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俆嵩的家里正处在世界大战前夕。
郭小四坐在俆嵩家客厅的沙发上,优雅地搅动着俆嵩的妈妈冲泡的速溶咖啡,用着那尊贵无比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俆先生,第三者插足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希望你能够退出我和我爱人,毕竟我们之间这么多年,走过来不容易。”
如果夏然听到了,肯定一爪子把他拍到墙上去,这么多年了走过来不容易,他还真特么好意思说这句话?
俆嵩的妈妈早就听得脸色铁青,如果顾及在郭小四这个外人面前,要给自家孩子撑起,她早就劈头盖脸一顿狂削了。
而俆嵩的爸爸一直站在俆嵩的妈妈身后,为自己的老婆大人捏肩膀,反复暗示她冷静冷静,不要在外人的面前,损了自家孩子的脸面。
俆嵩面色十分平静,该来的总会来,反正他在开门看到郭小四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
“说完了吗?”俆嵩不紧不慢地问。
“人能厚脸皮到这种程度,我也挺佩服。”郭小四争锋相对,“当小三也可以这么面不改色,我小四反正是做不到的。”
“你的老师没有教育过你,在论证一个命题的时候,要讲事实根据吗?”俆嵩的声音依然不急不缓,仿佛被骂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你说我和那个谁谁在交往,那么请问郭总,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我们什么时候对外宣布交往的?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他是我的恋人?他又什么时候承认过我是他的恋人?”
这一串十万个为什么一股脑儿地向郭小四砸来,他停顿了一下之后,正色说道,“这都是你和他的私事,我怎么会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你又凭什么认定我和他在交往呢?你这样对我恶意的抹黑,我是不是可以请律师告你?”俆嵩正色说道,他的眼神中带有几分凌厉,让一向高高在上的郭小四都在心中升起几分胆怯,“郭总,与其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还不如对你的恋人好一点。”
“哼,你又怎么知道我有那个的?”郭小四的脸色一沉,“这种私密的事情,除非你是他的恋人,不然以他这种胆小懦弱的性格肯定不会告诉一个外人这种事。”
俆嵩听到这里,只能深深的扶额,作为一个医学生,他能怎么办啊?自己都被夏然这个小东西连哄带威胁的带到那个谁谁家楼下了,总不可能不给他治吧?这种病,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人一看那啥,都可以看出他有那个病啊,看他那种被虐的死去活来还不敢撒手的懦弱性格,也不是花花公子,多半就是被他男人传染的咯,这个,这个……
“呵,怎么?说不出来了吧?”郭小四眉毛一横,十分不满意地说。
“这个事情应该问你了,明明知道你恋人的承受能力和身体状况,还这么摧残他的身体,造成可怕后果之后,你没有想过最后他自己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吗?”俆嵩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做好当医生的准备,为什么说到这些事情,自己居然还会莫名的羞涩,“我只是受朋友之托好心帮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手术而已,如果都看到了,还不知道他生病的情况的话,你是怀疑我这四年的医科大白读了?”
虽然俆嵩已经说得很含蓄了,但是旁边的吃瓜群众俆嵩的爸爸和妈妈听得长大了嘴巴面面相觑,作为身经百战的老司机,他们当然差不多听懂了儿子说的话的意思这种事情在医院里见多了,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自己的儿子身边,啊,对,是身边,不是身上!绝对不是的!
“手术?什么手术?”郭小四一脸迷茫地问。
“肛裂手术。”俆嵩面无表情地回答完了,突然有些恶趣味地加了一句,“对了,因为手术准备不充分,所以是不打麻药的那种哦~我记得是缝了三针。”
郭小四被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才想到为什么今天晚上罐罐抵死不从,看来多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为什么他不说呢?自己是不是对他有些太过分了……
好久之后,郭小四才喃喃地说,“不是吧……不是吧……”
“是不是,你自己不会去看吗?这种伤口应该要好几天才能愈合吧?就算愈合也会残留下痕迹才对。”俆嵩打了一个送客总结,“总之,我和他的关系仅仅是,他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病人,或者是朋友的朋友,我甚至都还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仅此而已。”
郭小四听到这里,虽然心里还有些狐疑,但是又不好说什么,确实是自己太过于冲动了。
“郭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俆嵩显然再再次送客了。
“你说的,我会调查的,希望你说的是真的。”郭小四留下这句话之后,这才向俆嵩的爸爸妈妈告别离开。
刚关上门,俆嵩的妈妈就嗖地一下站了起来,“俆嵩!”
俆嵩:“……”
俆嵩爸爸赶紧拽住了俆嵩的妈妈,并示意而自己快回卧室,“老婆,大半夜的,影响不好,影响不好,您小声点儿!”
俆嵩的妈妈完全不吃自己老公这一套,“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俆嵩一听,嘴角一抽,转瞬立马化身医学小百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一遍了吗?您最近听力是不是有点下降,哟,妈,我给你说,听力下降可是一个了不得事情,有可能是老年痴呆的前兆,爸,你明天怎么着,也得给我妈走个后门,让她去好好地进行一下全面检查。”
俆嵩的爸爸:“……”
俆嵩的妈妈冷眉冷对,“少转移话题,我的听力非常好。”
“那真是太好了。”俆嵩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既然妈妈身体健康,万寿无疆,那我就放心了,我去休息去了~晚安~”
“你给我站住!”俆嵩的妈妈一声冷哼,“我话就先放在这儿了,你就别想蒙混过关!”
“妈,你要干嘛?”俆嵩只能重新坐回沙发上装傻。“刚才不是说的都很清楚了吗?”
“空穴来风必有端倪!”俆嵩的妈妈瞬间化身为福尔摩斯,“你就给我说说,那只兔子怎么回事,我可看见了,那个小孩儿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兔子。”
“妈,我不是说了吗,我和你们说的那个学弟有一个共同的朋友,那只兔子是共同的朋友养的,先放在我家,然后你不是不同意养吗?就暂时放在他家里了。”俆嵩耐心地解释道。
“不对,不对,我可看见了,那只兔子可熟了,在他身上跳来跳去的,不需要绳子和笼子,说明他和这只兔子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俆嵩的妈妈显然不相信俆嵩个的任何解释。
俆嵩扶额,他要是告诉自己的母上大人,这只兔子其实是一个人变得,她会相信吗?“都说了,是共同的朋友,说不定他很喜欢兔子,经常三天两头都去我那个朋友家去撸兔子呢?”
俆嵩的妈妈摇了摇头,“除非我没有养过宠物,不然你说的话,我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的。就拿我们家的格洛米来说吧,狗狗的智商按道理比兔子的智商高的多吧?把它送到另一户人家,就算再熟,也应该会思念自己的主人,放了牵引绳,也会到处乱跑啊!除非那只兔子成精了,还差不多!”
俆嵩扶额,那只兔子确实成精了,我能怎么破?
正当俆嵩在想怎么才能给母上大人一个完美的解释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仓促而轻巧的敲门声。
俆嵩的妈妈和俆嵩的爸爸对视了一眼。
俆嵩的爸爸快步走上前去打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正是罐罐和还是兔兔的夏然。
俆嵩的爸爸看到兔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立马从上至下快速地打量了门口的男孩子一眼。
眉清目秀,纤细的身材雪白的肌肤,阴柔的脸颊带着一丝丝苍白的病态美,怪不得会引来一个蓉市里呼风唤雨的郭大总裁的钟情,这个……不会也是儿子的品味吧?
看到罐罐和兔子,俆嵩的妈妈瞳孔一缩,这小子来干嘛?不会是来告诉自己,他和咱们的儿子是真爱,要寻死觅活的求我同意吧?No,绝对不同意。
夏然动了动长长的兔耳朵,哟,叔叔长得好帅啊,怪不得学长这么好看,把爹妈的优秀基因都传承完了,男神棒棒哒,太会遗传了。
“你有什么事吗?”俆嵩的妈妈先发制人地问道,因为正在和儿子发生争论,所以这样的口气听起来有些许的不友好。
“我……我来找郭小四……”罐罐一听到俆嵩妈妈的口气,就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有些小声地说。
“他走了。”俆嵩的妈妈冷冷地说。
“哦。”罐罐低下了头,他有些略微的失望,看来还是错过了,“他……没有给你们带来……困扰吧?”
“孩子,进来说吧。”俆嵩的爸爸让出了一条道,用眼神示意老婆大人去冲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