;“不好,抬的话不如担子平稳,若是让人抬张大哥回去路上难免有颠簸会加速伤口的流血的。”

张娘急了;“那怎么办?现在去借的话来得及吗?”

长安皱皱眉,没回答。

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娘看懂了;“来不及是吗?”她满眼绝望的。

长安有些不忍心的环顾四周的枯木,不管哪一颗,都不是他们一时半会能砍动的:“要是有锯子就好了,随便一下就是一截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