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其实伦家一直坚定的认为,有些话再酸也是要说出口哒,不说谁知道你在想什么对吧?阿晏啊,你这性格叫伦家说你点啥好呢?╮(╯▽╰)╭
小灵均:阿晏,你为什么从来不说喜欢我?(ノへ ̄、)
季承晏(抱住,亲亲,眼睛瞟向床):难道本王每天表现得还不够?
小灵均:咦?你有表现吗?Σ(⊙▽⊙"a
季承晏(怒):既然你觉得不够,那本王再多努力努力!(抱起某小龙就往床边走去)╭∩╮
呃……季小同学,你确定你这是正确的恋爱打开方式吗?而不是X友养成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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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给陈文讲解完了那篇墓志铭的灵均突然从季甲口里接到季承晏的传唤,当即就笑开了眉眼,那明艳的模样看得一旁的陈文也不由一愣。
季甲同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等会儿的命运毫不知情的妍丽少年。
灵均才不管季甲是什么表情,从小食盒里偷偷捧出一小杯冰镇果汁递给季甲就道:
“季护卫,这是我新做的果汁,你喝完再过来,我去找王爷啦。”
季甲接过灵均递来的那一小杯冰冰凉凉的青绿果汁,浅浅一尝,是猕猴桃汁,配着少量鲜奶,正是酸甜适中、冰凉可口。
季甲捧着那一小杯果汁就爱不释手,对灵均道过谢后,躲到角落里慢慢享用起来。
兄弟们对不起啦,先到先得,知你们在暗中护卫王爷辛苦,但作为头领的我更辛苦,这一杯果然我就承让啦~~
季甲在角落里迷醉地一小口一小口舔着这一杯冰饮,仿佛初夏的炎热都已经远离他的身边。
杜大人真是个贴心的好人啊,长得又俊,手又巧,心又好,自家王爷眼光是有多差才会把杜大人叫成小混蛋啊?
季甲丝毫没有察觉到,时刻以忠仆百训要求自己的某季大护卫已经成功地被灵均用吃的给收买了个彻底,现在已经开启了每日必怼自家王爷的疯狂模式。
这边灵均稳稳抱着那个小冰鉴,向云水阁走去的一路笑得痴痴傻傻,内心无比雀跃:
阿晏这是第一次主动传唤我诶,阿晏主动要见我诶!平常我一靠近阿晏,他就皱眉黑脸不高兴,今天突然就说要见我了诶!
灵均一路想着笑着,脚下步履不停,几乎是飞一般地就来到了云水阁外。
云水阁四周藏身着的那些暗卫们知道是王爷主动叫这杜薄安来,自然也不会像平时那样拦着他不让进。
自从琼林宴那晚过后,灵均这还是第一次毫无阻碍地就能进这云水阁中,当下兴奋恍惚地只觉是梦。
深吸一口气,灵均抱着冰鉴,小心翼翼地猫着身子就一步一步蹭进了云水阁中。
灵均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猫着身子进来,大概是被季承晏丢出去丢习惯了,老觉得自己就该躲躲藏藏地进入季承晏的领地。
可是入内一看,阁中却空无一人。
“咦?”灵均将怀中冰鉴稳稳放在了那个坐榻正中的几案上,然后就开始在云水阁中四处寻找呼唤起季承晏来,顺便东摸摸西看看,一双灵动的大眼弯得差点就剩两条缝了。
云水阁啊,自己有好一阵子没来了,这里可满满都是他和阿晏俩的回忆啊。
深吸一口气,连空气里都是阿晏留下的龙涎香气。
“王爷?王爷?”灵均呼叫了一两声,没发现季承晏身影,猜想阿晏大概是临时有事出去了。
见那木窗前的桌上还放着一本没来得及合上的书,灵均便信步上前,站着就翻看了起来。
还是古篆书啊——这些字对他天界的龙太子来说不过是吃饭喝水一样再正常不过的玩意儿,也值得阿晏这样每日殚精竭虑的?
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拿来问自己不就好了?非得每天把自己关在云水阁里琢磨不可?害得自己想见一会儿他都要掐着时间、跟撞大运似的。
灵均翻着翻着,看着书上那密密麻麻的标记着的蝇头小楷,是阿晏那熟悉的清逸字迹,灵均翻着看着,就不由地跟这古篆书吃了醋来——
阿晏天分非常,但也是从头学习这篆书,又无人领路,一看这笔记就知道在他这上面花了不少时间!哼!
正这样胡思乱想着,突然腰上一紧,灵均被从身后一个大力的一翻转、一提、一放,人就已经两腿岔开、背对着木窗坐在了桌上。
“阿晏?!”看着面前那眼中盛满怒火的季承晏,灵均惊讶出声。
这什么情况?
阿、阿晏主动抱自己,还、还让自己摆出这种姿势,这是要干嘛?
“小混蛋!”
季承晏一声怒喝,还没等灵均再问,气冲冲的热吻便裹挟着季承晏独有的龙涎香气铺天盖地而下,直把灵均攻袭得快要窒息,大脑一片空白。
身下一凉,熟悉的触碰便激得灵均一个颤栗。
但那方才还狂暴的动作突然变得温柔仔细了起来,让灵均忍不住就开始舒爽得低吟。
季承晏清眸一黯,扶着桌上的人便进入了正题。
连番的动作让灵均受不住直往窗外倒去,却每到快要掉出去的那一瞬就被季承晏恰好地又扯了回来,这介于危险与安全之间的快慰,这来自心上人的主动环抱,让灵均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满足。
婉转的声音在压抑中低低响起,莹白的半截身子倒出窗外,反射出午后阳光的金黄色泽,季承晏俊眉一皱,被扯落一旁的衣物便牢牢盖住了这漏出窗外的诱人景色……
云收雨霁,灵均已被季承晏抱到了阁中坐榻上放下。
灵均心中幸福地都快溢出来了:苍天啊,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您老终于肯开眼让季承晏这丫的铁树开一回花啦!
圈着身边人劲窄的腰身,回忆着刚才那番水乳交融的美妙滋味,一些奢侈的想法就开始在灵均脑海中虚假繁荣。
于是,灵均扬起头就在季承晏耳垂上轻轻一吻:
“阿晏,我喜欢你,不,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因情事而略带喑哑的嗓音在季承晏耳边如琴丝撩拨,让季承晏才平复下去的呼吸又有了些凌乱。
虽然不明白季承晏为什么突然就会抱自己,虽然明白季承晏对自己还远不到喜欢和爱的地步,但灵均还是扬起一双星星眼,充满期待地盯着季承晏清俊的眼。
阿晏,你就说一句喜欢我吧,哪怕是一时兴起也好,哪怕是骗我也好。
但眼前人只是抿紧了薄唇,清冷的眼中不辨情绪,自始至终,灵均没有听到那句他一直想听到的话。
眼眸一黯,但很快又被明媚所掩盖,灵均笑嘻嘻地起身就去摆弄几案上那个冰鉴。
“把衣服穿上。”季承晏偏过头,声音清冷,只有微动的喉结出卖他此时的不平静。
灵均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上身,呃,或者说是全身,眼珠一转,便颇有些了然地笑道:
“好,我这就穿衣服。”
于是暂时不去揭开那冰鉴的封盖,灵均下榻便去桌前捡那散落在桌上地下的里衣外衫。
俯身、起身,抬腿、展臂,白皙的如玉肌肤迎上窗外昏黄的光,在地上投下一段曲线美好的剪影。
整个过程被某人刻意地拉长,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刻意展示自己身材上的优点。
季承晏双眼微眯,在榻上翻过身,强迫自己不去看这个小混蛋故意展现的旖旎风光。
灵均得意地翘起嘴角,穿戴好后,便悠悠地重新坐上了榻,季承晏不知何时也已经穿戴完毕。
两个人终于又能“平静”地共处一室了。
“阿晏,尝尝,我新做的猕猴桃果汁,还加了些鲜奶,很好喝的哟~~底下还冰着我新做的水晶糕,配着吃正好。”不正经的事干完,灵均又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开始张罗着让季承晏吃这吃那。
季承晏就一言不发地任灵均喂着,嗅着这小人身上好闻的清甜气息,清俊的双眼里时暗时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吃完喝完,暑气消解,季承晏突然开口道:
“明天起,你来云水阁,与本王同修篆字古籍。”
“为什么?”灵均讶道。
其实灵均巴不得能来云水阁和季承晏单独相处,然后擦枪走火,但这事由向来恨不能把自己推得越远越好的季承晏提出来,就不由地让灵均十分震惊,所以不假思索的,灵均就问了句“为什么”。
但这个“为什么”听在季承晏耳里,就是舍不得那个前院的小年轻,就是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
季承晏俊眉一挑:“怎么,你不愿意?”
灵均忙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我在前院已经被分配了和陈文一组,共修时文辑录,若是我突然来云水阁这里,陈文怎么办?”
“陈文……就是那个一脸老成的少年进士?”季承晏幽幽问道,脑海里又浮现出方才那幕小混蛋与那少年脑袋并着脑袋、共捧一篇文章有说有笑的亲热场景。
季承晏绝不承认,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个将近而立之年的男人被还是少年的小混蛋深深排除在年轻人交际圈外的压迫感。
“咦,阿晏,你怎么知道陈文的?”灵均立刻警觉了起来。
这陈文虽说没自己好看,但也是相貌清秀、一表人才,阿晏这样的,说不定就喜欢这种稳重踏实的人……
季承晏佯怒:“不得废话,你必须跟本王一组!”
灵均于是老实了,憋屈地把一箩筐的审问和试探又给塞回了肚子里——防火防盗防同僚,陈文,看来本太子以后还得把你小子给严密监视起来!
季承晏见灵均默许,放下的一颗心里又开始发虚:
他才不会告诉这小混蛋,方才自己是在云水阁里等了半天还不见他来,这才去了前院想看看这小混蛋是不是偷懒翘班了,结果刚踏进前院,就看见了这小混蛋和另一个少年卿卿我我的亲密模样,当下连招呼都不和这小混蛋打一个,转身就回了云水阁。
当时心里那股子莫名升起的气,现在想来,真是……太丢脸了。
不过,生生气也是好的,至少结果还是不错嘛——这小混蛋的味道,嗯,比他做的食物还要可口。
这样想着,季承晏搂着怀中人的手就又紧了紧,果不其然,感应到自己动作,怀中的小人又抬起了头,重重地在自己脸上压上一个甜蜜的吻。
……
夕阳西下,安阳王府的马车将灵均放在了寄心居门口。
“阿晏……你,要不要来我宅中坐坐?”灵均小心试探道。
季承晏瞥一眼那终于换上了正常门匾的老旧宅子,想起今日答应了那叶蓁蓁回府用餐,便道:
“不必了。”
灵均的眼里便有了些失落。
“明早……本王会早些来接你。”季承晏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
灵均的眼里便迸放出耀人的光彩,脑袋一点,便是一叠声兴奋的保证:“嗯!那我明天一定早早就在门口等你,给你带更好吃的早点!”
季承晏几不可察的一笑:小混蛋,你做的东西已经够好吃了,你还要做出多好吃的?就不怕本王把你拐回王府,让你天天给本王做一日三餐?
这个想法一冒头,连季承晏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当下心中一乱,也不管灵均是何反应,扭头对车夫就冷冷吩咐道:
“回府!”
马车再次启动,季承晏挑起车窗帘悄悄向后望去,只见那纤长的小人还呆呆立在原地,静静地目送着自己远去。
帘子放下,季承晏一声轻笑:小混蛋,本王就且宠你一宠,你可千万别恃宠而骄。
季承晏,你若是只喜欢我这身体,便只喜欢我这身体吧,至少你还是喜欢了我一部分的。我只要能呆在你的身边,就好……
——一声苦笑,一声叹息,目送着那精致奢华的马车渐行渐远,直至再也寻不见踪影,灵均凄清的俊容上终于蔓延起苦涩,自嘲一笑,转身,跨入那永远在等待着一道青衫身影的宅门。
一个回府,一个进院,背道而行,南辕北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