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阎京的疑问,宋庆华立即就做了解释,道:“对于有些犯罪嫌疑人来说,他们作案是为了寻求心理上的满足,也就是说,在他行凶之后,见警方对此案无作为,他就会想办法来吸引警方的注意,这样的案例在刑侦学上比比皆是。”
这种人,简称变态。
“那此案的犯罪嫌疑人,有没有可能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才抛尸海中的?”阎京问道。
“这个目前还不能确定,只能等到法医的尸检报告出来之后,才能去分析推理凶手的作案动机和凶器,顺藤摸瓜看能不能找到与凶手有关的蛛丝马迹。”宋庆华道。
“如果这个假设不成立呢?”阎京问道。
“如果这个假设不成立,那我们连一个大方向都没有了,这件案子就成了悬案。”宋庆华苦笑道。
“沈氏是青海市首富,他们的死亡很大程度上牵动了青海市的经济,宋局长的压力一定很大吧。”阎京道。
“上头已经下了命令,要我在一个月之内破案,不然就会革掉我的职,并追究我的失职。”宋庆华无奈道。
到宋庆华这把年纪,本来只想等着到了退休,就安安稳稳的度过晚年,哪里想得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青海市一连发生几起命案,而且死者还都来头不小。
“宋局长不要着急,这事我会帮忙着手去查的,我相信一个月之内,一定能找到凶手。”阎京安慰道。
“希望吧,不过这种几率真的太小了,凶手做事十分干净利落,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我们根本就无从查起。”宋庆华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和压力。
阎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劝慰宋庆华,索性就什么都不说了。
就在这时,阎京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荣锦,阎京接起了电话。
“关于沈廷玉一家的死亡,我手上有一些资料,不过这些资料暂时还不能公开,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和鬼楼有关系。”荣锦在电话那头道。
“鬼楼?沈氏怎么会和鬼楼扯上关系?”阎京快步走出了房间,来到走廊外,这才皱着眉头问道。
“沈氏似乎和鬼楼有着什么联系,至于到底是什么联系,我现在还不清楚,不过这种联系似乎发生了某种突发性的改变,所以导致了沈家人的死亡。”荣锦道。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因为沈氏因为某个原因,致使鬼楼对沈氏下手了。”阎京总结道。
“可以这样说,不过目前我手里的资料有限,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了。”荣锦道。
“荣大哥能告诉我这些,就已经对案情很有帮助了,总比现在一头雾水好。”阎京诚挚道。
“那好,我有什么消息再打给你。”荣锦道。
“好,多谢荣大哥。”阎京道。
挂断荣锦的电话,阎京回到房中,法医在对尸体进行尸检,阎京虽然是医生,这样血腥加恶心的场面他还是有点受不了,宋庆华带着他来到私人休息室,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不知道宋局长听说过有一个组织,叫做鬼楼的没有?”阎京问道。
“鬼楼?未曾听说过。”宋庆华摇头道。
“鬼楼成立于建国初,是军区从精英的精英中挑选出来的一百人作为成员,他们的身手十分了得,执行了很多秘密性的任务,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必须将鬼楼的成员全部杀死,然而有一部分鬼楼的成员逃了出来,之后又建立一个新的鬼楼,不过鬼楼到底是怎样的,却是没有人知道。”阎京道。
“这个鬼楼和这件案子又有什么联系?”宋庆华疑问道。
阎京不会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的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所以宋庆华推断,这个所谓的鬼楼应该和这件案子有关系。
“也许,沈氏和管洺的案子,就与这个鬼楼有关,不过我目前还不知道鬼楼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和鬼楼有关也只是我的猜测。”阎京道。
法律是讲求证据的,没有证据,就只是推理,是不能定罪的。
“鬼楼真的这么厉害?”宋庆华问道。
“恐怕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到现在为止,我们根本就查不到任何与鬼楼有关的消息,连鬼楼楼主的身份也是一无所知。”阎京摆手道。
见阎京都这么说了,宋庆华叹了口气,道:“看来我是真撑不到退休了,唉。”
“还有一个月时间,我会尽量想办法查到凶手的。”阎京道。
宋庆华勉强挤出个笑容,道:“阎先生有这份心思,我已经很感动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从青海市公安局出来,阎京的心情也好不起来,现在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跟谁斗,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站在公安局的大门外想了想,阎京开着车来到了公仪家,公仪岸在花园里看到阎京还十分意外,笑道:“今天什么风把阎医生给吹过来了?”
“我没事就不能来溜达溜达吗?”阎京笑道。
“阎医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怎么会没事溜达到我家来。”公仪岸笑道。
阎京板起个脸,道:“种花就好好种花,哪里这么多废话。”
“明明是你打扰到了我种花,你怎么能这么厚脸皮来说我?”公仪岸道。
阎京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公仪薰在不在,倒是看着公仪岸翻种出来的花地,道:“你这种的是什么花?”
“彼岸花,听过吗?”公仪岸问道。
“倒是听说过,只是没想到真的会有这种花。”阎京道,蹲下来看着地上的种子。
“关于彼岸花有个传说,说它是死亡花,生长在忘川,人死之后过来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就会忘记前尘往事,人的记忆就会变化成为这种彼岸花,生生世世开在忘川之畔。”公仪岸道。
“其实能忘记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不会再感觉到痛苦,已经得到了重生了。”阎京道。
“阎医生不必太感慨了,说到底这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只不过这彼岸花的花和叶却是永不相见的,有叶子的时候没有花,开花的时候没有叶。”公仪岸道。
“这么不好的花,你为什么要种它?看着不会觉得心里添堵吗?”阎京不经意的说道。
“不会啊,这世上本来很多事都是这样,不会有一个结果的,何况,这只是一朵花而已。”公仪岸笑道。
阎京总觉得今天的公仪岸有些不对劲,可看公仪岸行为举止也很正常,心想一定是自己多虑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对了,公仪小姐在家吗?我有点事想找她。”阎京问道。
“阎医生是想问沈氏财团的事吧?”公仪岸问道,半跪在地上继续种花。
“是啊,荣大哥说这件事和鬼楼有些关系,但是我们到现在还没查到有价值的消息,公仪小姐聪敏过人,我想来问问她能不能想到什么对策。”阎京直接说道。
“阎医生似乎很相信荣锦。”公仪岸突然漫不经心地说道。
“岸少爷怎么会这么问?”阎京下意识的反问道。
“荣锦是国防部部长的独子,在高干家庭,父亲最希望的就是子承父业,但是据我所知,荣锦并没有沾手荣与将的军事事业,而是选择了医药行业,荣与将也不像一般高干家庭的大家长,强迫子女继承他的事业,反而是支持荣锦,阎医生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公仪岸问道。
“人各有志吧,荣部长对中医有着很浓厚的兴趣,所以他支持荣大哥也算是圆了人生的遗憾吧。”阎京道。
“想不到经历了这么多,阎医生还是如此天真善良。”公仪岸道。
“岸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阎京不解的问道。
“我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阎医生不要太轻信人,有时候你的信任,最后会变成伤害自己的利刃。”公仪岸道。
阎京正要说话,沈苏走了过来,对公仪岸道:“岸少爷,宁小姐来了,说是要见你。”
阎京知道沈苏说的宁小姐,正是公仪岸的前女友宁曦。
“不是跟她说了不要再来了吗?你告诉她,我不会再见她的,让她今后都不要再来了,顺便告诉警卫,谁要是敢再放她进来,我就开除谁。”公仪岸道。
“宁小姐说她是最后一次来了,如果岸少爷不见的话,她不会再来了。”沈苏道。
“我说了不见就是不见,你让她走吧。”公仪岸烦躁的说道。
“是,岸少爷。”沈苏道,真的就走了。
“你明明还喜欢她,为什么要赶她走?”阎京问道。
从公仪岸刚才的举动就能很轻易的看出来,公仪岸还喜欢宁曦,可是他却连宁曦见也不见,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玄机?
“阎医生搞错了吧?我连见她都不想见,怎么还会喜欢她?”公仪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