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的话倒是令阎京他们心中有了些顾虑,杨奇既然敢说出这种大话,也就意味着,或许他真的有点什么本事,阎京他们也不可轻敌了。

此时,杨奇已经拿着匕首慢慢的靠近了阎京他们,血水混合着泥水发出一股十分难闻的腐臭味道。

“轰隆……”

一道惊雷这时劈了下来,杨奇却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拿着匕首已经快走到阎京他们面前。

离这时已经掏出手枪,对着杨奇,道:“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离这样做,不只是想要吓住杨奇,还要给空印一个提醒,他们不是好对付的,所以轻易不要对他们动手。

“你有枪?”杨奇一惊,眉头紧锁起来。

“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离道。

杨奇冷笑了一声,道:“回头?简直是笑话!”

杨奇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是径直走向了阎京他们,离已经把枪上好了膛,对准了杨奇的脑门。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杨先生。”阎京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杨奇冷笑道。

“那夜大火,你究竟知不知道是谁放的?”阎京道。

“我怎么知道是谁?说不定是什么野猫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又或者那就是我的报应。”杨奇道。

“我们事后在你的住处找到了磷,磷是一种极其易燃的东西,也就是说,那夜你家的大火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要害你。”阎京道。

即便杨奇犯下了罪孽,但在这件事里来说,他依然是一个受害者,离的枪一扣下扳机,杨奇就必死无疑,所以在这之前,阎京必须先问清楚一些事情,否则真相可能就真的石沉海底了。

“害我?我不就是烂命一条,还值得有人对我动手不成?”杨奇冷笑道,明显是不相信阎京他们的话。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离道。

“开枪?小妹妹,你要真是有那个胆子敢开枪,我杨奇的名字就倒着写!”杨奇冷笑道,根本不相信离手里的枪是真的。

一般来说,男人都以为女人是一种十分好对付,又很软弱的生物,然而这些形容词用在这几个女人身上,那真是大错特错了。

“嘭……”

一声枪响在惊雷的掩盖下,竟没有了一丝声音,杨奇一脸惊讶的看着离,他没有想到离真的开枪了,并且,这一枪正好打中他拿着匕首的那只手,他吃痛,手条件反射的就松开了,匕首掉落在了泥地上。

“你真的会开枪!”杨奇震惊道。

“忘了跟你们介绍,钟小姐可是射击爱好者,说她百发百中都不为过。”阎京道。

离的身份还是必须得掩饰起来,所以阎京就给离安了这么一个身份,射击爱好在大城市里来说并不稀奇,很多富家子弟都喜欢玩,现在市面上也因此应运而生了很多真人射击游戏,所以这一点倒并不稀奇。

“这怎么可能!”杨奇怒道,不甘心自己的计划被一个小姑娘破坏掉,他想捡起地上的匕首,可他右手的手腕被子弹打穿,根本就没办法用力了。

“很多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办不到的。”阎京道。

杨奇已经连续两次失败,不敢再掉以轻心,今天这一场意外,已经让他很清楚他一个人根本不是阎京他们的对手。

“杨施主,回头吧。”空印道。

杨奇一咬牙,用左手迅速捡起地上的匕首冲向了阎京,离再次扣动了扳机,子弹从杨奇的脑门穿过,留下一个子弹壳大小的血窟窿。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来,杨奇的身体定格了两秒钟,接着往后轰然一倒,整个人便倒在泥水之中,殷红的血慢慢从他脑后溢出来。

空印双手合十,对着杨奇的尸体行了一个佛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阎京他们没说话,不管杨奇做了多大的错事,人死万恶都已经随着死者消亡了,原本他们也没有想过要杨奇的性命,命运有时候真的太捉弄人。

“暴雨就要来了,我们先回去吧。”不知道过了多久,阎京说了一句。

天色这时候渐渐暗沉了下来,眼看暴雨就要来了。

“那他的尸体怎么处理?”秦哲问道。

“这里本来就是埋葬之处,便就将他放在这里吧。”空印道。

既然空印都这么说了,阎京他们自然也就没有意见,当即准备回空禅寺。

回到寺庙,已经将近7点,空印去厨房准备斋饭,阎京他们则换洗了身干净衣服,在禅房里议事。

“今天的事,大家怎么看?”阎京问道,坐在桌子前捧着杯茶,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杨奇都已经认了,这件事不是都已经结束了。”秦哲道。

“这事没这么简单,杨奇家的火是谁放的,杨奇显然是不知道的,空印既然早就知道杨奇杀人的事,空印是个佛门中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帮着杨奇隐瞒真相的。”白浔道。

“也就是说,杨奇掌握了空印什么把柄,所以杨奇才如此放心空印不会揭穿他。”离道。

“现在杨奇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阎京道。

“或许杨奇的死,就是空印想要看到的结果。”倾城道。

阎京心中顿时猛地一惊,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今天反倒是帮助空印解除了后患?”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倾城道。

大家顿时陷入了沉默,门外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阎京去打开门,空印站在门外,道:“阎施主,斋饭已经准备好了,几位请过来用餐。”

“好好,多谢大师。”阎京道。

空印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阎京关好门,道:“我看我们还是尽快找到定电珠离开此地为妙。”

用过斋饭,阎京他们去看了看史延庆,阎京偷偷给史延庆把过脉,史延庆的脉相已经恢复正常,也就是说,史延庆的病已经好了。

“史先生觉得怎么样了?”阎京试探性的问道。

对于史延庆,阎京他们现在的态度并不明朗,一方面史延庆的确像是受害者,另一方面,史延庆做的事又的确令人费解,在信与不信之间,阎京他们暂时选择了中立。

“多谢阎先生关心,延庆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史延庆虚弱道。

“史先生不要担心,空印大师医术高明,一定会医治好你的病的。”阎京宽慰道。

史延庆苦笑一声,道:“也罢,事已至此,延庆也只好听天由命,等雨一停,延庆就想离开这里回上东市去。”

“村里流传着诅咒杀人,史先生这么贸然回去,就不怕诅咒杀人的传说应验吗?”阎京问道。

“我管他什么诅咒杀人,死在家里总比死在这里好,我劝几位还是趁早离开这里为好,这里不太平。”史延庆道。

“我知道史先生担心什么,前阵子的事都是那个杨奇所为,现在杨奇都已经死了,史先生不用担心了。”阎京道。

史延庆听说杨奇死了,一脸震惊,道:“杨奇怎么会死?是不是真的是诅咒杀人应验了。”

“史先生怎么会觉得诅咒杀人的事和杨先生的死有关?”阎京问道。

阎京只说杨奇死了,却并没有说杨奇的死因,史延庆怎么会想到诅咒杀人?

“嗨,延庆最近这脑子里装的都是诅咒杀人的事,所以一听到说杨奇死了,脑子里想到的就是诅咒杀人应验了……却是不知道杨奇到底是怎么死的?”史延庆问道。

“杨奇的死也是罪有应得,算了,我们先不说这个了,史先生有病在身,还是先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阎京故意道。

史延庆看样子是很好奇杨奇的死因,阎京这会儿故意不说出来,就是想看史延庆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史延庆也没有多问,阎京他们便离开了空印的禅房,回到了他们自己的住处。

回到禅房,大家却都没有了一丝睡意,离和白浔趁夜出去熟悉路线了,阎京他们则躲在禅房里喝酒,酒是进入白土村之前秦哲偷偷藏在车上的,这会儿正好拿来解闷儿。

“还有两天就是中元节了,我看空印必然会在中元节动手。”秦哲道,先提起了话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中元节那天我们千万要小心。”阎京道。

“我也想那天跟着你们下去。”秦哲道。

“不行,你得留在上面注意空印的举动。”阎京道。

秦哲撇嘴,一脸的不情愿,他喝了一大口酒,道:“我们的目的是定电珠,空印就一个和尚,难不成我们还怕了他?”

“话不能这样说,空印这个人绝对不是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阎京道。

秦哲没话说了,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任性的时候,这一举关系重大,所以他们都不能出丝毫的差错。

“看这天气估计不会晴起来了,以往每年中元节的仪式都是在寺内举行,今年估计也不是例外,在寺内举行我们的行踪就很容易暴露,所以到时候你和宫商千万要挺住了。”阎京道。

阎京不担心宫商,但是秦哲这货就未必了,毕竟秦哲这种人是很不靠谱的。

“卧槽你秦大爷什么时候做事掉过链子的?”秦哲不满道。

“你倒是说说除了有钱有关以外的事,你哪一件靠谱过了?”阎京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