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不原谅,不原谅……”南苍术顺着她说,拿自己的袖子给她擦眼泪。
锦娘瞪了他一眼,挥着无力的手不让他靠近,南苍术心里软得不像话,低头便在那双红红的眼睛上落下吻,手里把人带进了怀里。
“丫头,我的错,以后断然不会再出现今日这种情况,你别哭了,可好?”
刚才看到了她的眼睛,才惊觉自己竟然说了那等的糊涂话,也难怪小家伙会伤心成这样。
换做是他,若听到她那般对他说话,估计早就受不住了,哪里还会去理解什么。
也就只有她,心里分明难过伤心成这样,却还想着他,嘴上说着不原谅,可他自己的人他自己却清楚得紧,她心里哪会真的怪他。
“我就哭!”锦娘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就是不喜顺着他的话说,怄着气和他唱反调。
南苍术见状哭笑不得,知道她是闹着性子,但还是顺着这话哄人。
“哭多了眼睛不好,大夫不是说你的情绪不能太激动么?当心肚里的孩子。”
“瞎了才好……”锦娘经不住他这么温柔,刚才还傲起来的仅存的一点脾性被他这话一说就投降了,边抹眼泪边抱怨。
“就知道你只担心……担心孩子,一点……一点都不管我,说我情绪激动,我激动我……我是为了谁,我就是事儿多,就是……就是喜欢找事,你就后悔娶我了对不对?我……我又穷又不好看,比不上……比不上外面的姑娘讨人喜欢,也……也比不上她懂事,你去找她……你去……”
混蛋,明明就知道他是身不由己,可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明知道他已经够累的了,为什么还不谅解他,还不让他休息,她真是个混蛋,混蛋!
南苍术哪里知道面前的人一直在心里责备自己,看她一个劲地哭,听她说的那些话,他只想把人抱在怀里,而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你放开……”锦娘没什么力气,这点挣扎对南苍术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他抱着她,下巴抵在锦娘的头上,大掌在她背上顺气,口中道:“是,我知你是为了我,我知道,所以是我混蛋了,是我伤你的心了,哪里是后悔娶你,就怕你后悔嫁给我,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哪里都好看,除了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去找别人,我爱你丫头,我爱你。”
他说得急,生怕自己的话会被怀中人打断,说到最后,若不是顾及她身子不好,他恨不得把人揉进骨血里。
锦娘泪如决堤,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了,挥起拳头砸他。
“你就说,就知道说这些好听的……以前你都不会说的,可……可现在,花言巧语,混蛋……”
说到最后锦娘实在说不下去了,收了手抱紧了他的腰。
还好君岑的动作快,还好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被控制的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她怕自己承受不了,怕得紧。
“是,我混蛋……”南苍术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动了动喉结把人抱得更紧。
锦娘放声哭了出来,缩在男人的怀里身子发抖,南苍术心里如针扎一样,化出了白尾将人紧紧盘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总算小了声音,只剩下抽泣,南苍术把人松开,怜惜地给她擦眼泪,“不哭了好不好?我让她们打水进来洗漱。”
闻言,锦娘抹眼睛的动作停了停,伸手把人往外推。
“你走,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这段时间不许靠近我。”
哪有这么容易就得到原谅的,她心里的那口气儿还没缓解开呢。
南苍术先是怔愣了片刻,心想方才不是还抱他了么?怎的才过一会儿就又给翻脸了?
心里不解,但却在看到锦娘那双红红的眼睛和紧咬的唇后明白了过来。
“好,我今晚去别处睡,”心下一叹,没顾锦娘的反抗硬是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个吻,“我去叫人进来伺候你洗漱,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就叫我,嗯?”
“隔壁……”
锦娘听他要睡隔壁,心里抽了抽,想说那地方都被她用来做储物间了,剩下的一块木榻又小又短,他这个大的个儿,哪里睡得下。
南苍术盯着她的眼睛瞧,知道她在为他担心,不由得勾了勾唇,大掌摸了摸那还不及他手掌大的脸,“我让人腾一下就好,别担心。”
“谁……谁担心了!”锦娘被看穿心思,脸上蓦地一热,打掉他的手撇过头去不说话。
南苍术莞尔,拿起她的手啃了啃,后起身把人抱起来好生让她靠坐在床头。
“好,你没担心,好好坐着,我去喊人进来。”
说完,站直了身子看了看撇过头不愿看他的小妻子,心里微叹,转而出去喊人去了。
辣椒和胡椒进来帮着锦娘洗漱的时候南苍术就坐在边上看着,锦娘不想和他说话,奈何那道视线一直都黏在她身上,最后忍无可忍地抬头。
“你出去。”
她向来对他就没什么脾气,就算说重话也不知道怎么说,短短的三个字已经是她清醒时候的极限了。
南苍术看她分明没有脾气却还瞪着他,不由得笑得宠溺,摆手让胡椒和辣椒让于一边,自己则起身走到锦娘面前,捏了她的下巴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好,我出去,你别想太多,明早我再来看你。”
“不要……”
锦娘推开他放在她下巴上的手,垂了头不去看他。
南苍术抿了抿唇,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交代了辣椒和胡椒好好照看着便自行出门往隔壁去了。
锦娘的余光看到他出门左拐,确定人已经走后才抬起了头,吸了吸鼻子接过了胡椒递过来的热毛巾在脸上擦了擦。
“王妃,奴婢看王爷这对您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么?怎的就给闹上了呢?”
辣椒端了洗脚水过来,锦娘没让她动手,自己把脚伸进去两只脚相互搓着,撇了撇嘴说:“哪里好了,今晚回来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到,那叫好么……”
小声的嘟囔让大她一岁的辣椒忍不住笑,但想想确实是那样,所以她就不明白了。
锦娘自是不想她们多问,毕竟事关另外的事情,于是在简单地洗了个脚后锦娘便说自己瞌睡了,让她们也下去休息。
辣椒胡椒自然没有留下的理由,但也因为担心她的情况没有真的回房,而是选择了在外守着。
第二天一早,南苍术比平时起的更早了些,确切地说是他整晚都没睡。
一是因为没有小妻子在身边,他觉着孤单睡不着,二则是因为移魂果的事,然后又让玄色去调查这件事,于是一整晚的时间就在他的思考和惦记小妻子中度过。
轻手轻脚的进门,南苍术走到床前在看到小家伙正睡在他平时睡的位置,抱着他用的枕头后唇角情不自禁地就勾了起来。
小东西,口是心非的紧,看这样昨晚应该也很晚才睡。
就这么站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床上的人动了动方才醒神过来,继而在那总算有了些血色的唇上点了点,南苍术这才转身出门。
“如何?移魂果去了么?”
出了北苑南苍术的步子才大了起来,行至从东苑出来的路口,刚巧就碰上了过来的南苍颉。
南苍颉闻言快了步子和他并肩往府外去,边道:“阿岑说他把移魂果的药效给彻底去除了,现在就差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