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垂眸去,余光正好看见边上走上来一双脚,抬头看,恰好撞上那双好看的眼睛,不知为何,心跳竟失了一拍,她连忙转移视线。

之后两家人说了几句话后姚承富便背着自家闺女和秦春华一起回了家,刚一回去姚锦娘就被灵芝和铃铛两人抱着好一会儿痛哭,而后又请来了柳大夫。

送走大夫后已然到了中午,姚家人这才问起了昨晚的事,姚锦娘便说自己昏倒被南家儿子救了,一听她说完那姐妹俩就红了眼,不停地自责,姚锦娘安慰了好一会儿才算完事。

“二姐,这回是我对不住你,不然你也不会被那个怪人救回去,”姚铃铛擦完眼泪一本正经道:“估计这回也吓坏了,以后见着他还是离他远点吧,万一再把身子吓出个好歹来就不好了。”

“是啊,以后还是多注意吧。”姚灵芝跟着附和,却是垂眸,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两人的话让姚锦娘很想反驳,可又不好说出口,只好看向姚灵芝,小声道:“大姐,还有一个月,还有商量的余地,我们再给爹娘好好说说,没准”

“不可能的,”姚灵芝打断她,“爹娘那里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何况村子里也有人知道这事了,没办法了,呵……这可能就是我的命吧。”

说完,自嘲一声。

姚锦娘看着她,也不知作何安慰,毕竟来这个家不久,并没有那种情怀,但不知怎么的,听她们如此说那人,她心里似有些不平。

想了想,于是便道:“一个人不能光看表面的,他或许也没说的那么可怕,没准等你嫁过去了就知道了呢?”

可能因为两次都是他救的她,她觉得这样的人即便是怪又能怪到哪里去呢?

“不是吧姐?!”姚铃铛活见鬼似的看着她,“你不是最怕他的吗?最开始骂他有病的不就是你?这话说的,唬谁呢?”

说完,白眼乱翻。

姚灵芝则是抬眼,很是奇怪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锦娘,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居然替那种人说话?听你这语气,是巴不得我嫁过去是吧?”

她的眼睛里尽是审视,连带着明显的怒气,像是在隐忍。

姚锦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又不想昧着良心,心头不由得有些急,抓了姚灵芝的袖口便道:“不是这样的大姐,我只是……只是在想我们是不是误会他什么了,以前是我不懂事,但他终究救了我两次,我总不能”

“总不能什么?”姚灵芝打断她,“好说我也是你亲姐,你就这么急着把你姐我往火坑里推?还说什么从长计议,我看你恨不得早点我嫁给那个瘟神!”

说到气愤处,她“腾”地站起身来,冲姚锦娘狠狠地哼了一声便转身回了自己屋。

“大……”

姚锦娘看着她进屋的背影终究还是欲言又止,想想,她如今着实没有说话的资格,倒是姚铃铛说话了,只说的话也不是很好听。

“二姐,你变了,你以前从不这样的,”她说,秀眉皱得死紧,“那种人你也忍心让大姐嫁过去,你难道不知道他脑子有病吗?全村的姑娘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我们家竟还主动送上门,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说完,气冲冲地哼了一声也跟着进屋,唯留姚锦娘一个人在饭厅坐着。

这……这都是怎么了?

那人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才让他们谈及色变?

晚饭时节姚灵芝连饭桌都没上,姚锦娘去喊了两声都被她给瞪回来了,她也就不自讨没趣,小丫头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这顿饭吃得坐如针毡。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姚锦娘都一直未出家门,她也不敢再随意出门,毕竟腿脚不便做什么都不方便,好在半个月过去已经能正常走路了。

而在这半月内她也算和姚家人彻底熟稔起来,只因为那件事姚灵芝依旧心存芥蒂,见了她连句话都不愿多说,姚锦娘不想遭白眼,自是不愿去招惹的,只是,她不想招惹麻烦,麻烦却主动招惹上她。

“你看啊,就是她,听说在南苍术家过了一夜。”

“对对,我也听说了,听说啊还是那怪小子抱回去的,就在他床上过夜了!”

“天,不是吧?和南家有婚事的不是他们家老大吗?啥时候成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