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寒呆呆的站在原地,良久都在回味。

即是在回味做茶的过程,也是在回味……那阔别良久的寒流,再次在体内穿梭流动的奇特滋味!

自从那晚在有间客栈,将石榴种子种在手中之后,那股寒流便深深潜藏入易寒体内,任他如何模仿小说当中的‘观想神庭’‘意守丹田’,那寒流都是无动于衷,就好像消失不再了。

谁知就在刚才,易寒专注于做茶的过程中,那股寒流居然自己虚头巴脑的探了出来!

也是因此,最近心猿意马,脑回路可以跑马的易寒才能长时间维持高度专注的状态。

而且……

易寒不管在一旁还在发愣的易烟,双手用棕树叶垫住锅沿,一把提起。

这铁锅是老爷子年轻时候,那跑乡赶场,有手艺在身的补锅人给浇筑的,后来破了几次,锅底更是用铁汁补和。

一来一去,这实打实的铁锅足足有三十多斤重。

可现在,易寒只觉得手下空荡荡的,这铁锅似乎轻了不少。

易寒甚至有种单手掷铁锅,手臂可跑马的错觉。

当然,铁锅还是三十多斤,就在那里,不多不少,不离不弃。

而是易寒的力气,猛然提高了不少。

第一次寒流涌动,提高的是五官感觉能力。

第二次寒流涌动,提高的是持久力。

而第三次寒流涌动,提高的却是力量。

似乎……

这种从旅行区金手指里所来的寒流,可以全方面均匀的提高自己的身体属性?

只可惜这是现实,不是系统流。

易寒也不能以数字来衡量自己的身体素质,更无法显现面板属性。

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全凭手机里起点小说APP里,那几十万部小说里寻找灵感了。

乡下的日子,是平淡而冷清的。

但易寒却格外珍惜与自己妹妹相处的时间。

每天一大早便去茶园,尽可能采摘品质良好的茶叶,然后便回来做茶。

与易寒设想的一样,每当他全神贯注于做茶时,那股神秘莫测的寒流便会在易寒体内涌动一番。

第四次是速度,第五次是柔韧,第六次是敏捷,然后循环。

都是人体的基本素质。

他也会偷偷摸摸去后山测试一番,平日里陡峭嶙峋的小路,在他脚下平若坦途,近两米高的石台,也可以轻松的跃上去。

竹林、小溪、山林,时常有他的身影,宛若一只猿猴。

身体极为灵活、有力,并且适应时间极短,几乎是一上手,易寒便完全掌握了自己身体素质的提高。

但易寒也发现了,到了如今,哪怕通过做茶让寒流涌动,对自己身体素质的提高也越发微弱,几近于无,若不是他的感官能力增强了,根本察觉不出。

看来问题多半是出自寒流本身了……

易寒暗暗推测,推开门,将这些日子来做成的散茶先放入竹筐里,外面再包一层编织口袋里,绑在马匹上。

茶坝镇一三五当场,今天正值当场,而这几天做的茶也差不多成品了,易寒便准备上镇卖茶。

而这马却是易寒借的,这父老乡亲的,平日里经常往来,也不介意借一两匹马。

毕竟感情本来就是要相互纠缠,互相亏欠。

而学校里斯斯文文、在家里却疯来疯去的易烟柳自然屁颠屁颠的跟着易寒了。

“烟娃,来,上这匹马!”

老烟叔看着易寒两兄妹,眉开眼笑的咂了口茶烟,拍了拍一匹枣红色、应该刚成年不久的马匹。

当地马匹托茶比较常见,马都是属于河曲马,善于在山地浅水中跋涉,脾性温顺,耐力很强。

而易寒在网上查过,这种马活跃于三省交接处,常见于草原上,却是不知怎么出现在茶坝镇这种山区里,几乎融入了每家每户。

“这马好漂亮啊,不会是前两年那只灰不溜秋,差点被母马踢死的马驹吧?”

易寒扶着易烟柳上马,枣红马打了个响鼻,马鬃甩了又甩,但看自家主人在前,也就温顺的托住了背上的易烟柳。

老烟叔笑呵呵道:“就撒,幸好当初你老孃不忍心,大冬天的用面浆糊糊混着鸡蛋清,当人一样喂,哪晓得真的喂活了,大了还瓜漂亮!”

易烟柳稀奇的拍了拍枣红马的脑袋,说起来,这马小时候她还抱过,此刻不知想到了什么,格格的笑着,有些规模的小胸脯气象万千。

“好咧!走咯!”

老烟叔一拍马肚,头马熟悉的沿着山路前行。

现在天色还早,路上不时也遇到同去茶坝镇赶场的茶农,都是托着散茶。

大多都是熟面孔,碰到了也打个招呼。

这几天天气不错,路上还算好走,前前后后花了三个小时终于到了茶坝镇。

茶坝镇虽然不算大,镇上的常居人口也不过三四千人。

但或许是有着地方特产:普洱茶的缘故,每当赶场的时候人都很多,吆喝声不绝于耳。

路过的车辆走走停停,碰到脾气火爆的司机,遇着了喇叭也喊不听的路人,还会凑出头来怒骂两句,引得街坊四邻纷纷出来看热闹。

不少店铺都搭着塑料棚子,卖着些五金杂货,几家电器铺还打着早就结束的家电下乡的幌子,搞着促销活动。

茶坝镇,几乎是所有乡镇的缩影。

也凝聚着易寒关于小时候的回忆。

在老烟叔的带领下,易寒三人先在农贸市场找了个位置,将自家的普洱茶摆了出来。

至于马匹,则被老烟叔牵走,统一拴在了市场中的马厩里。

看着不远处有家早餐店,易寒对易烟柳说了句:“我给你们打包点早饭回来……”

“哥!我也去!”

易烟柳一个扑腾的站起,接连就想开溜。

易寒狠狠瞪了她一眼:“东西不要了?好好给我守着!

易烟柳不情愿的拿出小板凳,没精打采的坐在三袋盛满普洱散茶的编织袋前。

“咦?对了哥!”

突然,易烟柳抬头问道:“要是有人问,卖多少钱啊?”

对于价格,易寒早就有了分寸,要高于当地市场价。

“二十。”

易寒头也不回的走远,直接走到热气腾腾的早餐店前。

早餐店生意不错,位置都坐满了,老板忙得连擦汗的功夫都没有,易寒只得在外面吼了一句:“老板,三碗肥肠面打包,多放点辣子哈!”

只是易寒没想到,他如今的声音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居然直接压过了嘈杂热闹的早餐店,让早餐店瞬间安静下来。

看着不少人直勾勾的把自己盯着,易寒咳嗽一声,老板接连回道:“好咧,马上!”

其他人撇了撇嘴,也没太在意,都收回目光。

等了快十分钟,易寒打包的面才做好。

易寒丝毫也没犹豫,给钱离去。

而在早餐店进深处,一个本埋头吃着包子的人看着易寒离去的背影,脸色有些阴沉。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放下筷子,低着头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