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是梦似真(1/1)

夜间微风轻拂,若是心头无事挂怀,倒也算是个不错的美景时节。

只可惜……

“哎……”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我觉得最近叹息的次数,好似已赶超往年所有!没想到这叶子篱的母亲,竟然还是个身怀绝技的能人。

原本我还想等桃儿醒来之后,问问她关于那个什么‘玄门’的事情。谁知道等桃儿醒来后,一提玄门她除了面色有些不对之外,其他的竟然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不过想来也并不奇怪,在她昏倒之前是中了叶夫人的那个什么迷术。铁定是那东西有什么问题,致使她昏迷前所看到的事情给遗忘掉了!

叶夫人并不喜欢慕容阙,却并没有将他交给慕容夫人,这一点让我对那叶夫人,还是多生出了几分敬畏与感激。

至少她没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将慕容阙给出卖了!仅是这一点,叶夫人就比那慕容夫人要强上许多。

算算慕容羽魂体离开身体,今日已经是第六个夜晚。

自从那以一次在慕容阙房间遇到他,他也一直都没有再出现。也不知道是已经放弃游说我,还是已经放弃交换灵魂的想法。

以前听如示和玄苍他们说,人死之后第七天有回魂一说。不知道过了这第七天,慕容羽若还没有回到他的身体里,是不是就真的已经死了!

“在想什么?”耳边清风拂过,吹得我额前长发飘动,险些迷了我的眼睛。

“慕容阙那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我下意识的说了一声。

突然意识到刚刚那声音有些不对,并不是桃儿的声音,确切说连女人的声音都不是。

我错愕回神,从窗前回过头,赫然就见一身黑色玄衣,带着银质面具、黑发翻飞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我的身后。

“你……”看着那熟悉的声音,我张嘴惊讶的愣怔在了原地。

那人……可不就是慕容阙本人吗!

“慕、慕容阙!”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傻愣愣的看着那个身影。

慕容阙见着我那傻愣愣的模样,嘴角微微上翘着,缓缓走到了我的面前,弯腰伸手轻轻将我额前散开的发丝挽在了耳后。

“怎么?不过几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慕容阙轻笑着,手指轻柔的在我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

手……是冷的!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脑中赫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垂眼向慕容阙脚边看去。

果然……他的脚边,是没有影子的!

我疼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见着声音喊了一声:“慕容阙!”

慕容阙迅速站直了身体,这才免了被我给撞歪了鼻子。

“怎么还是这么一惊一乍的?”慕容阙笑着,嘴角温柔得不似他。

从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就不曾像今天这般温柔随和过。有那么一瞬,我有些怀疑眼前这个慕容阙是不是假的!

我瞪大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久久没有动作。

慕容阙上前一步,突然伸手将我揽入了他的怀中。

他的怀里也是冷冰冰的,一如每一次玄苍将我揽入怀中时那般。

“慕……容……阙……”我开口喃喃念出了他的名字,眼泪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涌了出来。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轻声道:“和你相识不久,这么久要走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听了他的话,我浑身一颤。立即伸手将他推开,生气道:“慕容阙!我绝不会让你就这么走的……你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死掉!”

话一说完,伸手紧紧拽住他的手,转身就匆匆向他的房间跑去。

慕容阙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我这么拉着。

两人穿过长廊庭院,穿过假山阁楼。往日便觉得漫长的路,这一次跑得像是花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好不容易走到慕容阙的房门口,此时楚朗已经不见了踪影,应该是已经回去休息了!

我猛的推开房门,急匆匆拉着慕容阙走了进去。

可当我走到他的床边时,却发现他的身体居然已经不见了!

“慕容阙!”我惊呼一声,回转头时……却发现自己手旁拉着的人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消失不见。

我心头一阵焦急,开口喊了一声:“慕容阙!”

身体一颤,我猛然从窗前睁开双眼。

看着外面已经浓郁得化不开的黑夜,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才惊觉刚刚不过是一场梦。

“是梦啊!”我轻叹一声,伸手揉了揉眼睛,才记起眼睛上的遮光布还在。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脚,我不禁轻笑起来。刚刚果真是梦啊!不然……我这脚,怎么可能跑得那么轻便呢!

“嗯……”扬起双手困倦的伸了一个懒腰。我挪了挪身体回过头,才发觉屋子里的烛灯,不知道什么已经熄灭了!

夜风有些喧嚣,在外面呼呼的吹着。

身子有些发冷的我,伸手欲将窗户关上。

刚从座椅上站起来,‘当啷’一声怀中似有什么东西掉落了出来。

我顺着那声音,低头向黑漆漆的地上看去。这才发现,掉落的正是我一直藏搁在怀中,用白布红绳小心包着的万年灵芝。

当初如示说这是颗万年灵芝的时候,还以为这东西是有多了不起。

谁知前后切了小片给那慕容羽和慕容阙服用,却一点儿起色也没有。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布包,疑惑道:“难不成……是我的方法不对?”

“不如……用它熬成汤药试试好了!”反正不过是一个没什么用处的灵芝,一直藏着也不是办法。

与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试,说不定真能有效果呢?

这么想着,我拿着灵芝,迅速走出房门,向后面的厨房方向走去。

此时厨房的火头师父和丫头大婶们已经休息了,只留了一个看守伙房值班的小厮。

那小厮倚靠在门窗旁,已经是睡死过去,就连我推门进去,他竟也是没有半点儿反应。

我没有叫醒那小厮,而是自己寻了一个药罐,燃起了一个小炉,将那药罐装了大半罐水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