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府周围是一片静谧,月光如流水一般泻进了木地板上,发出幽幽的光芒。窗帘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看似安静,却又深藏着一场吵闹与纷争。

陆漓愁坐在中间的位置,一大家子的人都聚齐在客厅里。

“今天让大家一块来主要是为了子骞和心雅的婚事。这次呢!秋眉说让一切从简。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咱们府上的钱不够用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大家伙都说说!”陆漓愁的语气冷冰冰的,完全没有了以前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大家都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不说话,也不动。

“你们都不肯说是吧!”陆漓愁严肃的低吼。

“妈,算了吧!我让子骞和心雅的订婚宴办的简单一点就好了。大家不肯配合我开源节流,这也没办法。”刀秋眉故意对陆漓愁这么说着。

“怎么啊?你们一个个都不肯说是吧?”陆漓愁咳嗽了几声。

“妈,您注意身体呢!”曾金凤连忙对陆漓愁说道:“这事有我帮衬着三弟媳也是可以忙得过来的。”

“你帮衬?你帮衬什么啊?你们一个个都是吃饱喝足就去打牌的主。要么就是买名牌包包,买化妆品,买一些奢侈品。但是我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起,大家花钱的时候都得想想苦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再想想现在是不是已经过得够好了?还有啊!我是觉得顾家的儿媳是不用出去工作的。在家带孩子就挺好的。不是吗?但是你们有的没上班的,也没生孩子。以后,有孩子的,就专职照顾孩子,不要再只顾自己的吃喝玩乐,就把孩子交给了保姆。你们得想想啊!孩子是需要精神上的依靠的。保姆也就只能管管孩子的吃喝拉撒。这些事情,我没让你们做,但是你们也要好好教育孩子啊!不能让咱们顾家人一代不如一代啊!”陆漓愁语重心长的对众人说着。

“妈,这当初我嫁进来的时候,也没说这样的话啊!怎么现在因为顾子骞的一个订婚宴就要这样刻薄我们了?”殷格格愤怒的对陆漓愁说着。

“大家一视同仁,没有什么可不可以的。我告诉你们,我以前是怎么过来的?我现在也一样的对你们。我那个时候过的要比你们苦。知道吗?”陆漓愁严肃的对众人说着。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再吭声了。萧忆棠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陆漓愁,但又觉得她说的确实是没有错。也就没有打断她说的话。

陆漓愁说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刀秋眉为她奉茶。

“这些媳妇当中就你最能善解人意了。”陆漓愁接过茶杯,对她说道:“你跟大伙作个总结。”

“欸!”刀秋眉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今儿老太太的话,大家都听到了,也希望大家都能听明白。我不求你们能够做到跟我一样的开源节流,但是你们得有这个意识。且不说上个月已经超支的费用。就是这个月,也是超支的。你们也别跟我说是夏天,要开空调所以就电费高了。我告诉你们,这开空调的电费,我全都是有记录的。今后,你们想留在家里做全职太太的,就得生孩子,专心带孩子。如果是想去外头工作的,那我也是不会介意的。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也不是说顾家的颜面什么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大家既然要在家里,那就得服从家里的规矩。若是每个月再这么超支下去,我就算是再怎么开源节流也是没办法支撑各位的账单吧!我会做一个家规手册,以后严格按照家规来执行。”

萧忆棠好不容易挨到了会议结束,去了一趟卫生间。却在门口碰到了顾子骞。

“你怎么也在这里?”萧忆棠问了一句。

“就你能在吗?”顾子骞冷冷的对萧忆棠说道:“你以后是愿意做一头猪呢?还是愿意做人啊?”

“废话,当然是人了!”萧忆棠生气的回应了一声顾子骞。但是仔细想想顾子骞的话,这不是摆明了骂人吗?母猪不就是说的顾府里那些女人不停生孩子的吗?萧忆棠站在门口等顾子骞出来。皇甫昊天竟然也来了。

“萧萧,你怎么在这里啊?”皇甫昊天笑呵呵的对萧忆棠说道:“是想我了吗?”

“你想多了。我想你做什么?”萧忆棠看了一眼皇甫昊天说道:“你还真是自恋啊!”

“这怎么能说是我自恋呢?想我了那就是想我了啊!”皇甫昊天调侃的对萧忆棠说着。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萧忆棠白了一眼皇甫昊天,见顾子骞出来了,连忙拦住了他。

顾子骞见皇甫昊天也在,一下子就抱住了萧忆棠,搂住了她的腰部,来了一个公主抱。皇甫昊天气得想跺脚,但是无奈,双腿被轮椅给禁锢了。

萧忆棠回到卧室,顾子骞站在房门口,对萧忆棠说道:“今天你好像不高兴啊!”

“能高兴吗?我都把自己一切珍贵的东西给你了。”萧忆棠冷冰冰的对顾子骞说着。

“是吗?那你认为珍贵的东西是什么?”顾子骞冷冷的对萧忆棠说道:“是什么啊?”

萧忆棠看了一眼顾子骞,走到他的面前,双手环抱着他的腰部,踮起脚,在顾子骞红润的唇上像是印章一般的印了一下。

顾子骞抱住萧忆棠的头,两人如胶似漆,感觉像是谁也离不开谁。

一分钟后,顾子骞看着萧忆棠的双眼,对他说道:“好了。你早点休息。”

“嗯。那明天呢?我们的订婚宴订在了什么时候?”萧忆棠问着。

“下周三。”顾子骞轻声对萧忆棠说着。

萧忆棠点点头,内心无数次想过自己未来跟丈夫订婚和结婚的场面,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会因为一纸契约就把自己的对婚姻恋爱的美好期许给戳破了。像是阳光下的泡沫,绚烂却短暂。

顾子骞转身离开了萧忆棠的房间,他一下倒在了床上,看着床头的照片,是自己和心雅的合影。这张照片勾起了他对扬心雅的回忆,内心也问过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残忍了。但是这能叫残忍吗?这只是一种夺权的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