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施矜月的马车后她立马就让人拿东西将锦娘的眼睛给蒙上了,锦娘不解,笑了笑说:“侧妃还真是准备得够周到的,就这种心思,在凌王府当侧妃还真是有些委屈了。”
眼睛被蒙上,眼前便成了一片黑,本就因重生而变得灵敏的听觉似乎更敏锐了。
她听到施矜月在她对面坐下,轻笑一声,说道:“王妃谬赞,我倒是不觉得委屈,吃好睡好穿好,还有人伺候,日子挺舒服的。”
说完,给外头说了一声后马上就开始动了起来,锦娘清楚得听见拐弯处那卖汤圆的小贩和人说话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过几家打铁掌柜的声音。
一路无言,锦娘也没想着能从施矜月这里知道些什么,毕竟对施矜月她多少还是了解的,此时城府极深,一般情况下想撬开她的嘴,若不是关于那个人的事,显然是做不到的。
想着,在经过醉仙楼底下卖面的小摊后,锦娘开口:“听说云萼公子近段时间有意在各家千金中寻觅知心人,不知侧妃可知情?”
话落,锦娘清楚地听见施矜月呼吸顿了顿,而后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说:“云萼公子怎样与我有何干系?王妃莫不是因为害怕找不到话说,所以才顾左右而言他吧?”
云萼……
不会的,那件事没有人知道,除了那个人,没有人知道!
“是吗?”锦娘闭着眼睛,隐约听到来自对面快速的心跳。
于是笑了笑,没有去管施矜月的回答,继续说道:“云萼公子还真是能人,打小便受很多姑娘喜欢,先前我还在想为何像他这般的人到这个年纪还未娶亲,侧妃你说,他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自从在知道施燕然和施矜月两人一起嫁到凌王府后她便时不时会让她的那些小伙伴关注太学院的云萼公子,只这两天事情很闹心,把这事给忘了,想必施矜月也应该早就知道这事了。
施矜月被锦娘这突然的问话弄得心里发慌,但想想她这个时候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于是拍了拍胸口暗示自己要冷静,道:“王妃说哪里话,这事我怎么会知情,马上就到了,王妃可以休息一会儿。”
锦娘听出她话里不想说太多的意思,笑了笑,没有再开口。
直觉告诉她,能让施矜月替人办事的条件,若不出意外,应该和那个云萼有关才是。
……
“啧啧,别总是板着一张脸嘛,来,喝茶。”
蝴蝶居的包间里,本不该坐在一桌上的两人此时竟然面对面坐着,周鹤甚至端起茶杯给对面的人敬茶。
南苍术浑身毫不掩饰地散发着冷气,看着那张笑脸眼中隐隐泛光。
周鹤被冷待,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说道:“早就听说南宸的儿子是座冰山,没想到还真是人如其名,就跟你那残忍的功夫一样,怎么?在床上对锦娘别也这种……啊!你做什么?!”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南苍术给打断了,手中刚还端着的茶杯只不过一瞬间便被冻住,然后成了粉末,还好他闪得快,不然被冻住的就该是他的手了。
“说,你的目的。”南苍术收了手,寒着脸看着他。
出宫后本打算直接回家的,谁知半路被人给拦截到了这里,也不知锦娘现在安全与否。
“我的目的?”周鹤眨了眨眼,本该温和的眼变得邪佞,他撑着下巴看着南苍术,说:“我的目的不是早就给你说了吗?你考虑考虑,一个小丫头换你们族人的平安,何乐而不为?”
“做梦。”南苍术压根没有给他妄想的机会,起身便准备离开。
“你这个时候应该也来不及了吧,”周鹤笑了一声,抬头看他,“你们玄虎的子嗣一般人可是承受不住的,你以为你现在想让她怀你的种,便是说有能有的吗?搞不好,母体都会死亡,何不如……”
“闭嘴。”南苍术捏紧了拳头,斜眼看了他一眼,继而什么都没有说便负手离去。
周鹤本想起身阻拦的,但看了看边上的沙漏,勾起了唇。
看来应该也差不多了,他也得回去看看他的小美人了。
想着,周鹤目送南苍术离开,温和的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红光。
……
“属下该死,求王爷恕罪!”
在南苍术踏进北苑的那刻起,玄锦也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一看屋里没有人便知晓了答案,忙跪地请罪。
南苍术冷冷地看着他,心想难怪他在途中便觉着奇怪,那青鸠分明就没什么事可同他说的,却亲自过去把他带到了蝴蝶居,果不其然,他才刚进府就被府里的那些小东西给告知了锦娘的处境。
越想,南苍术的手收得越紧,懊恼自己不该跟那青鸠去,正好中了他的计。
“王爷。”玄锦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忐忑,不禁又喊了一声。
南苍术收了心思,垂眸看了她一眼,继而视线触及到门边一物,隐于暗处的玄色眼尖地发现,过去将东西给拾过来。
南苍术拿着那东西捏在手心,目光转向屋外。
聪明的丫头……
“跟来。”淡淡地丢下一句后,未等玄锦和玄色反应过来,人已经御风出了门,凛冽的风从院中扫过,二人对视一眼忙费劲追上。
辣椒和胡椒渐渐转醒,在发现屋中空无一人后乱成一团。
“她们……这是……”
被人带到一个屋里,眼睛上的东西也跟着摘了下来,在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锦娘看清屋中的情况,惊得睁大了眼。
清一色的姑娘,就跟她在周府的情况一样,只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些姑娘看上去更水灵更漂亮些,让她更为震惊的是,她们竟然全都只着了一件肚兜,身子其余部分都露着。
“施矜月,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锦娘忍着心头的讶异转身看向门口的施矜月,冷眼道。
施矜月的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随后定在她身上,笑了笑说:“做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完,没给锦娘说话的机会就给身边的俩人使了个眼色,那俩人立马来就把门给关上了。
锦娘过去扑了个空,听到施矜月在外发号施令让他们把人看牢之类的话。
然后就是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该死!
锦娘懊恼,没想到这种事在她身上能发生两次。
他应该回来了吧?
原本为了防止青鸠,她刻意在身上放了避寻草,今日在跟施矜月走的时候专门把那避寻草给拿了出来,若是他回来,应该能循着她身上他的味道找到她才是。
思及此,锦娘很是无力地转身,在屋中环视一番。
发现她进来后也只刚进门的瞬间有人朝她身上看了看。
现在没有一个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而且看上去大家的神情似乎有些麻木。
看着屋内挽髻和没挽髻的这些衣不蔽体的姑娘们,锦娘不禁捏紧了拳头。
她几乎能猜到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不然怎会有这么多的姑娘。
只是她们是怎么回事?
为何神情麻木,眼神呆滞?
抿了抿唇,锦娘走得小心翼翼,走到离她最近的一位姑娘面前,蹲下想说话,但那姑娘一看她蹲下来就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似的,猛地一惊便往后缩,脸上明显很害怕。
“别怕,我……”
锦娘想搭话,然视线一触及到这姑娘脖子上那一道道像是被人咬过的痕迹时顿时就说不开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