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躺着的这个是半仙,那么玉床对面的那个又是什么东西?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瞬间就湿透了,整个人都麻了,身边的杨度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没有任何动静,我能感觉到玉床对面的半仙正在盯着我看,豆大的汗珠已经顺着我的额头开始往下巴上汇聚。
难道又是幻觉?我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个长的和我一模一样的家伙还有那尊佛,第一次不确定,但第二次就是幻觉在捣鬼。我默默地把手放到了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差点没跳起来。
好特么疼!
既然不是幻觉,那么很有可能跟了我们一路的家伙就不是半仙,因为如果玉床上这个是假的,那他此时早就应该暴起把我干掉了,而不是乖乖地躺着等我处置。
一边想着我一边又一次看向玉床上躺着的半仙,还是那张脸,不同的是他睁开了眼睛,眼球整个是黑色的,没有一点眼白,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就是这双眼睛给了我莫大的压力,透着一股诡异。
我立刻就想大叫或者离开这个位置,然而我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只能直勾勾地看着那双眼睛。因为我的头是低着的,所以看不到身旁的杨度是什么情况,可是这家伙一点举动也没有就已经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杨度也不敢动了。
“哒!”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流出了一滴液体滴到了玉床上,很显然我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感动的哭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我的眼睛出血了。
随着这滴血滴到玉床上,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能动了,没有做任何犹豫,我立刻抬起了头,被那双全是黑色的眼睛盯着实在是太难受了。刚把头抬起来,迎面就对上了半仙的眼睛。
我谢谢你娘的西瓜皮,站着的半仙眼睛全是眼白,没有一点黑色。
这到底是怎么了?两个半仙都是假的?!
来不及分析,这两个半仙肯定不是那个请我吃饭的人了,我下意识的慢慢往后退,这才注意到杨度也呆呆的看着尸体的眼睛,好像没有了灵魂一样。
不行,我得回去救他!也不知道金子那家伙干嘛去了,也不回来支援我们。我咬了咬牙,好在两个半仙还都没有什么异动,我晃了晃腿,确定自己能使得上劲,然后猛了跳了过去撞向还在原地的杨度。
我本以为这家伙站在那里跟柱子似的站的挺稳当呢,可谁知他就像只软脚虾一样,被我这么一撞,整个人就躺在了玉床上,我也收不住力,跟他一起躺了上去,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应急能力,一接触到玉床,我就抱着杨度直接翻到了玉床了另外一边。
刚刚摔下玉床,一只手就插在了我俩躺的地方,力量之大甚至没入了玉石之中,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随着手的插入,一股血液从玉床之上流了出来,这张玉床难不成是活的?!
手的主人正是床上躺着的那个戴着冠的半仙,此刻他已经坐直了身体,眼睛依旧是黑漆漆,让人心中一阵恶寒。我还没来得及庆幸一下躲开了这一击,站着的半仙也带着风扑向了我们,没办法,我只能抱着杨度原地打了个滚躲开。
我是躲开了,但是杨度却被半仙狠狠的抓了一把,他的胳膊立刻就渗出了血迹。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保持这样的战斗状态多久,不过我已经开始喘粗气了,眼睛还痒痒的,不用摸我也知道,肯定都是血。
中了这样一击,杨度还是没有醒过来,而那两个半仙显然不会就这么放过我俩,立刻追了过来,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床上躺的是个什么玩意,因为我看到了它背后拖着一条长长的火红色的尾巴。
我想起了之前老韩给我们讲的东西,脑海里顿时想起了这家伙的名字。
火狐狸!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种东西!
知道了对手是谁对于我目前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本来就只能躲,再多个杨度拖后腿,我相信自己是活不过两次的。
一击不中,两个半仙还是不依不饶的继续追过来,我根本没有时间爬起来,只能继续在地上滚,希望能赶紧滚到雾气之中,虽然我也看不到他们了,但凭他俩一个没眼白一个没眼仁的,想要看到我貌似更困难。
我也不管那两个家伙怎么攻击我了,赶紧玩命往边上滚,然而刚滚了两圈我就发现整个空间里面的雾气开始大量地减少,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抽风机全部抽出去了一样。
不带这么玩的吧?!我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可以暂时脱身的方法,居然就这么被堵上了?可是现在我的位置距离我们上来的台阶已经很近了,而且那两个半仙还在穷追不舍,虽然我躲过了不少攻击,但是还是被抓到了一次,整个肩膀都火辣辣的疼,杨度更惨,整个人都快变成了血葫芦。
不管有没有雾气了,我都必须顺着这里滚下去了,这么耗下去,我俩都得交代在这上面。而不断的失手好像已经让这两个半仙失去了耐心,两个人同时跳了起来,直扑向还躺在地上的我和杨度。
顾不上许多了,我敞开了一条胳膊,抓住了台阶,单臂用力,大喊了一声,然后生生把我和杨度一起拉到了台阶边上,赶在那两个家伙把手叉进我的喉咙之前滚下了台阶。
这该死的花岗岩台阶简直就像钢筋混凝土的一样,特别的硬,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连上面的纹饰都没有被磨损掉,可想而知它保存得有多好。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硌断了,原本手还拉着杨度,可是滚动起来之后就脱了手,我只能用手尽量抱住自己的脑袋以防磕到什么地方。
我们两人就这样在我的惨叫之中从台阶上滚落了下来,我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甚至肋骨也应该折断了几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不知道杨度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又没有追下来,算了吧,我已经尽力了,死就死吧。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还在不断的流血,证明着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不过躺了两分钟,并没有人过来不到,我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可能是失血过多,眼前的东西我已经看得不是很真切了,但我依稀能够辨认出金子正跪在杨度身边,而他的身边,站了两个人黑衣服的人。
其中一个正用枪指着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