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这还是她的妈妈吗?为何她觉得她如此凉薄,没有人性?

自己生的女儿她在想什么郑如蓝一般都能猜个七七八八。

“寺雅,难道你还没有看明白吗?凉薄,是这社会的根本。”

你,只能凉薄下去。

郑寺雅何尝不懂,只是她有心,她会痛,会难受。

“想太多都没意思,最好就不要想了。现在,乖乖的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郑寺雅也知道,自己不能颓唐太长的时间,也还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自己,他必须很努力的去完成。

“妈妈,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调整一下心情。”

她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她并不想如此,只是某些事情压在心头是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给你一天的时间,倘若你不能调整好心情的话,就不要怪我了。”

郑如蓝和邱如芳差不多,不过她的心机没有那般深沉而已。

不过,她很头疼,前段时间算计了裴欣攸几次,如今裴欣攸对她多了心。即便她没有在裴家新宅,周围也有保镖。

十个,分两班,时刻注意她的动向,沈子衿也在他们的监控之下,她想要搞一些手段,根本就不容易。

这也就是她有了主意很长时间却不着急动手的原因。

郑寺雅知道她必须坚强。

平静中日子又过了几天。

因为一些业务的原因,裴欣攸和陆云臻走得又近了些。

其实,她真的很不想和陆云臻来往的。这人的目的性太强,他面前的她纯洁的像一只兔子。

“工程款一定要监督,下面的人怎么都会有懒散或者忘事儿的时候。”路上,陆云臻一手插裤袋,悠然地走在前面,贴身的商务西装衬托得他挺拔如松。

裴欣攸在后面跟着,快速的用笔把他所说的要点都记录下下来。

和成功人士打交道,她能学到很多的东西。就拿工程款来说吧,它的不到位会引起一系列的问题,就连她一直都忽略的都牵扯出来了。

以前啊,她并不觉得工程款有多重要,认为只要安排下来了就不该出问题。

可到了如今她才明白,一个公司很有可能因为工程款的问题而边临破产。

“所以,财务部主管一定要选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很多事情交给秘书去办,她问下结果就成,不要什么重要的不重要的都一手抓,这样你会很累,而且还特别的没有效率。”

在工作上陆云臻如王者,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魅力。他一个人掌管偌大的公司,感觉还挺清闲的,这和他的方法一定是分不开的。

既然有人愿意教,她必定会认真的学习。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沈韵笙出现了。

那双爆红的黑眸昭示着他的愤怒,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狠狠地瞪着她,好似要将她吃了一样。

她做错了什么?裴欣攸问自己。

明明是你做错了,为何要怪在我身上?也只有自恋的男人会觉得他做错了就应该被原谅。

“裴欣攸,你还真的是太好了。这些天,我日思夜想,焦躁的等待着,就是在等你缓和了和你道歉,解释一下。可是你呢?转身就投入别人的怀抱,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

是没有离婚,只是已经和离婚差不多了,所差的不过是一道程序而已。

她裴欣攸不是个在乎小节的人,对这些事情很是不在乎。

“有什么好要在乎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都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解释,那是没有意义的。”

正因为觉得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她不会去做,怎么都不会去做的。

可是他呢?拿着解释当借口,一次又一次的纠缠,好玩吗?有意思吗?

裴欣攸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的人了。骄纵蛮横,一点都不讲理!

“你纠缠够了吗?没有请继续,纠缠够了就请你离开。”

啥都不想说,也不愿意说,就这样吧,要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该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一颗心累了,再多的努力都补不回来。

看着她那双冷冷的眸,沈韵笙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只留下一腔的寂寞。

错,不致命,可她的话伤了他的心。

肉体上的伤痛想要愈合很简单,可心中的痛想要愈合却是不简单的。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沈韵笙手握紧又松开,“听到的,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你该相信的是自己的心。”

该相信自己的心吗?她都是迷茫的,还会有心吗?裴欣攸不知道。

只听她苦笑:“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如何倾听心的声音?且先这样吧,让你我都冷静下。”冷静的想想。

“我觉得自己足够冷静了。”沈韵笙看着裴欣攸的眼睛,一字一顿,“而且事情该早些解决。”

倘若再不解决,可能他们就不会有以后了。

沈韵笙看的很清楚,也看的很明白,若再这么继续下去,他们一定会越走越远的。

等到时候,想挽回,呵呵呵,根本没可能。

“沈韵笙,你一次次的说你是爱欣攸的,爱欣攸的,可你觉得你的爱合格吗?”陆云臻勾起冷冷的笑,笑得讽刺,“真正的爱是给她幸福,而你根本就没有能力给她幸福。”

既然没有能力,又何必牵扯?自以为对的事儿在别人眼中不过是错,狠狠的错。

怒气在胸腔肆意翻飞,沈韵笙努力地控制,却发现怎么都控制不了。

那浅浅的疼和深深的无奈在他心口交叠,很努力的想找一个出口,却怎么都找不到。

那种深深的无奈只有自己明白。

“欣攸,我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眼,深深的闭上,无奈与无力在他俊俏的眉眼上流连,一次又一次。

他这样裴欣攸也痛,不过她更痛的是为何要如此无力?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就当我们从来都不认识。”

记忆,早就该消失了,只是他们不愿意让它离去,才延续到了今天而已。

“是吗?你想当做我们从来都不认识?”沈韵笙冷笑,一颗痛到极致的心已经没了感觉。

他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觉得根本没必要走到现在的。

真的很搞不懂,为何她就是不肯相信他?

陆云臻看得累了,拍了拍沈韵笙的肩膀,“先冷静吧。”

沈韵笙瞪着两人:“我觉得自己已经很理智了。”

“可是我觉得你不理智。”裴欣攸接话,“我也还不够冷静,某些事情也没有想明白。”

冷静是相互的,为得是让大家看得更清楚,更明白一些。

“你不够理智那是你的事情,你不能因为你的不理智就阻止我解释。”

话说得难听一些,解释不仅仅是想奢求她的原谅,更多的是让自己问心无愧。

“好了,且先这样吧。”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她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

深深呼吸,咧开大大的笑容,她笑。可是沈韵笙却从她的笑容里看到了无奈。

确实,如何才能不无奈呢?

“先这样吧,我还有些工作没处理。”不想再多说,裴欣攸疲惫地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沈韵笙想去追的,只是走到半路时,他停下了。

她,一如既往的倔强,不论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他也许,是真的还不够冷静吧。

事到如今,他也迷糊了。

陆云臻看着呆愣在原地,迷茫无神的眼瞪得大大的沈韵笙,笑了。

“别老是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是在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怎样的东西才叫做属于自己的?

以前他很清楚,只是如今啊,迷糊了,彻彻底底地弄不清楚想要的是什么东西了。

“什么东西才是属于我的啊?”他看着天空,轻声呢喃。

想找寻的不属于自己,只能呆愣地看着世界,什么都不能做。

另一边,郑寺雅重新整理好姿态,和裴政君道歉。

情感,走到了某时候都会比较迷茫吧。曾经的她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负面情绪,可到如今,却有很多,很多的负面情绪。

“对不起,爸爸,之前的我思想偏激了。”书房中的郑寺雅低垂着脑袋,语气诚恳,“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何就会这般的偏激?”

偏激到了某个程度,一度的想要放弃。若不是这几天出门看了看风景,她的心情一定是不好的。

“你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吗?”对于她的认错裴政君并不抱什么希望。

想了许多,郑寺雅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可以说,自己不仅仅是错了,而且还是错深沉了。

“第一,态度消极,第二,不好好工作,第三,心思没在工作上。”

闻言的裴政君脸色缓和了一些,“确实,这些是你的错,可这些并非是致命的错,你最大的错是嫉妒。欣攸比你优秀是花了很多的时间在工作上才有的成就。若你真的想表现给我看的话,就拿出你真实的水平,和欣攸一决高下。”

裴欣攸在房地产没啥优势,只要她用心,一定可以达到他的高度的,一定可以!

只要努力,没有什么是达不到的。

信心,那是必须得坚定的。

“我知道了,爸爸,我一定会很努力的。”郑寺雅很清楚,留给她的机会不多了,如果还不好好抓紧的话,就没有了重来的机会了。

裴欣攸,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从来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天上人,只要她肯努力,一定会达到那个高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