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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人怎么可能风姿绰约?”石孺译头顶冒汗,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秦茗即将从他身上获取什么有力信息,或者,她已经有了什么有力信息。

秦茗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突然话锋一转,“石特助,昨晚那个女人,你明明就知道是谁,是不是?”

“啊……我……”能言善辩的石孺译因为太过心虚,竟在秦茗面前张口结舌。

“你们总裁昨晚跟我如实交待了,她就是他的前未婚妻莫静珑,说说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居心何在?是不是想撮合他们拆散我们?”

“冤枉啊秦茗!”石孺译满脸苦色地解释,“我不是怕你误会吗?对不起,秦茗,我没有及时告诉你事实,但我真的只是怕你多心而已。其实你真的不用太过介意,总裁现在心里只有你,就是杀过来十个莫静珑,他都断然不会变心。”

秦茗不过是试探性地发问,没想到,再次歪打正着,如她所料,昨晚那个漂亮的女人,真的是莫静珑。

她的心猛地颤了颤,为了这个猜想的结果成了真。

昨晚,莫静珑跟卜即墨在办公室单独相处了二十分钟,今天,已经半个多小时,他们还将持续多久?

他们真的是谈公事吗?即便是,时间会不会太久了些?

秦茗的心沉闷不堪,只能找石孺译缓释情绪,突然道,“石特助,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里面的重要客户就是莫静珑?”

石孺译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秦茗嗤笑,“你脸上写满了莫静珑三个字,不信你去照照镜子?”

石孺译摸了摸自己的脸,忙着解释,“最近Black与M国的一家上市公司进行了商务合作,正在商讨合作事宜,我跟总裁都没想到,那个m国公司排遣过来负责谈判的人竟是莫静珑。”

秦茗知道,石孺译这么说,就是想告诉她,莫静珑跟卜即墨之间没有不正常的来往,而纯粹是工作往来。

卜即墨见莫静珑,可能真的是出于商谈工作的无奈,可是秦茗知道,莫静珑对卜即墨,绝对不是工作商谈那么简单。

之前,莫静玲已经告诉过她有关莫静珑对卜即墨的心思与企图,而昨晚,有哪个公司负责人会在晚上的时间不请自来地过来商谈工作?甚至还带着饭菜?

莫静珑不过是打着工作的幌子,想要跟卜即墨旧情复燃。

同是女人,秦茗虽然不了解莫静珑的为人与做派,却能体味到1;148471591054062她的良苦用心。

觊觎她男人的女人,无论是谁,无论有多优秀,她都不能袖手旁观下去。

秦茗看了战战兢兢的石孺译一眼,淡淡地说,“你去工作吧,不用管我,放心,我就站在这里,不会闯进去打扰,也不会在外面大喊大叫,绝对不会给你造成一丝一毫的困扰。”

石孺译纠结地点了点头,艰难地转过身,正准备走去他的办公室,秦茗适时提醒他。

“石特助,昨晚刚当过叛徒,不会现在又想当叛徒吧?”

今天,她已经不怕他通风报信了,离开卜即墨办公室的门只有这么一扇,难不成莫静珑从窗口跳下去?

一旦石孺译又向卜即墨通风报信,倒是对她有利,卜即墨知道她过来了,必定会减少或者加快跟莫静珑的商谈时间。

而石孺译越是通风报信,越是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卜即墨跟莫静珑关系不正常。

石孺译当然不可能做那种火上浇油的事,索性顿住脚步返回秦茗身边,一身哥儿们正气。

“秦茗,昨晚我没想当叛徒的,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哭而已。今天我更不想当叛徒,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一起见证总裁的清白,怎么样?”

“见证总裁的清白?这要怎么见证?如果他们在里面不清白了,走出来能看得出来?”

“当然看得出来,如果我们两个就杵在这儿,他们即便在里面不清白,出来在众目睽睽下,铁定立即表现得清白,但如果我们稍稍躲起来观察他们,他们究竟清不清白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

石孺译的这番腔调,像是已经弃暗投明地站到了秦茗这边,但秦茗明白,他还是站在卜即墨的那边,想尽办法地想要她离开这个位置,免得待会莫静珑出来了,或者卜即墨跟莫静珑一起出来了,看见她引起双方尴尬。

不过,不得不说,石孺译这话也让秦茗觉得很是受用,她确实想要看看,他们在里面有没有过不清白的举动。

管一窥而见全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秦茗斜着眼笑,“石特助,你不背叛我,就意味着背叛你们总裁,不怕因此丢了饭碗?”

石孺译干咳一声,极为正气地表示,“不怕。”

他在心里说,背叛总裁的女人,才更容易丢饭碗好不好?

“好吧,我们躲到哪儿去?”秦茗佯装妥协道。

石孺译巧计取胜,按捺住欣喜,平静地指了指十几步开外的墙角,“那儿行不行,等会他们万一一起出来,一般是侧对着或者背对着我们,不容易发现我们。”

“好。”秦茗点头之后,乖乖地走到墙角那儿待着,石孺译随即跟上。

两个人像是守株待兔的猎人一样,躲在墙角面面相觑,各怀各的心思,谁的心情都不轻松。

抬了抬手中的袋子,秦茗慷慨地说,“石特助,待会若是能证明你们总裁的清白,我请你喝红豆汤怎么样?”

石孺译浑身一颤,怯怯地问,“这是你第一次为除了你爸以外的男人煮的红豆汤?”

秦茗灿烂一笑,“没错。”

“谢谢你的好意,都给总裁喝吧,我不喝。”石孺译赶紧惶恐地拒绝。

“怎么,你不喜欢?”

“嗯,不喜欢。”

“那好吧,只能把两份都给他喝了。”

“……”石孺译抿了抿薄唇,想到秦茗昨晚那些饭菜的滋味,他真的很想喝她做的红豆汤,可是,他敢喝吗?

除非他真的想丢掉这个端了好多年的饭碗。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声音都刻意放得很轻,眼睛和耳朵呢,都时不时地关注着门那边的动静。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门终于有了打开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