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术法(1/1)

“这家伙也真够大胆的,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用术法!”知道金少真正身份的我,很自然将他的突然出现,归结于他用术法上来的。

如果是那样,电梯不用开门,他当然也可以上来顶楼了!

只是这电梯没有按钮,我该怎么下去呢?

那边刘乐他们已经开始采访金少,我又无法打开电梯下去,只得站在电梯口,远远看着他们在那边采访。

没多一会儿,我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阵,如同梵音般密集短促的声音。

那声音开始很小,就好像一只小蚊子,不停的在你耳边煽动翅膀。

“什么声音啊!”我抱怨了一声,伸手在耳边扇了扇,又晃了晃头头,想要将那吵死人的声音驱离。

突然远处采访金少的刘乐和其他采访人员,陆陆续续的突然昏倒了过去。

察觉到事情不妙,我喊了一声:“三儿!”冲过去,想要看看他们什么情况。

可我刚走两步,身后突然凭空露出两只手,一左一右的将我给扣住了。

“放、放开我!你们什么人?快放开我!”我看不见身后的人,只能兀自挣扎着。

已经见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就算现在大白天的见到鬼,我也并不会再觉得惊讶。

没有人应答我的话,我看到远处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金少’,转眼变成了一个穿着V形针织衫,一如那天在99层房间见到的连洋。

他今天身上穿的,依旧是那天穿着的衣服。英俊的脸上血色尽失,胡渣将他衬得更颓废沧桑。

昔日的男神,在此刻也不过是潦倒的大叔。

“连洋!”我惊呼。

他身后的空间,慢慢凝聚成一个黑色的漩涡。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将整个人都裹在里面的黑衣人,从那扭转的漩涡里走了出来。

黑衣人走到刘乐五人中间,突然双手凭空向上捧起,一只透明的球状物体,立即在他手心上空悬浮起来。

“动手吧!”黑衣人缓缓开口。

连洋如同木偶般,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他握着匕首,走到刘乐面前蹲下身。然后拿起她的一只手,用匕首在她手腕上割了一道血口。

“住手!连洋!你到底要什么?”我不知道连洋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我知道他这么做,会要了刘乐的命。

鲜红色的血,从刘乐手腕上流了出来。而那些血,并没有流向地面,反而悬浮起来,慢慢在那黑衣人手中的球星物体上凝聚起来。

透明的球状物体,因为刘乐的血而慢慢变红。

“你们放开她!快放开她!”我努力挣扎着,想要挣脱身后束缚我的力道。可那双手,就像是铜墙铁壁般冰冷坚固,任凭我怎么挣扎扭动,丝毫不能撼动他丝毫。

“不要!不要——”我看着刘乐身上的血,被那黑衣人吸走,心疼的犹如刀绞。

我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朋友,而刘乐算是我少数朋友中最重要的一个。若是没有她,我的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只是孤身一个人。

没有人敢靠近我,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我一个人活着,犹如人间被孤寂的孤魂……

“放开她!放开她——”双眼死死盯着那个黑衣人手中的血球,我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我身边唯一的朋友?为什么要我从小就和其他的小朋友不一样?为什么要将我生活中唯一的光明也夺走?

我恨!我恨这些夺走我一切的人,我恨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犹豫的去伤害其他的人。

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为什么……

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床,空腔里不知什么时候,充满了血腥的味道。红色的鲜血,从我的嘴角往下流着。

奇怪的是,我却觉得那血染红了我的眼睛……

“啊——”所有的恨意,像是要毁天灭地般从我体内冲出。

身后束着我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般,发出阵阵焦灼的声音。

我能感觉到那双手的痛苦,可他们却像执着的,隐忍着疼痛,依旧死死的束着我。

“夫人!对不起……为了糖糖,我不能放你过去!”耳边传来刘珍的声音,愧疚却又坚定。

是她!原来是她!我心中苦笑……

这个我曾坚定的、一心想要帮助的人,最后却因为自己的儿子,而要我唯一朋友的命。

“呵……”我苦笑,眼泪却忍不住的嘀嘀往外流。

老天爷!这就是命吗?这就是因果吗?若不是当初我逼着玄苍要帮她,那现在我也不会害得自己的朋友深陷险境。

刘珍为了最珍视的孩子,就要牺牲我最珍视的朋友!这就是‘舍得’吗?要成全她们母子,就要舍掉我的光明……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痛苦的低吟,变成仰天的长笑。

我仰望苍天,眼中泪如泉涌。

鬼就是鬼,我又为什么要去期待,它还有人性呢!痴愚,我真是痴愚至极。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告诉自己错了,我不该对鬼还存有希望和怜悯的。

不远处的刘乐无人,都被连洋陆续割了脉搏。在空中形成了五条血柱,供那黑衣人吸取。

我垂下眼,看着躺在地上犹如睡着了的刘乐。我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自己都不知道的怪异笑容。

“好!既然这样……”眼中恨意渐升,我双手紧握,怒道:“那你们一家都去地狱团聚吧!”

仅剩的一点理智,体内的恨意瞬间消失。

我只觉得全身炽热难受得,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就在那力量要冲破天际之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凉意。一道黄色的符咒,当即从我额头没入。

“嗯!”我闷哼一声,人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哇!好险!”一个穿着青色道袍,手上拿着木剑的道士从天而降。

刚刚那一道符,正是他贴的。

而就在他贴下符咒那一刹那,刘珍立即被另一道符咒给打现出了原形。

“啊!”刘珍身体被打飞了出去,痛苦的在地上翻滚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