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因祸得福(1/1)

“呕……”我一下接着一下的,趴在床边呕吐着。

一只手一下又一下的,很有节奏的轻轻拍抚着我的后背。让我瞬间,舒服了不少!

我几乎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那烦闷的感觉才舒缓不少。

有人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往我嘴里塞了几口热茶。

我就像是濒临渴死的鱼,急不可耐的张嘴。本想自己动手,将那茶水给抢过来,因为那个人倒得太慢了,让我有些难以忍受。

可我的手就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根本就无法抬起来。

“嗯……”在接连喝了两三杯温水后,身体里的那股难受的感觉,终于驱散了不少。

一直拢拉着眼皮的我,这才恢复些了力气,慢慢睁开了双眼。

“可算是醒了!”微微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了陵清那如释重负的声音。

“小语姐!小语姐!”是路西耀急切的声音。

我微微张嘴,想要应答。却只发出“嗯!”的,如蚊蝇般大小的回应。

“好了!语儿醒了,让她好好休息!”耳边传来玄苍的声音。

随意依旧平淡,可隐隐之中却听出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昏了头,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可知道在我这么狼狈不堪的时候,他依旧在我的身边守护、招呼着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或许陵清说得对,我先前都太过执着。执着的觉得玄苍是将我当成了‘司徒语’的替身,执着于一定要让他的心,是我‘姚语’的!

可是事实上,我就是‘司徒语’。不管是前世今生,我和她都是同一个人,来自于同一个灵魂。

虽然时代、身份已经身体都不同了,可是陪在玄苍身边的人是我,那个住在他心里的人也是我。

一个是久远前的我,一个是现在的我!本质之上,并无不同!

有了这种认知,我对玄苍的感觉顿时也好了许多。就好像心口一直挂着的铜锁,终于一下子给解开了那般的轻松。

我在床上躺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奇迹般的居然能够下床了!

玄苍一直都在屋子里陪着我,要吃什么他都会像是二十四孝老公般,立即搬到我面前。

我突然觉得……或许这一趟西藏之旅,来得还真是值了。

虽然在前一刻,我还难受得像是快要死了一般。

西藏的天气十分的奇特,还有‘一年四季分不清,一天四季倒分明’的说法。以前我一直很奇怪,一天当中经历四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一次能够亲身体验,那其中的酸爽,怕是也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能够明白了!

“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小姑娘你这身体,还真得多锻炼锻炼!”看着穿着厚重外套走出去的陵清,手上捧着一杯热茶,一边吐着气一边双眼满是嫉妒与羡慕的看着我。

我身上那棉衣,是玄苍给我带的。之前我并不知道,直到他看着我捂着被子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后,他才从车后箱里拿出来的。

“老人家!身体扛不住可不要硬撑,毕竟年纪大了。”我抿嘴甚是得意的朝陵清一笑,双眸不怀好意的盯着那身体不住瑟瑟发抖的陵清。

他身上穿着的,依旧是那一身仙风道骨的道袍。在西藏这地界上,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虽然说佛道一家,可毕竟还是两个不同的信仰与宗派。

我瞟着他身上那单薄的道袍,真的有些担心,若是被一群西藏的喇嘛遇到了,双方会不会因此而打起来。

当然对于陵清的道法,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这里毕竟不是我们到家的地盘,和当地的人起了什么冲突,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再说每个地方不都是有‘地灵’一说么?每个地方的人的,都会有当地的神明保护着。

保护陵清的神明可是在千百里之外,想要帮他也是鞭长莫及啊!

无论是人力还是神明上来比,我都觉得陵清这道士,还是换个衣服比较妥当。

“小姑娘牙尖嘴利!贫道我可是正值壮年,何以言老?”陵清一边努力阻止着牙齿打架,一边还挺直了背脊,佯装自己是真的不惧寒冷。

我正欲再说什么,外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厚重藏袍的人来。

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路西耀。

因为地域的差别,这边的人的皮肤都是粗糙黝黑的。

而路西耀生的细皮嫩肉的,穿着这粗重的藏袍,一看就不像是个偷穿父亲衣服的小孩子。

看着‘识相’换上衣服的路西耀,再看看死鸭子嘴硬,撑着腰说自己没事的陵清。我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丝毫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呐!这衣服是给你买的。”路西耀一变挽着袖子,一边将另一件衣裳,丢到了陵清身上。

陵清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嫌弃的垂眸瞥了一眼挂在他臂弯上的藏青色的衣衫。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身体未免也太糟糕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陵清摇头长叹一声。

随即起身拿着那衣服,转身向屋子里面走了进去。

“诶!你这——”给陵清拿衣服的路西耀,龇牙气呼呼的就跟了进去。

我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闹腾,心情也瞬间好了不少。

都说人的精神只要好了,身体自然也会好了!

“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回头拉着玄苍的手,向屋子外面走去。

玄苍的身体一怔,有那么一刻的讶异。我没有看他,却感觉到了他心中的震撼。

能够让这么个不善表露的人觉得惊讶,这一次出门,我也算是颇有收获了!

“嗯!”很快的,他应了一声,反被动为主动的挡在我身前,拉着我走了出去。

我以为那是他那举动,是因为他擅于掌握的个性。

知道我们出门那一刹,我才明白……他那只是为了保护我,将外面的风雨挡在身前的缘故。

西藏的风就像是利刀一般的,从皮肤上吹过,就像是刀刃擦过一般的疼。

纵使我躲在玄苍的身后,还是被那风给吹得阵阵生疼。

看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西藏虽美,的确是难以养出皮肤细滑水嫩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