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燃烧,咆哮,疯狂(四)(1/1)

静谧的幻境中一下子出现了一朵朵粉红色的桃花。花雨降世,象征着世界的繁华。

迷惘中的乐无忧站立在王座前,他的旁边站着穿着婚纱的罪四。粉色的花雨好像来自遥远的过去,他伸出手捕捉了一枚小小的花瓣,心里想着。

”粉色的花雨,又好像不曾存在过,如此完美的场景好像对于我来说,至少现在不太可能出现的吧!“他对着自己的心说道。

公主的话语将他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王子,不,现在不能叫你王子,应该要叫你国王了。现在,该是英俊的你对着我们的子民说一些祝福的话语了。来。”她在一旁轻轻地挽着国王的手臂,娇嗔地催促道。

在起始之城,整个凡愿军团包围着乐无忧,将他围得水泄不通。僵尸,小道士和天使被他们拘禁在墙角,堵住他们的嘴巴,不让他们发出一丁点儿声音。至于,追随者们,在他们动手的一刹那,就被打晕,随意地仍在一起,当然,他们的周围有着一小队的亡灵看守着。

这个已经位于起始之城的中段的街区已经彻底地变成凡愿军团的自留地了,任何胆敢接近这里的生灵,无所谓到底怀着什么目的,甚至可能胡乱窜着,误打误撞地来到这里,一旦跨过他们划定的线,一击击骨剑的伤害让他们重新思考黑暗中的危险。

罪四面对面和乐无忧站着,一生灵,一亡灵,同时闭着眼睛,陷入了幻境之中。唯一有着不同区别的是,在幻境中,乐无忧是迷惘着的,而罪四是清醒的。

乐无忧站在高台上,他低头看着自己华贵的服饰,感受着头顶厚重的王冠,他忽的伸出了手,握住罪四的小手。他侧过脸,深情地注视着罪四绝美的容颜,看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再向着前方看着,看着高台之下,千万民众瞪着自己的大眼睛,侧耳倾听着自己的讲话。

他伸出双手,似要拥抱着整个世界。一时之间,他的内心之中满是豪情壮志,江山,美人,尽在吾怀抱之中。

公主倒在他并不宽实的胸膛上,迷蒙地看着他的英姿,她的嘴角,微微地泛起了尽在掌控之中的笑容。

乐无忧一把抱住公主的身躯,在她的短暂惊讶中抱起了她瘦小的身躯。站在万千民众,他俯下头,一下子亲吻到公主的嘴唇上,在万千民众的掌声之中,在连绵不绝的烟花爆鸣声中,久久不息。

他闭上了眼睛,没有看见在那一瞬间,公主的整个脸蛋变得僵硬得像一个玩偶,她的身躯好像漏气的玩偶,摊在乐无忧的手上。他的双手因为承担着公主的重量,并没有发现这一切异样,即使他片刻之间对此抱有怀疑,也被现在的情景给迷住了,美人温婉在怀,何谈什么扫兴的东西。

站在街道中央的罪四突然地呸呸地两声啐着口水,她愤怒地看着眼前的乐无忧,粉拳紧握,她现在恨不得一拳杀死乐无忧。在短暂的平整之后,她一咬牙,狠心地继续进入幻境。“要不是一个凡人只能够使用这种层次的幻境,要不是我的实力不够,我才不想进入别人的幻境中去呢!可恶,可恶!”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诫着自己,他已经陷入了幻境中了,他已经陷入了环境中去了,只要我不说,只要我不说,就没有其他人知道,就没有其他人知道。

她的这个幻境看起来很强大,实际上的功效也很简单,就为了获得一些自己能够获得的东西,甚至是完全将施术对象束缚在幻境中,当然,需要达成第二种条件的条件是很难的。不过,只要她的实力上升到能够维持这个幻境,这也不是不可能。

公主挣开了眼睛,看着王子近在咫尺的容颜,她的肚子里突然涌出一阵反胃。不过,她还是闭着眼睛,假装陶醉其中。

吻别,国王牵着王后的手臂,一起高高地举了起来。国王雄浑的声音传到了高台下的任意一个角落:“在这个太平盛世,我很荣幸能够娶到一位如此美丽贤惠的妻子,为了庆祝这一美好快乐的日子,我特在此宣布,整个国家免税三年。”

“国王万岁,国王万岁!”

“王后千岁,王后千岁!”

群众“演员”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无论乐无忧说的是什么,他们都会按照既定的程序完成既定的使命。

国王小声地对着王后说道:“王后,我们现在去拜见我的父亲吧!”他照常询问着王后,两个人俨然一副完美夫妻。

“国王,难道您忘了吗?”公主这个时候按照既定的背景回答着乐无忧的话语,“您的父母不是在战乱中被敌人杀害了吗?您是为您的父母报仇,才将他们全都杀光的。难道你忘了?”

在那一瞬间,乐无忧突然地像是换了一个人,他记起了全部的一切,全部全部的一切,他看出来了,这是一场幻境,基于他的想法又有可能是眼前的这个可人儿的想法而制造出来的幻境。

很多东西,他曾经发誓过,一辈子铭刻在心里,至死也不会忘却。

乐无忧趁势做出了一个叹气的神情,好像在缅怀自己“逝去的父母”。他转过头,细细感受着罪四柔若无骨的小手,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看见她精致的脸蛋上变得通红。他微微地笑了起来,就像一个丈夫,看着他梦寐以求的妻子。

在那一瞬间,他想要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部变为现实,不过,他又想到了现实中的罪四是一个骷髅架子,他平白无故地打了个颤。不过他又对着自己说:”她只不过现在是一个骷髅架子,但以后,她也可以凝聚处血肉,变成一个真正的漂亮女人。对的,一定是这样的。“

罪四感受着手臂里的摩擦,她在心里直骂娘,自己制造了一个这样的幻境,一个以她的眼光来看,绝对不可能会有破绽的幻境。她制作这个幻境的背景是:万一有一天,她衰弱到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她可以用着这个幻境暂时地获得一堆凡人的”帮助“,等她逐渐恢复,她能够操控的生灵的层次也变得更强。而且,这里面的一幕幕都是她精心设计过的,绝对没有男人能够逃脱。她想到了很多,也留下了很多以防万一的手段,但是系统也同时限制了这个幻境,将大量的后手全部限制住了,现在呈现在乐无忧前面的是最为原始版本的幻境。同样,系统不可能让一个真正超越凡人阶段的术法出现,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控制乐无忧,控制后就是死亡,新生。

”您怎么了,国王?“罪四糯糯的声音简直充满着魔力,乐无忧感觉自己的内心酥酥麻麻的,恨不能立刻走进卧室,发生一些没羞没躁的事情。

乐无忧微笑地转过头,凝望着罪四那张精致的小脸,他又弯下身子,在前往宫殿的路上和罪四激吻起来。他是男人,而罪四是个女人,罪四又不想暴露出自己的实力,将自己精心设计的幻境打破,她不得不用自己这个角色的力量,毫无力气的小拳头轻轻地打在乐无忧的胸膛。乐无忧将她强搂进怀里,拥抱。

分离的时候,乐无忧解释着说:”王后,你真的好美丽啊!美艳地不容亵渎,感觉朕就像一个癞蛤蟆,品尝着天鹅肉。王后,你真美啊!“他真的是本色出演,每一个男人的内心之中都有着对未来生活的幻想,那些幻想也多半是这个样子的吧!

罪四娇羞地低下了头,食指对冲:“如果人家是天鹅的话,那国王您就是天鹅的英雄,美人配英雄,世间最完美的结局啊!”

“是啊!”乐无忧抬头看着始终蓝天白云的天空,“没人陪英雄,多么完美的结局啊!王后,就让我这个英雄来好好地临幸你吧!”

语毕,乐无忧一把公主抱地抱起了罪四:“走喽,就让我们前往卧室,开始君王不早朝的生活。有如此美人,国家又算的上什么?”

罪四趁势被乐无忧抱在怀里,她双臂搂住乐无忧的脖子,将头埋在乐无忧的胸膛里。她位于乐无忧脖子后的手臂轻轻地在乐无忧的脖颈处一点,乐无忧就像是被定住一样,定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过了一分钟,罪四终于从这种状态里走了出来,她轻声地询问着乐无忧:“国王,让我们开始吧!”她魅惑地对着一动也不动的乐无忧说着,自始至终,她全程注视着乐无忧的动静,稍微一点儿风吹草动,相信她一定会回到那个娇羞的王后状态。

乐无忧就像一个旁观者,出于自己身体内,却以第三人称视角看着自己周边发生的一切,他很奇怪现在的这种状态,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状态。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现象,身为凡人后,他的一切状况说实话和有着力量后差不了多少,唯一不能够做到的一件事是内视,好像他自己即使智力属性到达了三十,内视的时候也是一团团模糊的光线。为什么凡人状态下不能呢?既然凡人都能爆发出远超自己身体极限的力量,那为什么不可以像第三人称视角一样地看着自己身体内的一切构造呢?甚至极致到组成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种物质呢?

他细细思考着。而罪四艰难地从静止的乐无忧的怀抱里跳了下来,在跳下来的那个时候,她的衣服都被乐无忧的手指撕碎了。她低头看着自己已经露出大片白花花肌肤的衣服,不禁懊恼地埋怨道:“见鬼的系统,最垃圾的系统,我不是才用了一遍吗,我不是才稍微地用了一遍吗?你就把我所有的后手全部封了,就都不让我用了。我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突兀地从急促的状态中回复了过来:“还好身为施术者,我能够自由地掌控幻境的中止与前进。我要不要直接退出,不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我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她的内心里存在两个小姑娘,一方坚持下去,都已经让乐无忧占了那么大便宜,再多做一些更深层次的动作也不要紧,只要这个幻术成功,她就能收获一个绝强的傀儡,一个完全碾压凡愿军团的对她言听计从的傀儡,而且,这个傀儡还能够把他自我领悟的招式传授给她,比如两种呼吸法中适合光明的那一种。

另一方则是认为,一旦乐无忧发现这是一场幻境,如果他反客为主,可能罪四这一辈子就这样赔了进去。从一开始,她设定这个幻境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最大的隐患,一旦被对面反客为主,她就彻底地按照她所构建的幻境,爱上那个突破幻境的对象,至死不渝。

硬币的两面,一面生,一面死,除了那飘渺的命运,没有谁知道自己的结局。

她也明白,如果在现实中,她多半不敢这么赌,因为在现实里,命运从来是一个可笑的词汇,谁人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而在挣扎里,她选择了去赌,要么获得最大的馈赠,要么拼上自己。

真正让她下定决心赌下去的是她眼前的这个男子,既然乐无忧都能够拿着自己的生命去战斗,拼搏,她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老妖婆怎么可能不敢去拼一把。

拼一把,母鸡变凤凰,拼一把,单车变摩托。

只要,只要她成功,整个挣扎的结局已经注定了。能够从光明中汲取力量的亡灵是最强大的,最最强大的。因为她活了那么久,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胆敢如同乐无忧的选择一样。

能够包容暗的光,能够摧毁光的暗。

她下定了决心,将周围守护着皇宫的侍卫叫了过来。她一声令下,他们如同一个个机器人,整齐地迈动着步子,走到她的面前整齐地站立,单膝下跪,等候着她的吩咐。

”将他搬到我的卧室里去。可恶,现在连下达个命令都得自己讲话,我不是设定成能够心里默念下命令的吗?难道又被封了吗?可恶,可恶,可恶!“她气得直跺脚。

而那几个侍卫现将乐无忧的身体放平,然后在一人抓住一只手脚,一齐抬向宫殿里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