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赶紧抬起头:“对了,圣上,之前三皇子在大昭寺遇刺中毒,听说天机老人出手救了他。”后背的衣襟衣襟湿透,恨不得钻个地缝能离开这里。圣上不动声色的注视王太医,他提起的天机老人已被圣上送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想再去打扰他,眼下看来,也没办法,只能请他出山。看来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引出天机老人,“好了,你下去吧!朕知道了。”
出了二皇子的寝宫,王太医如释重负的叹口气,伴君如伴虎,活着真是不容易。但愿二皇子能早些解毒,这样恐怕不会牵连到其他人。否则宫里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之战。朝堂之上的事,王太医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职责是治病救人,若是没有太平盛世,他们何来安身立命之地。
但愿这场风暴能早些过去,甩甩脑袋,加快回府的步伐。晏云春真是着急的不知道该去找谁帮忙,要是莫林燕还在京城,她完全可以去找她。只是莫林燕已经远嫁北疆国,明国公府的人她不太熟悉,也不敢贸然去打扰他们。要是不小心走漏风声,败坏晏云暖的名声,那可不行!
叶梅已经给平阳侯写信,告知他晏云暖失踪一事。只希望他能早些赶到京城,自觉告诉她,此事一定跟平阳侯有关系。远在千里之外往京城赶的平阳侯一行人在客栈住宿,收到叶梅的来信。他再也没心思等待下去,带着十几个侍卫连夜赶回京城。晏云暖要是出事,他还怎么成亲,不行,一定不能让她出事。
暖儿,别害怕,本侯这就赶回京城救你了。独孤夜让王氏写信询问独孤婷,二皇子中毒一事跟三皇子是否有关系?要是真跟三皇子有关系的话,那真是糊涂,在这个节骨眼上,三皇子岂会糊涂的让圣上和众位大臣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独孤婷收到王氏的信,心里慌张无比,当然当务之急就是烧了王氏的信。
接着找来丫鬟询问三皇子的行踪,丫鬟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吱声。“怎么,本妃问你话,你都不说,是不是眼里没本妃?”独孤婷愤怒的拍着桌子,丫鬟吓得脸色发白的跪下求饶:“三皇妃饶命,三皇妃饶命,就算给奴婢一百个担心也不敢如此想。”
“谅你也不敢,那你快告诉本妃,三皇子现在人在何处?”这丫鬟一直在三皇子的院子当差,岂会不清楚。这个时候嬷嬷走进来在她耳边嘀咕几句,独孤婷当下起身,“行了,都给本妃滚出去!”嬷嬷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一声。“走!”越想越是气愤,在这个关键时期,三皇子还有心情去晏云竹的院子,她这个狐狸精手段还真是高明。
看来上一次的事在三皇子心目中并没有留下任何芥蒂,不行,独孤婷还要再加一把火才行!于是低头在嬷嬷耳边低语几句,嬷嬷连忙转身离开。晏云竹,这都是你逼着我的,若是你安安稳稳在三皇子府做你的侧妃,不妄想争夺三皇子的宠爱,也许本妃就不会处处针对你,放你一条生路。
可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晏云竹今晚精心打扮就为了等三皇子,果然三皇子走进屋里一看晏云竹,就被她被迷住,娇羞的小眼神,顿时让他心神荡漾。屋里的丫鬟很快就识趣的告退,关上门,在门外守着。三皇子愧疚的握住晏云竹的手:“对不起,竹儿,岳父大人的手本宫没帮上忙。”
才刚说完就被晏云竹伸手握住嘴:“嘘,三皇子,别这样说,跟你没关系,父亲命该如此。您不必自责,再说,没有父亲那是罪有应得,没有牵连到晏府其他的人,都是托三皇子的福,妾身感谢都来不及。”“竹儿,你真是太好了。”这番话倒是说到三皇子的心坎上,三皇子当下就动情的搂着身边的娇美人,贴着她柔软的身子,下半身已经蠢蠢欲动,忍不住要一亲芳泽。
二皇子中毒的事,在府上的晏云竹本来不应该知晓,但是独孤婷特意告知晏云竹,就是要让她心神不宁。晏云竹已经麻木,任由三皇子搂抱着。这时,院子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三皇子不由的愤怒,谁要搅乱他的好事。不免阴沉着一张脸,松开晏云竹,转身打开门。
独孤婷一身红衣严肃的出现在三皇子面前:“妾身给三皇子请安。”“何事闹得要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在三皇子的心目中,独孤婷识大体是个贤惠的好正妃。来此处一定有目的,断然不会故意打扰他。独孤婷慢慢的走过来贴着他耳边嘀咕几句,只见三皇子脸色阴沉无比,身后走出来的晏云竹赶紧走过去给独孤婷请安。
笑眯眯的扶着她:“妹妹,无须多礼,赶紧起来吧!这么晚来打扰妹妹和三皇子歇息,都是臣妾的不是,还请妹妹不要见谅。”“王妃严重了!”晏云竹并不清楚独孤婷要做什么,只是独孤婷对她并不友好,她清楚。当着三皇子的面,独孤婷还要有王妃该有的仪态。
得到三皇子的默许后,独孤婷朝身后的侍卫挥挥手,不一会儿侍卫就进去晏云竹的屋里。这是要做什么,不免让晏云竹皱起眉头,难不成独孤婷知道些什么?不应该啊,她并没把柄抓在她手中,害怕什么!晏云竹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不要被她给搅乱心智。
独孤一天迅速被侍卫们抬出来,三皇子的脸色非常难看,走过去一把揪住独孤一天的衣襟:“你怎么会出现在竹儿的屋里?”这话说完,好像一个笑话一样。晏云竹立马意识到不对劲,独孤婷嘴角似笑非笑的笑容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独孤婷策划的阴谋而已。
目的就是让她在三皇子的心里变成一个荡妇,失去他的宠爱。“大哥,你真是糊涂,竹儿妹妹的屋里岂是你能待得地方,真是太让本妃失望,若是被父亲和母亲知晓,会如何?”独孤婷到现在还在演戏,独孤一天不屑的哼道:“三皇妃,我的事你少管!”
“怎么,独孤一天,你还有理了,本王能不能管呢!来人,把独孤一天给本王拉出去斩了!”这可不行,出人命了,独孤婷瞬间着急起来。不过随即不紧不慢的看着晏云竹,看她能忍多久。在独孤一天被带出来之后,独孤婷早就使眼色让嬷嬷带着丫鬟和侍卫们去院子外守着,谁也不能打扰他们。
所以院子中就只有四个人而已,三皇子、独孤婷、晏云竹和独孤一天而已。晏云竹扑通跪在地上:“三皇子,请你三思,独孤公子是独孤将军唯一的儿子。”三皇子应该知道轻重,三皇子这个时候已经被愤怒给冲昏头脑。就算是唯一的儿子又能如何,也不是唯一的孩子。
独孤婷也是近来才从王氏信上得知,其实独孤夜对独孤一天特别关心,只是当着王氏的面很冷漠。这一切都是做戏,王氏被他们骗了多少年。不能再让独孤婷被骗,这些都是独孤一天的报应。独孤一天明明记得今晚在酒楼喝酒,怎么会到晏云竹的房中来。
当然他能来,自然是巴不得,在屋里看到三皇子紧紧的抱着晏云竹,对她上下其手的时候,恨不能冲出来保护她。随后忍住了,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等到三皇子离开后,他想再多看几眼晏云竹,就因为片刻的迟疑,没走的成,被侍卫抬出来。
三皇子的目光落在晏云竹的脸上,勾着她的下巴:“你还真是好,枉本王对你情深义重,你就是这样对待本王的!还有你,独孤一天,还不赶紧滚出本王的府邸,若是再让本王看到你,休怪本王无情!”独孤一天没想到三皇子会放他离开,晏云竹迅速给他使眼色,让他离开。这两人在他面前还能公然眉目传情,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独孤婷握紧拳头走到三皇子的身边:“妾身一定会禀告父亲,让他处理此事。”反手给了独孤婷一个巴掌,眼神中带着冷漠:“你是不是还觉得本王丢的脸不够大,要闹得京城人尽皆知!”说完迅速离开,留下独孤婷和晏云竹俩人在院子。“妹妹,真是可惜,三皇子对你似乎很生气,都是本妃坏了妹妹的好事。”
独孤婷蹲下身子,并没有因为三皇子打了她还有任何的不快。晏云竹冷笑道:“这不正合姐姐的心意!”“妹妹,你这话是何意?本宫不妨再告诉妹妹一个消息,听说你的九妹,也就是要嫁给平阳侯为妻的晏云暖,她今日失踪了。”说完独孤婷哈哈大笑的转身离开,晏云竹连忙跑过去拦住她:“你说什么,小九她失踪了,不可能?”
晏云暖的身边有田武兄弟俩保护,还有叶梅她们,一定是独孤婷胡说八道,又要来增加她的烦恼和痛苦而已。“晏云竹,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二皇子身中剧毒,听说连王太医都不知道解药,另外晏云暖也失踪了,你说怎么跟你有关的人都出事,会不会他们都是被你给连累的呢?你就是个克星,专门克你亲近之人。晏府和晏大人就是一个好的例子,接下来要轮到二皇子和晏云暖了,哈哈哈哈。”
独孤婷推开愣住的晏云竹一把,笑盈盈的离开。晏云竹呆呆的坐在地上,脑海中一直回响独孤婷的话,难道她真是克星?不对,那么三皇子中毒不是有解药,一定是独孤婷胡言乱语,不能往心里去!再等到晏云暖睁开眼,已经天亮,肚子咕咕直叫,这到底是哪?
晏云暖已经被人绑架好几次,并不害怕。只是担心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别有深意?这是一间上好的客房,房中的装饰很是奢华。晏云暖没心思去欣赏,关了她一夜,难道还要饿死她不成,昨晚就没给东西吃。晏云暖是个活生生的人,忍不住肚子咕咕叫。
不由大声的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才喊了两声,门外看守的蒙面人就快速走进来,呵斥道:“喊什么喊?”“你以为我愿意喊,我可是你们捉来很重要的人,你们难不成想要饿死我,还不赶紧去给我拿吃的。要是把我饿死了,估计你们的主子饶不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拿吃的!”
蒙面人没想到晏云暖胆子倒不小,还敢跟他们发火。不过仔细一想,她说的也是在理。主子的确让他们招待晏云暖,不能让她出什么差错,否则他们的项上人头不保。饱饱的吃了一顿,晏云暖舒服极了,并不担心他们会在饭菜里面下毒。要是想要杀她,早就行动,何必等到现在。
看来他们一定想要从晏云暖的身上得到什么重要的线索,总会有人来跟她做交易,晏云暖暂且等着。只是叶梅她们肯定在疯狂的找她,就是没跟车夫说,不要告诉晏云春。自从手里握有姚子晴临终前的书信,还有圣上连夜秘密召见她之后,早就做好准备,今日注定会到来。
还担心迟迟等不来这一日,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是不知道幕后到底谁在操控一切,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多,她还来不及整理出任何头绪,眼下有的是时间好好想想清楚。田文小声的说道:“二弟,我们要不然去找莫公子,他肯定会帮忙救出姑娘。”
满脸的期待,但是被田武严肃的拒绝:“不行,莫公子跟姑娘并没什么直接的关系,若是被平阳侯知道,岂不会给姑娘添麻烦。”叶梅姐妹俩说了,平阳侯已经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用不了一两日就到京城。到时候有平阳侯相助,他们找到晏云暖就易如反掌。
至于莫林梓还是算了,不要再给晏云暖惹麻烦。“反正现在平阳侯不是还没到京城,我们就去找莫公子帮忙。要是能在侯爷赶到京城之前找到姑娘,那不是最好。”田文仰着头信誓旦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