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这可是你自找的(1/1)

沫诗缈做出洗耳恭听模样,只是齐司冥却是长臂一伸将她揽入了怀里,“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义之所当,千金散尽不后悔;情之所钟,世俗礼法如粪土;兴之所在,与君痛饮三百杯。本督想,这突厥人向来可都是一身恶臭的,只是看在丫头你的面子上,本督就勉为其难来这一趟了。”

前言不搭后语!沫诗缈心里默默了一句,只是腰背却是被齐司冥紧紧拦住了。

“你说,本督欣赏的是哪一句话?”

她刚想要随意糊弄过去,却不想齐司冥却是托住了她的后脑勺,直直迎上了那丹凤眼眸,似乎想要她看清楚那眼底深处的情愫。

沫诗缈愣了一下,最后却是就近了几分啄了上去。

银眉淡去,眉梢的曼珠沙华不见了踪影,只是洗尽了铅华,眼前的人却还是齐司冥。

那薄唇依旧冰凉,眉眼间的笑意是俯瞰众生的嘲弄。

沫诗缈恶作剧似的轻轻咬住了那唇瓣,齿缝间顿时几分血腥传来,齐司冥眉头微微一皱,“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

随后而来的吻几乎是惊涛骇浪一般,几乎将沫诗缈溺死其中。

唇齿相依,只是沫诗缈并不后悔,看着床上酣睡的人,她轻轻笑了起来。

真好。

沫暮斯并不知道沫诗缈会骤然离开,甚至于自己没有听到丝毫的音信。

看到墨月神色仓惶地站在自己房门前时,沫暮斯多少有些意外,眼前的人自己也曾经见过,是个天之骄女,可是如今却好像很是狼狈,以致于他甚至觉得自己看错了,眼前的人并不是墨月。

可是,在这北疆,会直唤沫诗缈姓名的除了墨月却又是会有何人?

“墨郡主,诗缈今天前往了忻州,墨郡主找她什么事情?”

墨月脸上露出一丝不能置信,“去了忻州,怎么可能?她昨日都没跟我说。”

沫暮斯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这事我也是方才才知道的,林副将传达的消息,墨郡主可以问一下林副将详情。”

沫暮斯到底是书生意气,这次着急往冀州押解粮草,竟是比撰书还要累了几分。来到冀州后,沫暮斯便是累倒了,昨个儿歇了一天这才恢复了几分精神。

“这样啊。”墨月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沫暮斯想要宽慰她一句,只是她人却已经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你说什么,沫诗缈去了忻州?怎么可能,兰州可是赵杨霸占的,她怎么能到的了忻州?”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红儿整个人都尖锐了起来,好像沫暮斯若是肯定,她便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沫暮斯似的。

沫暮斯没有说话,甚至看都没看红儿一眼便是转身回屋,只气得红儿恨不得把这院子烧了将沫暮斯逼出来!

却说墨月离开这院落后几分失魂落魄,她不明白,为何诗缈明明跟自己说得好好的,转眼间却是抛弃了自己。

诗缈,她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她定是要去找沫暮斯问个明白。

只是墨月刚要折回去问沫暮斯,却是被人喊住了,“郡主,殿下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墨月认识这人,齐司华的亲随,当初自己女扮男装留在军营时,很多事情都是这人帮忙处理的。

“我有事。”

墨月并不多加解释,只是这亲随却是上前一步跟上了墨月的步伐,“郡主,今天清晨沫诗缈给殿下去了一封信,是留给郡主您的。”

墨月闻言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亲随的目光带着几分诧异,“你说的是真的?”

亲随并不闪避这目光,“小的何必欺骗郡主?何况郡主自幼有国公爷教导骑射,难道小的还能拘了郡主不成?”

这是实话。

父亲从小教自己骑射武功,便是齐司华也不过是和自己旗鼓相当罢了,并不占据什么优势。

看着墨月总算是往五皇子的住处去了,亲随不由抹了一把脸,心底里有些心有余悸,好在殿下教自己的话都派上了用场,不然他还真担心自己完不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信呢?”案几上并没有书信,墨月回头望去,这简单的书房里却又是哪里有那亲随的身影?

墨月心中顿时一惊,刚要离开这书房,只是书房的门却是被关上了。

“齐司华,你!”

看着骤然出现的人,墨月退后了一步,扶住了书桌。

“你诳我来的?”

看着真的气恼了的佳人,齐司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月月,我们之前好好的,你为何要离开我。”

他手指松开,那指缝间的书信飘落在地上,隽秀的字迹,正是出自墨月的手笔。

“沫诗缈究竟给你灌了什么**汤,你竟然要舍弃我。”齐司华真情凿凿,脸上挂着几分哀恸,似乎被墨月的无情伤着了似的。

“诗缈没有给你书信?”

问出了口,墨月却是恍然,诗缈有事离开应该是事情紧急的,而且自己昨日明明说了的,她又怎么会将书信送到齐司华这里来?

“月月,你父亲一心想要给你谋一个安稳的前程,之前他并不看好我,现在也不曾,可是他即使知道你前来北疆找我却也不执意将你带回去,你可知道为什么?”

墨月不明白,齐司华此时此刻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又有什么意思,她一脸提防地看着齐司华,心底里的信任和爱情却是一点点消失。

“因为他知道,你虽然是他一手教导的,可是却不够聪明,你从小就众星拱月的生活,又哪里知道什么阴谋阳谋呢?所以他想要你吃一个教训,想要你彻底的长大。甚至他不惜捅破了朝堂里的那些事情,以此要沫诗缈来北疆,让沫诗缈将你带走。”

齐司华神色中带着几分嘲弄,“甚至,他不惜用自己作饵来让你认清,我并非良人,老国公爷的确是用心良苦,而且还真是如愿了。”

听齐司华一句一句的解释,墨月无声落泪,“父亲虽然不支持你,可是却也不曾告发你,当日赵杨夜袭冀州,若非是父亲指挥三军,现在冀州早已经是突厥的城池,齐司华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是,没有你父亲,我和安成平不过是两个将囊饭袋罢了,丢城弃阵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可是如今这冀州的十万多军可是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没有我们,他和孙延人还能坚持多久?他没有支持我,因为他始终都看不起我!”

沉积在心中的不满尽数被吼了出来,“他看不起我舅家是外戚,他认为我登不上帝位,所以才会高高在上的施以援手,所以他从来不点头同意我们在一起,即使从来不曾反对过!可还是人算不如天算,沫诗缈没有留在冀州,而是离开了,他给你找的最有力的的保护者走了,月月,你说你除了从了我,还有什么选择?”

墨月骤然间神色变化,看向齐司华的目光带着恐惧,“痴人说梦,你休想我……我……”

她手中抓着的镇纸却是一点点从手心中溜了出去,“你,齐司华,你卑……卑鄙!”

声音犹如蚊蚋,甚至带着几分颤抖,墨月只觉得身子越发的软了,便是倚在了书桌上,身体却还是一点点的向下滑落。

“我是卑鄙没错,我若是不卑鄙,那皇位只会离我越来越远的,月月,你不要怪我,如今皇后自取灭亡,三哥他又因为楚锦绣的事情距离皇位远了一步,为何我不能争取?我母妃不是向来得父皇敬重的吗?”

抱起了浑身软如棉的墨月,齐司华笑了笑,“你放心,待我登基为帝之时,我定然封你为皇后的。”

“齐……齐司华,你放开……开我。”

短短的几个字,却已经耗尽了墨月全部的力气,她害怕。

齐司华用了这下流的药,她脑子一点点不再清明,明明知道齐司华是要加害与她,可是却又是渴望着他的触碰。这样的自己,墨月都是憎恶的。

齐司华瞧出了她的异样,轻轻地笑道:“月月,你这般言不由心,要我怎么办才好?”

身体越发的燥热,好像有火炉在里面燃烧似的,墨月努力地别过了脸去,咬着舌尖保持着最后的清明。

此时,院子里响起了林副将的声音。

“本将来接郡主回去。”

墨月顿时一喜,想要喊林副将,可是却是被齐司华捂住了嘴,她奋力挣扎,哪怕是咬住了齐司华的手,口中满是血腥味,齐司华却已经不曾松开。

“林将军,郡主今天一大早留书一封离开了,难道林将军不知道?我家殿下去督军,现在还不知道郡主离开的事情,林将军你行行好,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办?我怕殿下回来之后对我发脾气,嫌我没留住郡主。”

亲随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林副将冷哼了一声离开,院子里又是安静,墨月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彻底的黑暗了,唯一的希望没有了。

“你看,你父亲机关算尽就是找了这么一个人来保护你?沫诗缈就放心地把你交给林将军来保护?他们说是疼你关心你,可是却又都是这么的不上心。”

墨月双目却是无神,直到身体暴露在空气里她才骤然间醒悟过来,自己究竟在被如何对待。

“不要,五……五哥,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