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顿了顿,眼睛瞥向上官灏,见上官灏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白了,他觉得他支撑不了多久了!
他是不能把上官灏他们一群人怎么样,但是,他也不想真的助他,让他好过……
“王妃不是说知道吗?那么,你们自个儿找,不得了?!”风影冷眉冷眼地道。
风若歆想起当时她躲在树林里,瞧见的一切,便道:“风族长,我是可以试着找找看看,但是,对不对,还请族长定夺!”
风若歆说着,就真的向树干十分粗大,树皮呈银色,叶子圆圆长长的那片树林走去。
叶背和小枝上都带着毛绒绒,一抖,就绒毛飞一身,落进衣领里头,痒痒的,十分的不舒服!
树林下头有一簇簇的草丛枝蔓。
这葫蔓藤,外形和忍冬花接近,开出黄色小花,结出豆荚形状般的果实。
不过这两种茎都很纤细,覆盖在上面的叶子细密而零碎。
风若歆拔了一簇,小指甲大小,根部有一股臭味!
“就是这种了!”风若歆抓在手中。
“那你们慢慢找,我们就不奉陪了!”风影说着,就率领他的族人离开了。
走的很飞快,转眼就不见有一片荼白色的衣襟……
这走的有些诡异!上官灏眉头蹙了蹙,不过,他也没有追究,他现在想着,是如何找出解药!
上官灏瞧瞧那奇怪的树,和地上这奇怪的草,正想说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风起,擂鼓响。
“捂住耳朵!”上官灏话刚刚出,那边的风停,擂鼓止,再也无任何声响。
“灏王,小歆,其实,那边水潭也是出口的!”飞宇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树林外。
飞宇身后只身而来。
“飞宇爷爷!”风若歆叫一声,扑上前。
“丫头长大了!”飞宇摸摸风若歆的的头,轻笑道,“一定要过的好!”
“嗯!爷爷也要过的好!”风若歆偎依在飞宇跟前,热切地道。
惹的踏星和扶辰都侧目了。
飞宇看着年龄并不大,四十来岁的模样,怎么就是爷爷了?莫非练的是驻颜术?实际已经七老八十?!
他们并不知道风若歆叫飞宇爷爷是因为,风若歆前世就叫飞宇爷爷,先入为主。
就是上官灏也最多以为风若歆是把飞宇当成亲人般看待,只是,为什么叫爷爷?他认为自家的女人脑洞特别大,常常说些乱七八糟的,能叫出这么离奇的事,也不奇怪!
“大殿下,飞宇这是来向你赔礼不是的!风影年轻气盛,不懂处事,望见谅!”风飞宇到上官灏前,上前行礼,道。
“有你飞宇在风氏家族的一天,本王就会尊重你们一分,但是,这个尊重是相互的,在你们没有出格的前提下!”上官灏郑重地道。
“是!属下明白!”飞宇躬身道,“但愿这胡蔓藤能治好大乾国的大片毒瘾!”
“这草叫胡蔓藤?”风若歆瞧瞧手里似忍冬花的蔓藤。
飞宇点点头。
他没有告诉风若歆,这药草又叫断肠草!
“小歆,过来!”上官灏向风若歆扬扬手,接着道,“飞宇御史,那个风亚,本王是一定要拿下的!”
飞宇点点头,他知道这事,他就是再求情也没有用!
“放心吧!大殿下,过会儿,在下一定把风亚绑去县衙!”说话,又瞧了瞧风若歆他们手里的胡蔓藤,忐忑地道,“属下只是听说过,胡蔓草能除四害,杀蛆虫,灭孑孓等等,可是没听说能拔除大片毒瘾……”
“飞宇御史这来,是想过来告诉咱们,吃了这药草出现任何状况,都和武陵源的风氏家族无关?!“上官灏淡笑问。
飞宇老脸又那一阵红。
是的!他还是害怕,万一这不是解药而是毒药呢?
再说,这真的是毒药……
风若歆瞧瞧大家手上也有不少的胡蔓藤了,便抬头对飞宇,欢快地道:“嗯,知道了!飞宇爷爷,我们找人试试就知道了!”
朱二哥都能好,就错不了!
此时,那边有个荼白色的风氏族人匆匆跑来:“族长有话对大乾国大殿下说!”
上官灏说着,等一下要带走风亚,飞宇说的,等一下要亲自送风亚去衙门,看来都可以成空了。
飞宇抬眼瞧了这位传话的族人一眼,便对上官灏抱歉地道:“灏王大殿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上官灏点点头。
飞宇和上官灏便走向一旁,这位荼白色衣裳的男子立地踌躇一下。
“王妃可能拔错了!”这位荼白色的男子瞧了大家一会儿,然后走向风若歆。
“我认识这草药的!”他无比认真地道。
这位荼白色衣裳的风氏族人,长得一张憨厚的脸庞。
“是吗?”风若歆瞧瞧手中的藤蔓。
他走近风若歆,踏星也凑上前。
他低头,扒拉扒拉一棵奇怪的树,才低头,“啪!”他头顶上的一根银灰色的粗大枝干,突然断落。
风若歆头一侧,踏星手一挡,“卡啦”一声,断在踏星的手臂手。
“你……你没事吧?”他似乎吓的一跳。
“没事,戳破了一点皮!”踏星把戳在手臂上的小树枝一扯,笑着道,“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说着,目光闪烁。
风若歆总觉得他那神情怪怪的,一时间也说不上什么,就是低头去瞧踏星的手臂。
的确才擦破一点点皮,倒是那断裂的树枝的切口,处正涌着白白的,奇怪的浓汁,落在踏星的手臂上。
踏星用手擦了擦,也没理会。
男子倒是说了些怎么栽培这胡蔓草的活儿,说着,说着,还捡起树枝往风若歆臂上戳了戳。
“干嘛呢?”风若歆吓一跳。
“我以为王妃走神了!”他尴尬一笑,男子转身告辞,飞奔。
风若歆低头瞧瞧手臂,她的手臂上也赫然被戳破一块皮。
我去!下手怎么重?!
“他一定是觉得,单独让我破了皮,就太对不起我了!“踏星笑着说。
“去去,你就说,他爱上你得了!”风若歆把伤口旁白色乳汁,擦了擦,“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树,这白白的浓汁太奇怪了!”风若歆道。
“是呀!”踏星踢了踢地上的树枝,这个时候,飞宇爷爷也不知道跟上官灏谈什么,似乎也谈妥了。
飞宇向他们挥挥手,走了,上官灏走了过来。
瞧瞧大家手上都有不少的胡蔓藤,便说着:“我们可以出去?”
“从哪里出去?真的跳水潭?”扶辰有些愤愤然,“不让走大路?摆明欺负人!”
“走吧!”上官灏拉过风若歆,回头道。
风氏家族避世也好,反正,现在他事情还很多,也还不能分出精力来对付。
“没事,我们在方山悬崖上挂下来一条好长的绳子,不跳水潭,咱们爬山也可以的!”风若歆道。
说话间,大家就穿过树皮呈银色,叶子圆圆长长的树林,到了水潭飞瀑前。
壶口瀑布,溅玉飞雪,水潭里的水绿幽幽。
“我怎么感觉头有点晕啊?”踏星扶住一旁的石头道。
“怎么了?”上官灏回头问。
“踏星,你不会告诉老子,你晕水吧?”一旁的扶辰笑着道。
“谁晕水啊?不是你小子吗?”踏星晃晃头,一脚就把扶辰踹入水中。
扑入水中的扶辰“噗通”两声,灌了两口水,嗷嗷地叫着。
风若歆飞身上飞瀑,在崖边灌木丛,拔出绳索:“踏星,你先上去吧!”
风若歆把绳索一扔,上官灏把踏星一提,一丢。
踏星也没有推让,伸手抓住绳子就往上爬。
他是真的觉得头很晕,胸口麻痹,呼吸困难了!
此时,在水潭里折腾一下的扶辰也爬了上来。
“真想吐!”扶辰在一旁呕了几声,也被上官灏扔了上去。
最后,上官灏从风若歆手里拿过一根胡蔓草,往手里一甩,清洗一番,便捡起来放嘴里嚼。
“走,我们上去!”上官灏嘴边犹自挂着藤蔓的叶片,提起风若歆就飞身而起。
“你没事?”
“没事!”
当然,不说上官灏在半途的时候,停顿一下,因为他也感觉到肚子疼痛难忍了!
等到上官灏拉着风若歆到山崖的时候,底下“哄”一声,估计是飞瀑和水潭都封了。
这方山入武陵源的入口,就像一壶口一样,就是一张口朝上,看到方山上一方口,如今这瀑布口封了,相当于,从方山下的这条路不通了,当然,风若歆也能想到,从水潭的路也可能堵塞了!
风若歆终于明白,那一天她听到,风影要大量的银两,要换大量的物资是为什么,是等着把武陵源风氏家族……
从此,风影不再见,飞宇爷爷也不再见了!
风若歆叹一声。
不说,风若歆心里的叹息和一丝眷恋,只说,他们顺着绳子往上。
当上官灏携着风若歆,飞跃而上的时候,踏星已经躺在方山的山顶,而扶辰还在半途中。
扶辰捂着肚子,脸色发青;踏星躺在地上,已经只有出气,没有了吸气,花大丫扑在他身上哭。
“怎么会这样?”风若歆大惊。
上官灏提上扶辰的时候,脸色也是青白,青白的!
“都怎么了?”风若歆再迟钝也知道,他们是中毒了!
什么时候被下的毒?风若歆大骇。
“纳月,赶紧背着踏星去灏王府,让旋日带着人来!”上官灏跌坐到地上,微微闭上眼。
“是!”纳月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一边滚在地上的扶辰,“再撑一下,我马上来!”
纳月抹一把泪,背起踏星飞驰而去。
“等等!”花大丫回头叫一声,“小歆姐!”转身就随着纳月后面跌跌撞撞而去。
风若歆瞧了瞧上官灏还能自行吐纳养息,便把地上的扶辰扶起,给他输真气。
好一会儿,上官灏把嘴里的一片叶子吐出:“胡蔓草?”他缓缓睁开眼,“胡蔓草?胡蔓草又叫断肠草!”
那一边围绕在扶辰身旁的风若歆,顿时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