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
“什么这个女人,她是你妈!”安正德拍下安怡不礼貌的手指,义正言辞。
“小安安啊,如果不喜欢叫妈,你可以叫我阿姨。”郝锦云似乎没有感觉到安怡对她的反感,和和气气地说道。
“她不是我妈,我妈已经死了!”
摔下这句话,安怡跑回房里,一个人哭的声嘶力竭。
……
“德正,安安还小,一时半会儿没有接受我是正常的。”郝锦云捂着脸,故作大方地为安怡的巴掌开脱。
安怡看向郝锦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鄙视,什么都没有解释。
看着满脸倔强毫不悔改的安怡,安德正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小小年纪就知道打人了,有没有家教?她是你妈!”
安怡被打的侧过了头,一语未发。
……
“安怡,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房间打扫好就别想吃饭……”
“快点去烧饭,动作磨磨蹭蹭的,什么样子……”
郝锦云点点了四周,趾高气昂地吩咐安怡。
安怡紧紧地盯着郝锦云,一副看着垃圾的高傲感。
“小贱人,让你用你这种眼神看我。”郝锦云抓着安怡的头发,在她身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有一下。
吃痛的安怡咬住了嘴唇,一点呻吟都没有发出。
郝锦云看着倔强的安怡,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手里的动作越发狠厉。
要不是安怡和郑家有婚约,他们家还需要扒着郑家,这个小贱人就别想在这个家里好好待着。
……
“啪……”
“小贱人,你妈都死了多久了,这照片放在这里招魂啊……”郝锦云擦了擦手,似乎照片染脏了她的手指。
安怡看着地上碎成渣的相框,眼眶顿时湿了。
弯下腰,不顾手上被碎玻璃的割伤的小口,捡起照片放在了胸口。
就像一头凶狠的小兽捍卫自己的领地,安怡狠狠地撞了郝锦云的肚子,什么也没带,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安家。
……
世界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自从妈妈走了以后,她连爸爸也失去了,虽然他还活着。
身无分文的安怡毫无意识地飘荡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不知道行走的方向。
往哪里去呢?
越走越远的安怡发现自己走到了和妈妈经常来到的海边。
饥寒交迫的安怡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蜷缩地躺在了早已废弃的沙滩椅上。
好饿……好冷……
看着平静的海面,安怡摸着自己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心里一狠,捧着海水狠狠地喝了几口。
不想回去。
安怡像游魂一样徘徊在这个海滩边,看着不远处别墅里温暖的灯光,忍了很久的眼泪就像打开了开关,哗哗地流了下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饿的发狠的安怡跑向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看不见嗡嗡飞着的苍蝇,闻不到四溢的恶臭,安怡伸出手在垃圾桶里翻找着可以吃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青春期男孩特有的沙哑声音在背后响起。
安怡回过1;148471591054062头,只见一个男孩子坐在轮椅上,因为逆光看不清脸。
他们并不知道,从此刻起,他们两个的生命开始交缠在一起。
“我饿。”安怡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这么早出现在海滩边。
少年看着眼前衣衫不振,头发乱糟糟的小姑娘,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远远地看到她翻垃圾箱的背影,心里狠狠的一抽。
安怡似乎看到了少年手中的食物,整个眼睛都开始发亮。“这个……这个是打算给我的吗?”她跑到少年跟前,指着食物,毫不客气地发问。
少年一动不动,还是紧紧地盯着他。
“哥哥,我饿了。这个是给我的吗?”快要饿疯了的安怡一点也没有顾忌自己的脸皮,毫不知耻地再问了一遍。
看着眼睛亮亮的安怡,紧皱的眉头渐渐地放松开来。
手轻轻一挥,便将吃的东西抛向了安怡。
安怡接过食物,立马撕开包装大口的吃了起来。
“谢谢!”礼貌的安怡还记得说谢谢。不过嘴巴里一下子塞了太多东西,声音变得模糊不辨。
终于犒劳好五脏六腑的安怡才有兴致好好打量这个小哥哥。
少年长相,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阴郁,眉头紧皱,身边隐隐围绕着一丝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是因为腿有问题吗?安怡不得而知。
“谢谢你的食物。我叫安怡,你叫什么?”
安怡伸出手,打算和他来一个友好的国际性握手。
少年看着安怡因为翻过垃圾桶而充满浊液肮脏不堪的手,迟迟不动。
安怡随着少年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尴尬地放了下来。
“嘿嘿,好像是有点脏……”
好像被眼前天真的安怡逗笑了,少年的嘴角轻轻地上扬了一点。不过幅度小的谁也没有看见,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少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安怡,推着轮椅,往别墅走去。
安怡摸了摸头,一脸莫名其妙。
见后面没有人跟上,少年停了下来,回过头,又看了安怡一眼。
这个时候安怡才明白,原来他想让她跟着他一起走。
安怡看着眼前的别墅,满脸惊讶。原来昨天晚上看见的灯光,就是这个小哥哥的家啊。
“等着。”少年丢下简单的两个字,便推着轮椅进了别墅。
小哥哥好像有点凶,好冷淡啊,有点害怕呢。没事没事,他能给你吃的,说明小哥哥是一个善良的人啊。安怡在心里不停地碎碎念。
安怡踢着屋外的小石子,安静地等待小哥哥。
少年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大包东西。
“拿去。”
安怡疑惑地接过袋子,粗粗一翻,水汪汪的大眼睛弯得像月牙一样。
全是吃的,甚至还有一件干净的外套。
“谢谢,小哥哥真是一个好人。”
少年点了点头,似乎是回应了安怡的道谢。
最后看了一眼安怡,转身推着轮椅进屋。
“子煜,你刚刚拎着东西干什么去了?”陈佩云看见平常不出房门的儿子,有点惊讶。
“没事。”说罢推着轮椅,头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