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两样兼得
白雪飞挂断了电话，不让我再深问下去。
高郁风从我的对话和神情也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办？”我茫然看着高郁风，“白雪飞真的会对白雪成下手吗？”
“先不要乱想。”高郁风叹了叹气，“你是不是又想拿人灵博士去换白雪成了？像上次拿药换吕明一样？”
我点头，“难道不救白雪成吗？”
“那你知道如果人灵博士被救回去，他的研发会继续，这样一来，造成的影响是全人类乃至全冥界的。”高郁风顿了顿，“你依旧想要救白雪成吗？”
高郁风的问题，我哑口无言。
人灵博士是祸害之源，放他回去，等于白忙一场，可白雪成怎么办？
“如果是我……”高郁风定睛看着我，“你知道我会选择什么的。”
没错。上次高郁风没有把真的药瓶子给我，他选择了顾全大局；这次也一样，他不会赞成我去拿人灵博士去换白雪成，同样是为了大局着想。
“我……”我低下头，转动眼珠，“我……”
头脑一片空白的我，得不出任何答案。
“我们先跟轩辕风起联系，确认是否抓捕了人灵博士。之后，我们再做进一步打算。”
高郁风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振作起来。
我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用力地点点头，求助的眼神看向高郁风，“我听你的。”
高郁风牵着我，走到了沙发旁边，示意我坐下，自己则走到一旁，帮我倒了杯热水，递到我手上，“你先静静心。我不知道你刚才在房间里经历了什么，但你的状态并不好。这样的状况下，你是做不到任何决定的。”
我掩饰着我的异样，结果还是在高郁风的面前暴露无遗了。
“我去联系轩辕风起。”高郁风轻轻皱了眉头，“虽然我并不愿意与它再有交集，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我明白高郁风不想见轩辕风起的愿意，其实是我，也未必乐意见他。
高郁风转身，走开了。
我对高郁风怎么找到轩辕风起，完全没有心思在意。我现在是被刚才那个莫名的女声，加上白雪成的事情，扰得心神不宁。
等待高郁风回来，我也平复了情绪。
看向高郁风，平静问道，“联系到轩辕风起了吗？”
高郁风点头，“联系上了。虽然很不情愿，但他正往这边赶回来。”
“那就好。”我想了想，张口，“我们通知白家人去处理。”
高郁风微微抬眼，“这是你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吗？”
我重重点头，“这是属于白家的家事，得由他们自己处理。至于人灵博士……”
高郁风静待着，等我往下说。
“到最后一步才使用吧。”我淡定地说出来，“如果连白爸爸和白妈妈都不能劝回白雪飞，我们到时候再用人灵博士去换。”
高郁风一脸欣喜地看着我，“你的决定很对。”
高郁风的表情像是在说“你终于会做取舍了”。
我深吸一口气，因为我知道，并不是我所有插手的事情都能圆满解决，而我也只是一个人，我不能把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我起身，“我会通知白爸爸和白妈妈的，将来龙去脉都告知他们。”
我走向门口，“我还要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里？”高郁风追了上来，“我陪你……”
“不用。”我打断了高郁风的话，“我自己去。我有点事情要去了解。”
“好。”高郁风没有坚持，看着我，“有危险，记得找我。”
我点头。这点也是高郁风善解人意的地方。
在路上，我通知了白爸爸和白妈妈关于白雪飞事件原委，他们对此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最后的失望，这全部的表现，我是完全理解的。
我也心怀歉意，毕竟这件事我也有瞒着他们。
我将交换人质告诉了白爸爸和白妈妈，并强调了一旦谈不拢一定要告知我。
我们双方谈妥之后，我也到达了我的目的地。
我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反倒是里面有个小人儿跑了出来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白晓晓一把抱住我的大腿，“我好想你。”
我蹲下，握着白晓晓的手，“我也想你。最近身体好一点了吗？”
“嗯嗯。”白晓晓天真笑着，“爸爸说我以后就会好的了。为了让我快点好起来，他还老跟我讲故事。”
白晓晓说到这里，捂嘴笑了几声，“嘻嘻……又不是听故事就能让身体好的，爸爸也是傻傻的。”
“爸爸都跟你讲什么故事？”我微笑反问。
“爸爸讲鬼故事，说以后我也能看到……”白晓晓歪着头，想了想，“反正我不太明白。”
我轻轻抬眼，原来白石晨在给白晓晓灌输冥界和阳间的知识。是为了让白晓晓以后能更好地接受她看到的世界。白石晨是真的在为白晓晓考虑着一切。他的中心全部以白晓晓为主。
我抱了抱白晓晓，“你要认真听，这些故事对你的病确实有帮助的。”
“诶……”白晓晓眨巴着大眼睛，“连姐姐都这么说。那就不是假话了！我相信姐姐！”
“你不怕吗？”我轻声反问，“一直听鬼故事，你不害怕吗？”
“不怕。”白晓晓摇摇头，兴奋地抓着我的手，“爸爸讲得可有趣了。有些鬼好好玩。”
不可否认，白石晨真是一个好父亲，连这么可怕的事情他都绞尽脑汁为白晓晓改编成有趣的。我在白晓晓身上，才能意识到原来白石晨是个好人。
“原来你在这里。”白石晨从里面走了出来，“下次不准这么乱跑。”
“爸爸！爸爸！”白晓晓无视了白石晨这句话，拉着我往白石晨那边走，“你看！姐姐来了！”
白石晨看了我一眼，浅浅地向我点头示意。
我低头看着白晓晓，“晓晓，姐姐有话跟你爸爸聊聊。你先进去，好吗？”
“好！”白晓晓用力回着，“姐姐，你跟爸爸聊完，记得来跟我玩。”
我摸着白晓晓的头，点头，“好。”
白晓晓开心地跑了起来，我看着她的背影，又问了一句，“现在开心吗？”
白晓晓回头，展开笑颜，1;148471591054062“开心！有爸爸在，天天都很开心！”
白晓晓说完，继续向前走。
白石晨走了过来，看向我，开门见山，“你来这里主要目的并不是跟我女儿玩吧？”
“对。”我承认，“我是来找你的。但能看到晓晓，我也很开心。”
“直说。”白石晨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烟夹在手里，“我能解答的，我都会说。这是我们谈好的协议。”
“现在有一个情况，白雪成被白雪飞抓走了，他要求用白雪成换我们抓走的人灵博士。”我抬头看向白石晨，严肃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是超出我们的协议内容的吧？”白石晨夹着烟的手晃了晃，“你来问我，是问错人了。”
“因为我想要知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我低着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问你这个恶人，是否我也能找到方法了呢。我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过来找你的。”
白石晨呼了一口气，把没有点燃的烟塞回了烟盒，“我接下来说的话并不是对你说的。我只是在自说自话。”
我明白白石晨的意思，他换一种方式在帮我。
我转过身，与白石晨并列，看向前方，也权当没有听到他说的这句话。
白石晨开口，“白雪成，你想要救；人灵博士，你又不想放。但按照组织以往的做法，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你是不可能在没有把人灵博士送过去的前提下救出白雪成的。结果是，按照你们的方法，你们一定会只得一样。”
我微微挑眉，白石晨是在暗示我，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吗？老实把人灵博士交出去，才是上策？
疑问在心中生出，我却只字不提，等着白石晨的后话。他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不然也不会说“按照我们的方法”。
“当然，如果用我的方法，你们便能两样兼得。”
我等的就是白石晨这句话！
白石晨接着往下说，“你们抓走人灵博士，不外乎是想要断了研究的源头。这一点，我之前跟人灵博士合作的事情，我就知道了。”
怪不得当时人灵博士的踪迹全无。白石晨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才会这么保护着人灵博士。只是现在立场不同，这个想法反而对我们有帮助了。不过也说明白雪飞确实不如白石晨。组织重用白石晨也是有他们的道理的。
“人灵博士被抓走固然头痛，但当时的我更担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白石晨看向远方，继续说道，“人灵博士不能为我所用，为组织所用。”
听到白石晨这句话，我猛地睁大了双眼，扭头看向了白石晨，眼中的惊喜完全出卖了我此时此刻的想法。
“呵……”白石晨也转头，面对着我，“果然你很聪明，真是让我看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