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立刻都凑了过去,那黑影的脑袋变大意味着要么是它的位置升高了,要么是他本身又起了什么诡异的变化,如果是前者,那对我们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既然这黑影有办法出来,那也就意味着我们有办法下去。
但如果是后者,这可能就未必是什么好消息了,这黑影是什么我们目前还一点想法也没有,它的变化可能会带来更多难以应付的问题。
我们围着黑影担心的看着他的下一步举动,好赶紧确定一下有什么危险再做准备。可是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左右,这黑影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有任何举动,这特么就很尴尬了,不整明白他到底想干嘛,我们也不敢随随便便就睡觉,万一半夜这家伙起来锻炼身体,那我们可就乐子大了。
“算了。进山缝里休息吧,把包放在这上面,有什么异动再说。”说完杨度就从包里拿出了睡袋,找了个山缝进去了。
晚上山里的温度还会有所降低,待在这里肯定是抗不住的,躲在山缝里是最好的选择了。看着杨度已经离开,我们几个也都学着把包放在了杨度划出的区域里,然后拿着睡袋钻进了山缝里。
其实山缝里的温度也高不了太多,我钻进去的地方还算宽敞,就又往里走了一些。找了一块相对风小一些的地方,在这里面躺着睡觉必须老实,有的地方连胳膊也伸不开,乱翻身很有可能就会踢在四周的岩壁上。
我尽量不去考虑身边的寒冷,强迫自己赶紧睡着。这几天实在是太折腾了,根本没有得到过充足的休息,也不知道家那边是什么情况,我还记得之前警察说过让我短时间内不要离开S市,我一下子消失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变成通缉犯了?
还有那天晚上档案馆那场大火和那神秘的第三个人,当时我和半仙都认为这事跟杨度脱不了干系,可是现在回头想想,那人不会是杨度或者金子,也不像是他们两个人派去的,而司徒家满心算计的是怎么绑了我和婷婷来拖延齐家和杨家的出发时间,也不像是要置我于死地的样子。
那就只剩下齐家了。想到这些,我脑海里也出现了那个一脸委屈跟在我们后面的小美女,说来惭愧,我的恋爱生涯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主角,因为都是以暗恋为主的。我很明白自己有多普通,普通到从没想过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里找到一个能愿意和我牵手的人。
我甩甩头,把那个女孩的身影从我的脑海中甩出去,人家可能现在连见过我都已经忘了,我还琢磨这个干嘛,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慢慢的我就睡着了。
突然感觉到一阵凉风吹遍我的全身,我猛地惊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后半夜了,我这一觉居然睡了四个多小时,看来即便这样的条件也没让我变得有心有肺,我苦笑一下,坐直了身体。
反正都已经醒了,我想去看看那个黑影有没有什么变化,从睡袋里钻了出来,我就感觉到气温比起之前低了很多,我用力裹了裹自己的衣服,慢慢的在这个狭长的山缝里挪步。我睡觉的位置距离洞口有几十米的距离,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拐弯。
绕过这个地方,我就可以看到洞口了。这个点,我能看到的地方除了自己手电照到的一小块,其他的地方基本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光亮,可是刚刚能看到洞口,我就发现有两个绿油油的绿点在洞口处。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这个颜色显然不可能是队里其他人的手电,我也不记得我们带了什么可以发出绿光的装备。那么出在这个高度,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特么是眼睛。
难道那个黑影真的从那么厚的冰层里面爬出来了?!这武功也太厉害了吧,我屏气凝神待在原地不敢乱动,也不敢轻易用手电照过去,只能一动不动的假装山缝里根本没人,心里期盼着这家伙溜达一圈就爬回去。
也不知道其他几个人醒了没有,有没有发现我洞口的状况,想到这里我就纳了闷了,我们五个住在五个不同的山缝里,为啥单单我这里有这么个玩意待在门口啊?我这特娘的算是什么体质?
反正目前来看那两个绿点的主人还没有什么行动计划,我也不敢乱动。如果能这样相持下去那就最好不过了。可是很快我就意识到这样下去我们就会错失掉进入这冰层的机会,那个黑影能爬出来,势必会留下一个通道,那我们就有机会顺着通道进去。
虽然进去之后是什么情况我们根本没法预计,而且就我们白天看到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这里最后就会变成严丝合缝的冰层,把我们封锁在下面,万一那些黑影再回到冰层里,而我们有没有找到别的出口。。。
我不敢往下想了。
但是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挖掘这条路已经被我们否掉了,那我们要么像之前左手一样逃离这里,从雪山离开,但之前的努力也就全都白费了,所以我们必须下去,没得选择。而且既然昙矅之前会留下线索找到这些钥匙,那就应该不会设计一条死路才对。
我稳了稳心神,心想怎么才能把其他几个人叫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发出向他们那样的鸟鸣声进行交流,可是吹口哨我会,想表达个赶紧起床的意思就太难为我了。可我也不敢一直这么拖下去,谁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就会回到冰层里去。
我捏着下嘴唇发出了几声蛮有穿透性的鸟鸣,可是刚刚出了声我就后悔了。这黑影明显不是个活人,也不知道它是有听觉还是嗅觉,如果他有听觉的话,那我发出鸟鸣声跟唱一段二人转其实是没差的,反正它都听不懂。我身上的汗一下子就湿透了衣服,心里祈祷这货听不见,这货听不见。
也许是我的声音还真的挺有穿透性的,我听见了有鸟鸣声回应我,只要是有人醒着就好,我也顾不得管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看门口,有没有东西?”一边喊着我一边打开了手电,借着光看到眼前的景象,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