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没有说话,显然是不赞同。
女鬼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就是按照这个套路来,这宁采臣被换了个芯子,所以说她才不会喜欢一个智障!
“那道长答应还是不答应吗?”女鬼又问道。答应有答应的做法,不答应有不答应的应策。
燕赤霞看了眼女鬼,继续画符,头也不抬的回道:“惩奸除恶,斩杀妖魔是驱魔人的本分,你不说有如此妖怪作祟我也会去的。”
女鬼笑了,这大胡子很傲娇嘛帮忙就帮忙非得找个理由!
仔细看了燕赤霞所画的符篆,女鬼拿起毛笔沾上丹砂所制颜料一般的东西,提笔落笔,一气呵成,拿起燕赤霞画好的符篆仔细一对比,竟有八成相像。
燕赤霞见女鬼所画的符篆先是惊讶,看出符篆不过空有相似之形,却没有用处,随即不屑一笑,讽刺道:“这符篆岂是尔等随意画两笔就能画成的?笑话,这符篆我学了三年才能勉强画出,成功几率极低,你就不要浪费材料了。”
女鬼不在意的耸耸肩,吊儿郎当的道:“道长此话可就不对了,难道不知道有些人天赋异禀么?”
“你是说你?”燕赤霞捋着胡子,上下打量起女鬼,摇摇头:“不行不行,莫说你不是人,就算是人也没有人能一两次就能制成。”
“道长不愿意将制符之法教于小倩,怎知小倩不是有天赋之人?道长难道是怕小倩一次就制作出符篆没了面子么?”女鬼轻笑着说道。
“谁说的!”燕赤霞面红耳赤,道:“我现在就教与你,让你死心。”
说罢,不等女鬼再说什么,专心的说起制符之法。
旁边一直沉默的书生听的抓耳挠腮,却是晦涩难懂。
女鬼闭眼用心记下,燕赤霞说完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女鬼睁开眼睛,拿起毛笔,行云流水般起笔落笔,最后一笔落下时,那符篆金光一闪而过,又归于平凡。
女鬼仰了仰头,有点小得意的看了一眼燕赤霞,道:“怎么样?”
不得不说搜易贼!太简单了。
如果女鬼是一只带尾巴的妖怪,书生觉得此时应该可以看到一根上天的尾巴。没错,前面的女鬼即使背对着他,他也能感受到她是如何得意的。
燕赤霞不服,道:“你一定是运气好正好碰上了,不行再来!”
女鬼龙飞凤舞又画了一张。
“不行,我不相信!再来”燕赤霞涨红着脸道。
女鬼又画了一张。
“不行,继续!”
女鬼接着画
…
半晌后,女鬼有些怪异的看着燕赤霞已经红的发黑的大脸道:“套路啊套路,你让我画是不是想偷懒。”
燕赤霞显然没听见女鬼说什么,双手有些颤抖的拿着符纸,嘴里一直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人,会有人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还是刚学会的!”
女鬼拍桌,好歹我也是个美女,能不能别无视我。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燕赤霞依旧沉浸不可置信的情绪中。
女鬼摇了摇头,拽起一边看戏的书生,道:“走,去乱葬岗跟我的小弟道个别,前几天它们没少给你当陪练还不收钱,我们做完这个任务就走了,你要好好谢人家!”
“你的小弟?”书生黑人问号脸。
“对啊。”女鬼不怀好意一笑:“就是那些小僵尸小骷髅啊,你跟他们个个都拥抱一下吧,它们挺想你的!”
这货看了她那么长时间的戏,她也想看看现场版的人怪情未了的玄幻惊悚言情动作爱情大戏。
“你你你,你这是假公济私,徇私舞弊,滥用职权,你你你…”书生瞪大眼睛,指着女鬼。
“去吧,皮卡丘!”
“不要啊啊啊。”
与僵尸骷髅相亲相爱一晚后,书生表示身体被掏空,向亡者农药系统投诉,为什么同时宿主差别就辣么大?为什么一出场就吊炸天?为什么!
亡者农药系统表示沉默,也许人和一个想崩坏这个世界的疯子是不同的,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看待她,毕竟她有猫饼啊。
书生:系统我可不可以在下个世界开个挂或者让我吊打她!我要报复!!!
亡者农药系统静默屏蔽宿主2。
天亮了,女鬼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虽然她不怕阳光,但是阳光照射下来还是会让她感到虚弱,踢了踢躺尸的书生,叫他不动,胳肢窝夹着书生回到了兰若寺,别问她为什么不用文雅一点的方式,她只是觉得这货就应该这么被对待。
把书生扔到地上,不顾书生哀怨的眼神,自顾自的躺在床上,开始睡起来。
瞪了一会女鬼,书生发现眼睛生疼,眨眨眼,困意袭来,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又是个黄昏,当晚上夜幕来临时,就是冥婚的开始,女鬼抚平嫁衣上的褶皱,静坐在寺中,任由夕阳的余晖打在身上,书生坐在旁边,燕赤霞则用鸡血在画着阵法。
书生手里拿着树枝,百无聊赖的甩来甩去,问到:“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等。”女鬼简单明了的回答。
燕赤霞画完最后一笔,看着女鬼道:“完事了。”
女鬼手扶着下巴,点点头。
完事具备,只欠东风。
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去,万丈光芒渐隐,月光柔和而又皎洁代替了太阳的光辉,一轮白玉爬上山头,又爬上树梢,最后稳稳地悬挂在天上。
“时辰到了。”女鬼话音刚落,众人只感觉兰若寺中充满了寒气,月亮也定格在了那里。
这寒气并不是月亮带来的,而是地府的冤魂小鬼所带来的,因为它们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鬼,只是必行不是带人进入阿鼻地狱,而是来带走新娘聂小倩的。
这些恶鬼皆一身白衣,毫无喜色,白色的布条无风飘荡,白色的轿子四周挂上了铃铛,叮当作响,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兰若寺中。
当领头的鬼抬起头来的时候,书生被吓了一跳,不因为别的,就因为那一双纯白的眼睛,没有眼眸,像那白布一样的白色,甚是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