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是一个人的名字。
是一个女警察的名字。
女子监狱第九监区监区长。
奉天以及周边城市搞印刷包装以及食品袋的企业的老板,大多数都认识武警官。
纸袋纸盒的裱糊成型粘接穿孔穿绳是个琐碎费时的工作,却是所有包装制品里最重要的工序,这个工序一般都是在各地的女子监狱里完成的。因为这里人工成本最低。
不过相同的工作,工作过程却并不相同。
像琴岛女子监狱,要求赤脚在清扫的非常干净的室内蹲着干活,这种干活方式在全国来讲是最常见的。
大联也是赤脚在地上干,不过有个小板凳。
九监区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有桌有椅的地方,犯人们坐着干活,还可以垫屁垫,只需要把手洗干净。犯人们之间可以小声说话聊天,和狱警之间也有交流,有时候狱警还会和犯人开玩笑。
……
监狱在大东区,距离万柳总部大楼这边有五公里多,从滂江街过去就到了。
这一片全是旧楼,红砖楼,楼也不高,四五层。马路不宽,马路两边也有各种商店饭馆,这边的商店都叫新生什么的,弄的挺统一的感觉。
监狱的大门永远是关闭的,两扇大铁门,装置和小伟龙城的院子差不多,电动的。不过人家这里门上面有岗楼。
大门右侧有一个临街的窗口,是探视人员换领出入证的地方,小伟和小红把车停在路边,拿着身份证到这里换出入证。
里面的警察透过栏杆的空隙看了小伟一眼,问:“你警官证呢?”警察在系统内办事根本没有拿着身份证的,这点很可疑啊。
小伟说:“我是人大今年的公民代表,在派出所,是被要求必须穿警服的,我没有警官证。有人大和政协的委员证可以不?”
里面警察面无表情,记录信息,过了一会儿问:“你要见谁?有探视通知吗?”
小伟说:“我找九监区武力警官,找她办点事。厅里应该给这边打过电话。”
面无表情的警察一只手写字,一只手拿起电话,单手拨号:“喂?九区?武区长在不?武区长,有个叫张伟的要进来见你,说是省厅给你打过电话。好。”扣上电话把两张出入卡递出来:“前面边门进,有人到大门接你们,不要乱走。”
小伟接过出入证,和小红一起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监狱大门,紧闭的大门右边开着个边门,里外双岗,铁管焊制的曲形通道,就和现在火车站安检那差不多,拐好几道弯才能过去,是防止犯人突跑的。
出示出入证,顺着曲形通道走进去,被告之在一边等候。
进来之后是一个广场,不算大,正有一排女犯排着队从广场侧走过。
来接人的警察来的很快,那排犯人还没走完她就到了,带着小伟和小红往右边走,这边是几栋红砖工字楼,估计有些年头了,楼体凹进去的空地上堆着山一样的煤,几个人就擦着煤山踩着煤渣往右边走,走了有百多米,顺着工字楼的一个侧门进去。
这是一间宽大的屋子,六排女犯人坐的整整齐齐的在干活,有同为犯人的工头在走道上来回走动巡视,前后都有女警或坐或站的看着,一副很轻松的工作状态。
在一众女犯的偷偷注视中,小伟和小红跟着那名带路的女警进入到屋子里面的一间屋子里,这里是办公室,摆着三张办公桌,单独摆在窗前的那张桌子前坐着一个短发英武的女警,她就是武力了。
“你好。”武力站起来伸手和小伟握了握,打量了一下扭头脑袋四处乱看的小红。
小伟说:“麻烦你了武区长。这是我对像,在东北工学院上学。”
武力捂着嘴笑了几声摆手说:“你可别这么叫,这是内部乱叫着玩的,太难听了。你还是直接叫我武力吧。”边上几个女警都笑起来。
小伟说:“我能看看杨雪梅不?”
武力对一个女警说:“小刘去给叫一下。”扭头对小伟说:“她没在这,这边都是呆年头多的了,熟手,刚来的要学习,在那边呢,你等会儿。我还没见到本人呢,说是长的可好看了,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看卷宗是参与杀人?你什么人?”
小伟说:“她就是我抓的。”想了一下说:“挺可怜的一个人。从小是弃婴,被养父养母养大的,就是被杀的那一家人。”
一个女警说:“这么狠?”
小伟看了一眼那个女警说:“他养父在她十六岁那年强尖了她,威胁他不准处对像不准搬走不准出去说,要不然就打死她。然后去年,秦爱华追求她,到今年是以死相逼,她才把事和秦爱华说了,就是本案那个杀人凶手。秦爱华上过战场立过功,没有前科,就是太喜欢杨雪梅了。”
那女警目瞪口呆,问:“她家里没有别的人哪?”
小伟说:“有,装不知道,也跟着威胁她说不能出去说。”
武力啧了一声,说:“确实可怜,可惜了。”
小伟说:“那天我和我们两个所长去抓的人,秦爱华根本就没反抗,说实话如果他要是反抗的话还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呢,我估计我们几个加一起也弄不过他,我们就两把手枪,他手里是五六冲。满弹的。当时一股急劲,出来腿都软了,后怕。”
武力说:“你们胆真大,真敢拼,好样的。”
小伟说:“秦爱华是必死了,我们都知道,我们这边就看能不能把杨雪梅保下来,结果还是判了。我现在认了她做姐姐,她后半辈子我管了,厚着脸皮找的柳厅长给你们打电话,以后这一年多真的就拜托你们了。她性子特别软,人又长的漂亮,我就是耽心她让人欺负。”
小红说:“小梅姐就是太软弱了才总是叫人欺负。”
武力问小红:“你也见过了?”
小红说:“在刑警队那边那几天都是我去给小梅姐送饭的,她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