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蛋?你他娘说什么胡话呢?”
我勉强站起身子,背上疼得厉害,只能把丧柏刚才丢给我的枪当成拐杖用,不过这枪又太短,怎拄着都不舒服,搞得我一时有点狼狈,
“那些玩意就在隔壁,你他娘不信就自己看去”丧柏一边跟我回嘴,一边按着我让我别乱动,顺着我的脊椎摸了摸,倒是没错位,也没什么明显的外伤,估计休息一下应该就能缓过来,
这要是放在平时,我八成就以为是这厮睡蒙了说的梦话,不过眼下情况实在特殊,就在没几分钟之前我自己就他娘的被一个没法用常理解释通的怪物袭击了,所以听了丧柏的话之后心里也是打鼓,不好确认,看这厮的神色,又不像说的假话,免不了又信了几分,顿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按说之前的事情已经足够诡异了,现在不仅多了个怪物,甚至又凭空多了不少尸体,要是仅仅是尸体也没什么,之前发现乘客失踪之后我就有了这方面的心里准备,虽然整件事情已经没法说通了,但是见到尸体最起码还有一个解释的余地,怎么说也比什么都没有要强,但问题是,这些尸体怎么会带着武器?
木托的AK47,在苏联解体之后,这玩意在原苏联体系下的这几个国家都是白菜价按斤卖,想要搞到并不困难,但再怎么说这玩意也不是那种随便摆在面上的东西,这列火车前前后后过了四趟边检,即使这样都没被发现,而且听丧柏的意思这东西还不在少数,这到底怎么做到的?
抛开怎么带上来的不谈,这帮家伙带着大批的武器在一辆通往莫斯科的火车上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之前的爆炸是这些人弄出来的?那之前袭击我的怪物又是个什么玩意?
一瞬间,我仿佛又抓到了一些什么,但是却怎么也捋不顺,就如同一副巨大的拼图找到了几个角,但怎么也没法把它们拼在一起,搞得我十分难受,旋即摇了摇头,不在去想这些,就算这里面有什么巨大的阴谋,跟他娘我又没有关系,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在现在这种糟糕的处境下保住小命再说,
之前那只怪物喷了我和丧柏一身的绿水,刚才情况紧张,倒是没怎么在意,眼下稍微放松了一点之后整个人开始犯起恶心来,干呕了两下,随便捡起身边用来装信封的麻布袋子抹了一把脸,眼下情况还不明朗,虽然暂时击退了那只怪物,但也没法确定它什么时候会再回来,这地方也没个封挡,不易久留,更重要的是刚才子弹都打空了,这东西虽然来路不明,但想要在这种环境下活下去怎么说都得依靠一下,于是两个人稍微一合计,虽然丧柏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决定继续前进,
我眼下走路不方便,只能让丧柏扶着往前面走,他一边走一边给我打预防针,说那些尸体现在的状态怎么怎么恶心,也不知道这厮到底有没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是听他的描述我估计我这辈子都不想在吃某种东西了,
不过好在让他这么一搅和,我倒是做了充分的心里准备,莫名其妙的感觉好了不少,谁知等他打开车厢连通门的一瞬间,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嗯?”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辆干干净净的车厢,或者说确实散落了不少东西,但是之前丧柏描述的毛蛋一样的尸体半具都没看见,
“这怎么回事?刚才还躺着不少呢?”丧柏的神色差异,震惊到了极点,我毕竟之前都是听他的描述,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没他这个直接参与者受到的冲击大,倒是比他先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观察起眼前这个车厢来,
这整个车厢的结构跟之前见到的那种六人卧铺车厢一模一样,这辆国际班列全程一共要用七天,因为要横跨西伯利亚无人区,所以满打满算才停靠八站,所以这地方压根就没有坐票,全都是这种卧铺的规格,区别只在软硬和隐私性,所以说起来这里是那种最普通的车厢,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丧柏肯定不会说胡话,毕竟两杆枪可是实打实的拿在手里,他要是有凭空变出武器的才能,我俩也他娘的不至于沦落到去买羊肉串了,但既然他没说谎话,那些尸体又跑到哪里去了?
之前乘客消失还能解释成是自己走了,这他娘死硬挺的尸体还能长了腿自己跑了不成?
一想到这里,猛地又起了一身的冷汗,牵动了伤势,一时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没扶助丧柏,谁知脚下叮铃一声,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顺着声音看去,发现居然是一枚弹壳,
我俯下身子抄起弹壳,入手处一片冰凉,这东西已经用过了,再仔细看去发现脚边居然有不少这种东西,再结合之前丧柏给我的枪里子弹都不是满,显然这些枪之前的主人在这里不知道跟什么战斗过,
丧柏还处在震惊之中没有缓解过来,指着车厢,嘴巴半张,发不出半点声音,神色十分诡异,我此刻陷入思考之中没有理他,扔掉手中的弹壳开始在这里搜索起来,虽然尸体消失这种事情过于诡异,但是更重要的还是考虑眼前,来这里的原因除了不得不通过这里才能到达车头,更重要的还是找一找有没有剩余的弹药,眼下唐云不见了,大难临头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忍着后背传来的痛觉,开始低头仔细搜索起来,这节车厢虽然也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但显然没有之前见到的那么狼藉,按理说这种便宜的车厢比较受到边境倒爷的青睐,毕竟大伙都是出来赚钱的,自然不会花大价钱享受,但是这里显然没什么货物,都是一些比较平常的东西,
随便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东西,忽然发现脚下传来的感觉不对,眼下已经进了深夜,火车上的主灯已经关掉了,只有夜灯昏暗的亮着,想要看清楚这东西实在太过勉强,也不知道自己踩住了什么,只觉得一片软腻,就如同踩在了湿透了的地摊上一样,本来我此时就紧张的不行,突然来这么一出,顿时吓了我一跳,赶紧把脚挪开,低头仔细看去,发现脚底下一边白茫茫的玩意,
眼下这东西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危险,我蹲下去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东西居然是一层白色的菌丝一样的玩意,跟之前丧柏给我描述的覆盖在那些尸体上的东西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此刻那些尸体已经不见了,这些菌丝覆盖在车厢的木质地板上,看起来无比诡异,
我心中好奇这玩意是怎么沾到地上的,赶忙回头招呼丧柏,谁知道喊了两句,没听什么回应的动静,再回头看去,发现丧柏居然掐着自己的脖子跪在地上,脸色铁青,双眼死死地盯着我看,
几股跟地上的菌丝一模一样的东西,此刻如同活了一般,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