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记得那人长得什么样子了,不过印象中像是一个老人。”
“老人?!狐狸,不是我说你,你也算是走南闯北的老鬼爷了,怎么手艺还落了?能让一个老人给拿下?”
躺在病床上的狐狸恢复的不错,但脸还是没什么血色,看起来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狐狸接过床边柜子上坐着的一人递过来的削好的苹果,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大口。
“还记得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吗?”狐狸的口齿有些不清。
递苹果那人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脸型方正,长得倒是挺精神,虽然笑眯眯的,但是眼神深邃,给人一种如坠深渊的感觉,他并不像是前来探视,看狐狸吃的挺香,自己也从果篮里拿出来了一个苹果,又削了起来。他的手法很快,手指极稳,刀工也了得,薄薄的苹果皮飞快的从苹果上剥离下来,而且没断。
听到狐狸的问话,他的手抖了一下,停了下来,苹果皮也断了。
“你是说,那种迷香?”
狐狸很满意自己这句话取得的效果,“不然呢?看来你的手艺才落下了,你不是说这个东西只有你有吗?解释一下吧。”
那人的脸上有些尴尬,笑容也收了起来。“你确定跟我用的一样?”
狐狸点了点头,“那股味道很特别,我一直都记着,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没听说过有第二种迷香作用这么强烈,我估计我昏迷了至少两天。”
“看来有我不知道的高人也参与进来了啊?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那人绑走你目的也很明确了,他想接近祀主。”那人手上的动作又开始了,病房里响起了“沙沙”的声音,苹果皮又转动起来。
“恩,我和杨家的关系在道上不是什么秘密,长白山这一趟杨度肯定会让金子夹我,他顶替我走了这一趟,应该不是为了钥匙,毕竟能有这份手艺,想要钥匙自己去就行,他想要接近祀主,肯定是因为他和祀主应该认识,所以才用我的身份。”狐狸一边嚼着苹果,一边欣赏着那人手上运转如飞的刀。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件事我已经替你记下了,如果有机会遇见他,杀了就是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对这件事造成阻碍的。”那人说着,语气就像是说饭前便后要洗手一样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你小心点吧,那人的手段也不差,你这老妖精别阴沟里翻了船。别不信邪,我就是这么栽的。”狐狸并不意外那人所说的话,也并没有因为杀人这个点子而有什么情绪变化,狐狸想了一下,顿了顿,“得了,你这样的也轮不到我担心,反正你也死不了。”
“哼哼,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门口杨家派来的人看着可不像来伺候你的,我进来也费了一番手脚呢,杨家那二少爷能活着回来,你得给他一个交代,如果不是很巧,死在里面了,你也要给杨家一个交代。”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踢了一下自己脚边的两个昏迷不醒的大汉。
“这不用你担心,杨度是个聪明人,他肯定能活着出来,而且他活着出来的话,就一定知道那个我是假的。我要做的是,下次怎么拉上你给我掌灯。”狐狸把吃完的苹果顺手扔到了那两个大汉的怀里。
“拉我掌灯?你不是有个跟班掌灯吗?再说了,你不怕老子先鬼一步吹了你的蜡烛?”
“这点事你都想不通,既然那人替我夹了这趟喇嘛,他还能放炸药张活着?如果不出我意料,那家伙多半会找个机会干掉炸药张,如果他的目的和我们一样,那除了杨度和祀主,其余人都应该活不下来。”狐狸从床上坐了起来,面带担忧。
那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医院的楼道里响起了皮鞋的声音,他立刻翻身从柜子上跳了下来,“狐狸,你又该昏迷了。”
狐狸叹了口气,又躺回到床上,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下手轻点,最多一天。”
那人点点头,手以极快的速度在狐狸的脖子上砍了一下,然后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我坐在岸边,把脚放在水潭里面泡着,刚才金子那一屁股被我及时地躲开了,但喝的水还是不少,咳嗽了很久,“你俩不是打算爬下来的吗?为什么改成跳了?”
金子的屁股整个砸在水面上,尾巴骨疼得厉害,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数落我,“你还有脸问?你瞅瞅你下盘多稳啊,就一条还没有手指头长的鲫瓜子都能给你拱倒?”
“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嘛,技术动作有些做性。但是这跟你们俩跳下来有啥关系?还差点一屁股坐我脑袋上。”我被金子说的有点小羞愧,赶紧岔开话题。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和度哥有幸和一头猪绑在了一根绳子上,你别的不行,绳子可抓的挺紧,我俩不想跳也没办法啊。”金子没好气的说道,看来屁股的确疼得很过分。
我正打算说几句话拂慰一下金子受伤的屁股和心灵,水潭里钻出来一个人,杨度很潇洒的甩了甩脑袋上的水,“下面有条水路,应该能通向外面,但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我们下来之后就发现这下面居然是一条死路,四周除了岩壁就是石头,连个山缝都没有,很显然接下来的路应该就在这深水坛下面。因为我下来的毫无准备,呛了不少水,就被杨度安排在岸边上休息了,他们两个人轮着下水找路。
“找到了?水流急吗?咱们能出去不?”我和金子听到有路了都很是兴奋,连珠炮似的问,杨度坐回到岸边上,控了控耳朵里的水,“应该可以,闭着气应该出的去,我看到了有光。”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离开这些山里面,回到营地去换一身干净衣服,吃点热乎的东西,然后一觉睡到自然醒,再也不用担心会被突然冒出来的什么东西干掉。
事不宜迟,既然有光就说明外面现在还是白天,我们正好出去弄清楚自己在什么位置,趁着天黑之前回到营地去。
具体的过程我就不再赘述,在我的一口气别到极限的时候,我们终于钻出了水面,面前的景色我没有见过,但是看周围的树木和青草,起码我们不是在荒郊野岭了,只要能回归人类社会就行。我们游到岸边,看到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字。
银环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