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笙微微一笑,“谈或者不谈对于我而言都没区别。”

虽然不知道他要谈什么,但他沈韵笙做下得决定又怎么会有更改得时候?

“是吗?既然你觉得完全没必要谈,有为何跟我过来?”

沈韵笙回眸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又扭过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你沉不住气。”

若非家族中人施加压力,他又怎么会同意沈韵辞来沈氏担任总经理一职,有没有这个能力他很清楚。

沈韵辞鼓起腮帮子,因被戳穿不服气:“为什么你面对什么都是这样一副淡然的姿态,难道在你的世界真没什么重要得?感情除外。”

有什么是重要得?

即便那些东西重要也是身外之物,他为何要在乎呢?

在执行总裁的位置上不是一天两天了,当什么都拥有得时候才会发现,原来这世界如此空虚。

“世界太大,诱惑太多,不少人迷失了本心,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沈韵笙答非所问,温润英俊的面庞淡漠无比,“社会中走一遭,怎么都会变化的。很多人更是天壤之别。”

沈韵辞微微皱眉,猜不透沈韵笙为何要这么说?

“这个和我们今天要谈的有什么联系。”

“你告诉我,你快乐吗?”沈韵笙转身看着他,眼神无比认真,“拍着你的心说,如今的生活是你想要得吗?”

若这就是他想要得生活,那么他无话可说。

“我过得好不好和你没关系。”沈韵辞冷脸拒绝,“你扯那么多有意义吗?”

沈韵笙微微挑眉,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自然是有意义得。”

“可是我觉得没有意义,所以,我拒绝回答。”

沈韵笙低眸轻笑,取了左手上的瑞士限量金表把玩着。

“呵呵呵。既然你觉得没意义,那我们也完全没谈下去得必要了。”说着,沈韵笙扬长而去。

正事都还没谈,他就想走,貌似不是那么容易的!

沈韵辞拦住沈韵笙得去路,高傲地扬起下巴:“我已经和爸爸合作了,你这个总裁得位置很快就会是我的。”

“哦,是吗?”沈韵笙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那是不是我该恭喜你呢?”

沈氏执行总裁得位置就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为何一个两个的都想来争抢?

“可惜啊,可惜,你认为重要的东西是我不要的。”朝他咧白牙温润一笑,他扬长而去,步伐很快。

沈韵辞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真的不在乎执行总裁得位置吗?

对于沈韵笙而言,没有什么是不能抛弃得,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还能挣。

可是,人一旦走了就再也没重来得机会了。

他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不想再错过了。

守住眼前的安逸,这才是最重要得。

哎,人太有能力了也是不好的啊。一个两个觊觎,防着这个,防着那个的,这日子想舒服根本是不可能的。

经过一早上的工作,裴欣攸已经将她落下的工作做完了。

做完这一切,肚子刚好叫了,她起身去食堂。

“裴欣攸小姐,我们能谈一谈吗?”一高贵的妇人朝裴欣攸走过来,雍容华贵的脸带着温和的笑。

裴欣攸愣了下,随后微笑着拒绝:“我并不认识你。”

“我是韵笙的妈妈。”

韵笙的妈妈?他的妈妈不是死了么?裴欣攸低眸思忖。

“我虽然生下了他,可却一天都没尽过做母亲的责任,他不提起我也是很正常的。”

面对裴欣攸得困惑,妇人微笑的解释。

“哎,别看韵笙这孩子对谁都好,可心有一城,除了你没人能进得去。”

深呼吸,裴欣攸调整了状态,抬起头来看她:“妈……”

才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妇人打断,只见她冷脸强调:“别叫我妈妈,我担不起。”虽说这孩子各方面都优秀,且配得上她儿子,可她就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笑容还未完全打开就僵在那里,自然垂落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她强迫自己笑开。

“伯母不接受我,我能想得通,但我毕竟是韵笙的妻子,我们已经登记结婚。这关系是受法律保护得。”

这小妮子居然用法律来压她。

苏天梅微微眯了眼睛笑,“裴小姐果真不平凡。”

“不,我很平凡,我平凡到只奢求平静安稳的生活。”面对苏天梅话语中的刺,裴欣攸从善如流地回答,“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就请伯母不要打扰我们了。”

这里是公众区域,裴欣攸在这里和苏天梅杠上,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在这里聚集。

“那是我的儿子!”

“是你的儿子又怎样?他三十年来的生活你未曾参与,又为何要奢求他尊敬你呢?”裴欣攸知道私人事情在公众场合说不好,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沈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极品!

“将心比心。”末了裴欣攸又补充了一句。

“伯母,不管你同意还是反对,我都已经和韵笙结婚了。”

“结婚了还可以离婚,你觉得区区一段婚姻能说明什么?”苏天梅因激动拔高音量,化着精致眼妆的她瞪大眼睛看裴欣攸。

裴欣攸迎上她带着压力的眸,浅淡一笑:“伯母,你跟我说没作用的,毕竟我不是韵笙,我的决定不能代表他。”

说完裴欣攸扬了扬手中的饭盒,笑得是越发灿烂了。

随后她离开。

可还没走出一步就苏天梅捉住了手腕。

苏天梅悠悠地看着她扣着自己的手腕。

苏天梅四周看了眼,眼见人越来越多,面色不禁沉了沉,压低声音道:“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裴欣攸冷冷的看着她,随后点头。

两人来到裴氏胖得茶餐厅,裴欣攸点了一杯浓茶,浅浅的喝着。

苏天梅点了杯蓝山。

不过,她并没有喝,而是直接仍在一边。

从包中掏出一张支票,她扔在她面前:“拿着这钱有多远滚多远。”

裴欣攸悠悠的看着落在面前得支票,绯色唇瓣勾起讽刺的笑容:“伯母,你是太看轻我,还是太看轻裴氏了?”

裴氏是没有沈氏有钱,但至少吃喝不愁,并不需要拿别人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总比没钱好吧。”苏天梅说的漫不经心。

回答她得是裴欣攸的冷笑:“伯母,那仅仅是你们那一类人,我和你不是同一类人。”她加重了不是后半句话得音量,眼中冷意加强。

“我爱韵笙,不是因为他的外在。”

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本应该肆意的岁月,他一心一意的等着自己。甚至,还为了给她个更美满的生活和她离婚。

她想,若是这一生没有和他在一起,她该是多么后悔啊。

为了不让后悔围绕着自己,她决心坚持。

不管再困难,都要坚持下去。

“呵呵呵,是吗?等他没能力了,容颜老了,你还会如此坚定地说吗?”

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苏天梅十分清楚,谁又会为了那所谓得爱情放弃自己本可以拥有得幸福生活?

幸福和金钱息息相关。

面对苏天梅的质问,裴欣攸浅浅一笑:“不管你是相信,还是不相信,这都是我的答案。”

不想和无关的人说些乱七八糟得话,裴欣攸叫来服务生结账。

苏天梅见她一脸不耐烦得样子,从未吃瘪的她怒火翻涌。

见她起身,伸手去拽她。

裴欣攸冷冷地看着拽着自己的手,“放开!”

“裴欣攸你身为晚辈,却对长辈不敬,你什么意思?”苏天梅控制不住的提高音量,“以为自己有能力就可以看不起别人?”

痛苦地扶额,她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分明就这个意思。”苏天梅瞅着她,“确实,我没有尽过一个做母亲得责任,在你和韵笙的感情上没资格说什么,但我怎么都是他的母亲,该有得尊敬你该给我啊。可是你看看你,这都做得什么?除了冷脸就是冷笑。”

“伯母,我就这样对你又怎样?”面对苏天梅的指责,裴欣攸哭笑不得,“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尊敬!”

“你……”

裴欣攸深吸一口气对上她的眼:“你自己都还没调整好状态,你又怎么教导我调整状态?韵笙几乎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你的名字,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苏天梅盯着她沉默。

她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不是好话。

虽然很不想听,可也不得不听。

“因为你根本就不配当他的母亲,他也从未将你放在心上过。二十多年都这样过来了,你又何必再多纠缠呢?”

纷纷扰扰,牵牵绊绊,累得终究是那一颗心。

“现在他生活很好,即便我给不了他什么,可他仍旧很幸福。”

苏天梅陷入良久的沉默。

“你曾经从他的世界消失,就该更彻底一些得。”裴欣攸凝眉叹气,“如果你真的不放心的话,可以在暗处观察他,若发现他真的过的不幸福得话,你再出面阻挠,到时绝不多说半句。”

“呵呵呵,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苏天梅抬眸看她,眼中坚毅一片,“他是我的儿子,倘若我都不知道他需要什么的话,还有谁会知道。”

裴欣攸无奈地摆摆手。

哎,别再和这种人废话了,不管自己怎么说她都还是会选择执迷不悟。

“既然你没有想通,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