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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戊忧瞥见卜即墨正眸光深邃地紧盯着那个包若有所思,心里暗叹大事不好!

一把无名之火迅速蹿到了头顶直冒烟,许戊忧咬牙切齿地瞪着许戊仇,“哥你——”

亏他还以为哥哥收势了,谁想到他从没打算放过秦茗?

哥哥是不是算准了他会以这种方式出糗?

哥哥是在以这种方式破坏他与秦茗假扮的关系吗?

凭着对自家兄长的了解,许戊忧实在难以相信,已经在口头上成全了他跟秦茗的哥哥,还会阳奉阴违地这般使坏!

若说哥哥对他跟秦茗没安好心,刚才他只须直接说出秦茗在许家就行,不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若说哥哥对他跟秦茗没有坏心,他不该非但不帮自己掩藏秦茗的包,还将秦茗的包放在了卜即墨看得一清二楚的地方!

卜即墨将这对兄弟火光四射的眼神交流看得一清二楚,终于打算加入他们的对话之中。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只包是秦茗的。”

极为肯定的语气!且带着质问的张狂!

许家两兄弟面面相觑。

许戊忧正不知如何回答时,许戊仇却满口诧异地开了口。

“秦茗?怎么可能?墨,你认错了吧?这只包确实是我老弟的一个女性朋友的,想必这种包满大街都是,被不同的人拥有也很寻常。”

闻言,许戊忧极其意外地望着自家哥哥,他这是吃错药了?

刚刚明明摆出一副要把秦茗揪出来的架势,这会儿却帮她掩饰起来?

难道是他看在他老弟小腿撞伤的份上,所以心感愧疚地决定痛改前非了?

许戊忧当然不明白他心思复杂的哥哥,对于秦茗可没那么大的善心。

许戊仇那是相当信得过卜即墨的眼力劲与判断力,所以才说些废话刺激他更为确定这个包的主人究竟是不是秦茗。

果然,卜即墨不屑地瞟了许戊仇一眼,继而身子前倾,将秦茗的包拿在了手里,作势就要拉开拉链。

许戊仇赶紧佯装紧张地说,“墨,这包真不是秦茗的,未经女主人同意,你就这般贸然地打开她的包,举止恐怕不妥吧?若是看了姑娘家不该看的秘密,人家要挟你对她负责一辈子,你负得起责任吗?”

卜即墨懒得再看许戊仇一眼,却不咸不淡地吐出肯定的三个字,“负得起。”

一语双关,未能真正理解其内涵且震惊不已的人,当场只有许戊忧一人。

许戊忧今晚对哥哥真是失望、恼怒到了极点,这种玩笑能随便开么?

包的主子就是秦茗,卜即墨不确定难道哥哥也不确定?

哪有人打趣一个叔叔去娶自己的侄女负责一辈子的?

许戊忧兀自认为,一旦真相揭开,这样的尴尬无论是他还是卜即墨都承受不起,于是他忍着小腿上的痛站了起来,进一步阻止他发现真相,“总裁,这只包真不是秦茗的,还给我吧,我要拿去还给他了。”

卜即墨斜了许戊忧一眼,量他也不敢扑上来阻止,从容不迫地拉开包,将里面的钱包拿了出来。

最后,卜即墨从钱包里抽出秦茗的身份证抛在了二人面前。

“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难道你这个女性朋友不但与秦茗的包相同,甚至连长相、身份信息都一模一样?”

其实卜即墨根本不需要拉开这个包,就能确定这个包是秦茗的。

秦茗的包上并没有特别的标记让他确认,但他一眼看过去,就能对它产生特别的感觉。

这种叫作直觉的东西,尤其与秦茗有关的,他绝对不会忽视。

况且,这两兄弟怪异的反应也足以让他确定,今晚秦茗就是来了许家。

他坚持拉开包,不过是想尽快有力地拆穿他们的谎言,好早些将秦茗抓出来。

两兄弟终于哑口无言。

卜即墨将包扔回到茶几上,站了起来,冷声问,“她人呢?”

许戊仇摊摊手,作无奈状,“大概是跳阳台去了,唉,她拿着刀子架在我脖子上威胁,我也是被逼无奈。”

卜即墨闻言,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身后,许家两兄弟开始激烈地争吵起来。

“哥,你为什么要这么跟我作对?你知不知道总裁对秦茗很严格,不喜欢她跟我谈恋爱?现在秦茗在我家的事被总裁知道了,不但秦茗会受到他的责备,我也很难继续跟秦茗再好好谈恋爱。哥,我是你亲弟弟,如果你真心见不得我跟秦茗在一起,你就不该放狠话跟我打赌!”

“呵,是我孤陋寡闻了,你知道墨为什么不喜欢你跟秦茗谈恋爱?”

“是他觉得我还配不上秦茗,但是,他不是没有给我机会,我对他一直心存敬畏与感激,现在,我背着他跟秦茗谈恋爱的事万一被他发现,你让我怎么有脸面对他?”

“我的傻老弟,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老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是为了你自己好吧?”

“老弟,我如果有心拆散你们,我如果想得到秦茗,今晚上我不会逼着你们接吻。”

“那你说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

“还是那句话,将来你自会明白。”

……

许家的院子虽然足够庞大,但秦茗若是个认路高手,绝对能在卜即墨发现她的包之前,成功地逃离许家。

可是,她是个真正的路痴,而路痴又处在光线黯淡的晚上,可想而知后果有多凄惨。

一幢别墅的正门只有一个,按理说很好找,可秦茗不是被一道锁着的篱笆门阻挡,就是被一条小河沟阻碍。

千辛万苦地,在秦茗兜兜转转地探索了多条冤枉路之后,终于气喘吁吁地找到了正门的位置。

靠在许家院门的石柱子旁边,秦茗回头望了一眼。

许家的别墅静悄悄的,只有一楼有灯光亮着,没有汽车开出来的声音,她安全了。

正准备举步离开,秦茗的手机响了。

她赶紧拿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是许戊忧。

一接通手机,许戊忧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秦茗,你到哪儿了?”

“我……”秦茗没好意思说自己这么久了还在他家大院门外,只好说,“我已经在一条安全的大路上了。”

许戊忧闻言,却叹了一口气,“你的包落在客厅,被总裁发现了,他追出来了,不过应该追不上你了。秦茗,都是我不好,没能及时发现你的包。”

许戊忧没有告诉秦茗,卜即墨会发现她的包完全是许戊仇在作怪,他毕竟是他的亲哥哥,他做不到在他人面前说哥哥的坏话。

“没事,发现了就发现了,我先挂了啊。”

“等等,秦茗,你包没带,身上有钱回家么?”

秦茗这会儿哪还有心思管自己身上有没有钱呢,最重要的是赶紧跑到一个卜即墨找不到的地方。

于是,她只能信口胡说道,“有,还有一张一百的,你放心吧,拜拜。”

秦茗挂掉电话往周围一看就傻眼了,她这是第一次来许家,而许家所在的位置是在别墅区,这又得再次考验她这个路痴的认路能力。

不过,趁着卜即墨还没追到她,只要她远离许家的别墅,到哪儿都没问题。

当秦茗快要跑出别墅区的时候,后头冷不丁扑上来一个高大的人影,将她的左手臂一把拽住,翻了个身面对面。

被拽住的刹那,秦茗还以为夜遇淫贼了,谁能想到她跑这么远了还能被卜即墨追上?

他若是用车子追的她还能接受,可他却是赤手空拳地追到她的。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卜即墨眸光森寒地瞪着秦茗,秦茗则低垂着头,偶尔抬眸瞥他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卜即墨开始质问,“为什么不听话?”

他的意思秦茗当然明白,他是在质问她为什么从他的休息室离开。

“我又不是受虐狂,为什么要听你话?要我傻傻地等在休息室被自己的亲叔叔强么?”

卜即墨沉默须臾,没好气道,“我若是真准备强你,昨晚上就强了,还用等到今晚?傻瓜!”

想到今天下午他那发狠的架势,不就是准备将她强煎的么?

秦茗噘嘴,“你真是吓唬我的?”

“我说过,不会破坏你将来的幸福,绝不食言。”

即使被lose折磨而死,他也不会占有她。

昨晚他在玫瑰山庄无情地赶走她,一个是被她气的,一个是想要留场地对付求嘉嘉,另一个是不想跟她待在一起,免得他兽性大发强要了她。

可如果他不解释,她似乎就不会体味到他的真心。

不会破坏你将来的幸福……

是吗?

秦茗哽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能给予她此生幸福的,这世上就只有他,可他却不明白。1;148471591054062

“你从我那儿逃出来,为的就是来许家?”

秦茗抽了抽鼻子,“都说了我逃出来是怕你强我,来许家吃饭是我中午就答应许戊忧的,两者之间并无关系。”

卜即墨一把将秦茗打横抱起,回头朝着许家所在的方向大步走去。

秦茗立即挣扎了起来,“你放我下来!你干什么啊?”

“惩罚你!”

秦茗的脑袋在他宽阔的怀抱里变得昏沉沉地,“有你这么惩罚的吗?”

“怎么,对我的惩罚不满意?”

“……”

秦茗噘着嘴不说话,突地,卜即墨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她的臀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种方式,你满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