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想,不想他为琐事忧愁。

固然只是小小的事,在没有她的时候他依旧要面对,她也不想他不开心。

沈氏的工作压力有多大她是理解的。下班后想享受轻松的生活也是该的,又为何一定要他去面对家中的风雨呢?

她是他的妻子,有义务为他分担的。

即便,能分担的很少,很少,她也乐意。

“我懂你是为我好,但没必要。”很多烦心的事儿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解决的。

“欣攸,你在我身边只需要享受幸福。”不等裴欣攸开口,沈韵笙又说,“那些烦心的事情都交给我吧。”

他是男人,这些事情该一力承担的。

裴欣攸还想说些什么的,可却被沈韵笙深情一吻打断。

高超的吻技加上她本就有些迷糊的大脑,一吻后,她软在他胸膛。

大脑空荡,她呆呆地看天花板,急促地呼吸着。

好一会儿她才找回理智,羞红着脸拍沈韵笙胸膛:“一段时间不见,你级别高了不少,说,是不是找哪个女人练过。”

突如其来的质问使得沈韵笙哭笑不得。

他翻身凝望她,薄唇噙着暧昧的笑。

裴欣攸被他晶亮的眸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转了视线。

“欣攸,你怎么会怀疑我和别的女人有染呢?我对你的爱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没了你我就无法生存。”沈韵笙轻佻地说,微微眯起的黑曜石眸荡漾着魅惑人的光芒,“只有你在身边,沈韵笙才是完整的。”

裴欣攸啐他一口,“情话说过分,不相信!”

“哎。”某人幽怨地叹气,“说情话你不相信,‘身体力行’的疼你,你又说我只爱你的身体,你要我怎么办?”

“你……”裴欣攸瞪大眼看他,好气又好笑。

沈韵笙捉着她的手在嘴边吻了吻,“能够让你爱上我,就是我这一生最高兴的事情了。”

这个世界纷纷扰扰太多,能够和爱的人手牵着手走上一段路程已经很幸运了。

过多的奢求只会让自己失去更多。

很明白这一点的他无比珍惜现在的生活。

裴欣攸怔怔地看着他,眸光泛着惊喜。

是他的守护,是他的耐心才让她爱上他。

要说幸运,遇上他沈韵笙才是她裴欣攸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满腔的爱无法表达,裴欣攸灵动的眸子转了两圈,蓦地起身亲了他俊脸一下,声音有些大。

亲完,裴欣攸立刻拉过被子,盖住害羞以至于全红的脸颊。

“欣攸……”沈韵笙轻声唤,黑眸暗潮汹涌。

“嗯?”裴欣攸隔着被子回应,隐约地有些紧张。

虽然不是第一次,也隐约有些期待,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沈韵笙拉她被子,裴欣攸没有阻挠。

被子下的人儿红着脸分外可爱,他不住地吞了吞口水。

“你看看我。”他沙哑着声音魅惑道。

裴欣攸被他的声音蛊惑,抬眸对了上去。

他眸中有团火焰在她触碰到他时便飞速燃烧到她身上。

长夜漫漫,屋内热辣,屋外寒凉。

子衿知道爸爸妈咪要做少儿不宜的事,乖乖的洗漱后盖被子睡觉。

第二天清晨,裴欣攸在沈韵笙结实的胸膛醒来。

见他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微微红了脸,“早。”

“早。”某个吃饱的男人笑得惬意且满足。

裴欣攸伸出手探过手机看了眼时间,顿时瞪大了眼睛。

“见你睡的正香,我于心不忍,就没吵你。”沈韵笙微笑着解释,“别担心,我已经跟杜总请假了。”

他请假,想都不用想发生了什么事!

“谁要你给我请假的。”裴欣攸嗔怪,“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我必须得出席!”

都怪他,都怪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她。

丝毫不顾她的求饶,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那般热情又不顾方法。

足足折腾了她半夜!

今天能起来还真的是奇怪了。

“欣攸,你就不能留下来好好陪陪我吗?好歹我们结婚的时间也不长,正是甜蜜的时候啊。”把裴欣攸困在怀中,他无比幽怨地看着她。

裴欣攸翻了个白眼,戳他胸膛:“谁说新婚燕尔都得享受两人世界的啊。更何况,我们已经不是新婚了。”

她咬重了新婚二字的音量。

子衿都五岁了,机灵聪明。

他一天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

“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度蜜月啊,这个怎么都要补起来的。”

“不度蜜月会死啊。”娇嗔地看了她一眼,她试图掰开他横亘在她身上的大手。

沈韵笙漫不经心地看着某处,眼神悠悠,“对于我而言,不度蜜月真的会死。”正大光明卿卿我我的借口他怎么会错过呢?

事实证明,男人在“禁肉”后都会化身为狼人的,不管这人多有能耐!

“沈韵笙,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赶紧起开!”用尽全身力气都无法掰开他的大手,裴欣攸生气了,嘟着唇瞪他。

本是发怒,在沈韵笙看来却可爱至极。

他不住地吻了吻她的唇,“别闹了好不好。”

什么别闹了!

裴欣攸瞪大眼,现在无理取闹地那个人是他!

上学就快要迟到了。

子衿在卧室外走来走去,时不时朝里面看去一眼。

妈咪和爸爸究竟什么时候起床啊。

虽然她不在乎上学不上学,但是,她可是个很在乎面子的人。

这里不是裴家,妈咪赖床或者太忙,她就直接叫保姆送她去学校。

“沈韵笙你这王八蛋,干嘛扯我衣服!”尖锐的吼声中带着娇嗔听得子衿浑身颤抖。

不用猜,爸爸妈咪一定在做少儿不宜的事情。

恶寒地伸了伸舌头,她转身回屋子。

今天啊,是别想上学了!

裴欣攸哀嚎。

这男人精虫上脑,做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肯停歇。

她都散架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这个仇她记下了,他给她“禁肉”,一个月内敢动她,她一定和他离婚!

出了会议室,杜择名走在最前端,路过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下意识地朝里面看了眼。

以前,定会看见那如兰的女子,而今天她请假了,是她丈夫打来的请假电话。

自豪的语气中毫不掩饰他的好心情。

他们,在经历了风雨后还是在一起了。

有些人,兜兜转转能回到原点,而有的人一旦走开便一辈子回不来了。

比如他和她。

虽然还是朋友,可两人间的嫌隙会一直存在,不会随着时光的走远而消散。

曾经,很努力地想要给她幸福的生活。

可最后还是走失在岔路口,永远地失去了得到她的机会。

心口泛滥着钝痛,一点一点蔓延,直至全身都疼。

深吸一口气,吸进肺里的空气也是疼的,疼的他手抖,无法思考任何。

走在他后面的秘书发现了他的难过,快走两步到他身边扶住他。

杜择名勉强地笑了笑,朝她摆手:“我没事。”

已经疼痛了多年了,这点疼痛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即便再痛,生活也还在继续啊,他又怎么能不朝着前走。

选择了就该承受,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总裁,有事一定要告诉我。”秘书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秘书叫王治业,比杜择名大十岁,跟在他身边多年,可是说是看着他走过来的。

虽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为何这般痛苦,可他懂。

有一种痛,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愈合。

只要这人还在,疼痛就会越发的强烈,直至你做出冲动的事情。

最可怕的是这种痛没有药物治疗。

旁人所能做的仅仅是开导他。

杜择名微笑得看着他:“你放心,我没事。”

多年来得疼痛压抑,使得他能很好得克制自己。

“恩。”既然他说没事儿,就不要过多得关心了。

裴欣攸被沈韵笙早上折腾了一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这时候再赶去上班肯定来不及,她索性逛一逛沈家。上次匆匆而来,并没有在这里住多久,对这里的布局也不是很清楚。

今天,她刻意四处逛逛,争取把路线记下来。

沈韵笙吃饱后就去上班了。

最近有人蠢蠢欲动,他不去公司坐镇是不行得。

裴欣攸高估了自己得记性。

没想到才转了两个弯,她就记不清回去得路了。

这让她很是头疼,可偏偏又没有带手机,只能试探地找找路。

“欣攸,你是迷路了吗?”柔和得女声响起,裴欣攸抬眸去看,只见沈梦带笑而来。

沈梦是沈韵笙同父异母得妹妹,年方二十,昨天在家宴上她见过她一面。

扬起灿烂得微笑,她礼貌地朝着她点点头。

沈梦走近,又问了遍:“你是不是迷路了。”

裴欣攸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没想到沈家院落这么多,我绕了两下就迷糊了。”

说着,她咬了咬唇。

沈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以为她得嫂子一定很精明能干,但现在看来,她不仅精明能干,而且还有迷糊的一面。

她犯迷糊的样子真有些可爱。

难怪大哥会喜欢她。

也只有这样聪慧内敛又稍稍泛着些许稚气的女人才配得上她那异常优秀得大哥。

“走吧,我带你过去。”沈梦浅淡笑了笑,拉了她的手转身朝回走。

一边走,一边介绍:“这亭子叫舒婷,爷爷取的名字。”沈梦指着不远处亭亭玉立的亭子说,“舒婷是他最爱女人得名字,当然纷扰,战乱不断,相爱的他们终究没能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