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次次的靠近,权翊一次次的推开,如果不是明城告诉她,权翊现在过得很艰难,估计她不可能这么犯贱让他羞辱一次,唯一松开了手,再强大的心也被权翊这般冷漠的回答给伤到了。
手上的余温褪去,权翊握紧拳头,像是要把唯一的手抓住,不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再近,也无法给对方拥抱。唯一盯着权翊的眸子,充满着血丝,应该是睡不好才会有这样的现象。唯一不想坚持了,事不过三,她没有再承受权翊冷漠的那种心情。
“我只是听说你生病还在工作来劝劝你,如果你不听劝,那我也没办法,如果你累垮了,我绝对不会再来看你,或许我还会找个人嫁了,总比和你在一起得强。”唯一红着眼眶,十分平静,一点也看不出她的伤感。
但听到她说嫁人,权翊的青筋暴起来,明显很不悦,他离开唯一并不是让她着急找个人嫁了,而是不想她有任何危险,只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权翊知道唯一越来越远,准备离开了。心还是会疼,他有点舍不得唯一就这样离开。
权翊最终回过头,抓住了她的胳膊。唯一心一怔,像是被触电了一样,她其实不太抱有期望权翊会挽留她,可权翊拉住她的手信心又燃起来了。权翊沉着呼吸,明显呼吸絮乱,睫毛微微颤了一下,说道,“我会休息好,你不用担心。”
唯一垂着脑袋,不知是激动还是忧愁,权翊懂她的心情,也明白她最担心的是什么,可始终没有要挽留她,唯一回过头,权翊已经松开了手,仿佛刚才的举动只是一场错觉。在她的印象里,权翊不是个容易开口服软的人,除非在他心里占有重要位置。
罢了,就算他还爱着她又怎么样,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和她在一起。
唯一摇摇头,没有做声,咬着嘴唇,打开门走出了书房。
明城就站在门口,等待着唯一的好消息,可见唯一出来的脸色不怎么好,他也不敢询问有没有劝动权翊,欲言又止,见唯一一股脑的往前走,明城还是没说话。唯一思绪游离在外,过了半会才醒过来,回头对明城说,“权翊他答应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应该没事了。“
突如其来,明城愣了好一会,“唯小姐,你……”
唯一微微一笑,就算权翊真的要和她分手,她也得坚强面对,而且这个世界上不是没了他权翊,她就不能活,这样也好吧,她不用担惊受怕,时时刻刻担忧权翊会不会有危险,对她是不是认真的。这场感情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我没事。”
权翊望着唯一离开,待她离开之后才关上窗帘,总有一天,他会把唯一找回来。
“明城,半个小时后,去公司。”权翊冷声说道。
在这半个小时之内,权翊想要休息一会,他不想让唯一担忧,如果他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唯一,那么他还不如竭尽全力去排除万难,等他有能力给唯一幸福,那么他不会有任何顾及,现在阶段,他必须把主动权拿在自己手里。
这边的权静霜还沉静在幻想之中无法自拔,坐上权翊办公室的座椅,喝着红酒,好像自己已经掌握了权家的一切。不过,她确实该欢喜,因为权翊是权家最难对付的人,她把权翊拿下,壮大自己的实力,就稳稳当当的能稳坐权家掌管人的位置。
不过红酒还未喝完,外面就出现骚动,只听见有人喊道,“权总回来了。”
权静霜脸色一变,她还以为权翊会沉浸在失去唯一的痛苦中无法自拔,可人家竟然没几天就来公司了,权静霜的算盘是想让权康林插一脚来控制权翊,还没到这个僵局的时刻权翊就迫不及待的回归了,她还在想办法怎么面对权翊脸不红心不跳的迎合,人家已经推开门闯进来。
权翊风尘仆仆的进来,身后跟着他的亲信,强大的气势倒是显得权静霜孤注一掷,没有之前的风光,权静霜抬起头看向周围,把所有人都琢磨遍了,才带着笑意望着权翊,一如既往像是之前宠爱弟弟的微笑。
“姐,我的位置你坐着舒服吗?”权翊面色不改,看不出他的情绪。
“你回来了,这是好事,你能回来就好,前些日子我还很着急,以为你回不了了,想尽办法和唯一商量着怎么救你出来,不过当时我想你最在意的是公司,过来帮你照看一下,再加上二叔说让我帮忙我就过来了,你不知道权康崇在你出事之后立马就过来争夺,局面十分僵硬,好在一切都恢复平静了。”权静霜笑了笑,不知是尴尬还是在努力圆场,说话也没之前那样的底气。
“可我听说你和权康崇一起来的,当时你和权康崇准备一起瓜分我的企业来着,这些难道是我听错了?”
权静霜哪里会想到局面会发生变化,他们百般确定权翊进去了就无法出来了,可到头来权翊还是出来了,这么容易摆平的事情让权静霜很疑惑,是不是背后有人帮助权翊逃脱这些灾难。她和他们做交易就说过掌控权家后会带领权家归属于他们,不应该的啊。
权静霜想不明白事情为何发生了改变,他们狼子野心,不可能会反悔。就在权静霜还在思索的时刻,权翊已经坐上了自己的位置,像是宣誓自己的主权,不管她怎么争抢怎么想撇清关系,这个位置只可能是他权翊的。
权静霜有许多疑惑的地方,比如权翊的身后有谁支持,为何答应过她的事就在这刻试验了。
“你没什么解释的?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为了利益把我给赌进去的,权家的财产真的有这么重要,你那么想让老爷子把一切都给你?”权翊不假思索的问道,他和权静霜的目标不一样,他想要掌控权家是为找杀人凶手,给唯一一个太平的人生,也是为找到杀母仇人,事情进行到一半了,他不可能不放弃。
“权翊,我们姐弟多年,你应该知道我对你不错。”权静霜慢慢的走近,立在办公桌边上,像是要和权翊谈判,权翊抬起头,漫步进行的盯着权静霜,不管她说什么都保持这冷淡的态度,权静霜再次开口说,“当年要不是我救了你,可能就没有你的今天,你的一切有一半是我给的,可是你并没有把我这个做姐姐的放在心上,实话和你说吧,我确实有野心,想要掌握权家,因为他们都偏心啊。”
权静霜开始谈自己的宏图大业,失控了。“凭什么只能让男的继承家业,我就不行?我比他们要强一百倍,只要我接手的事情也从未出过错,为何当上总裁的不是我,而是把我分配到大老远的地方不让我回来,是不想看到我,不想让我分家产,要是二叔死了,你们这些人会鸡飞狗跳,翻脸不认人,我为何要给你们好脸色看“
权静霜的心绪有些失控,像是被压在重男轻女的思想给压制得喘不过去来,如果她不是女儿生,她肯定要比这些兄弟姊妹当做最强的人,没有人会逼着她,也没有人不认识她这个有些小成就的企业家。权静霜的心灵扭曲都是因为没有人看好她。
“哦,所以这些年你对我都是假的?”权翊语气平静,可心口藏着怒火,被耍得团团转这么多年,。原来他的身边还安插了一个内鬼,这让权翊心情十分难受,被最亲的人欺骗这应该是他最不喜欢的一种心情。
“先不说这个问题,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必要瞒着你,我确实想要权家的一切,也只能归我,你知道的,这也是你欠我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你一直都很好,你总得报答我吧,而且我并不是想吞并你的公司,而是暂时性的,让我过个瘾又如何。”权静霜开始劝说。
说得倒是好听,可实际上哪里有那么好打发,权翊转动着钢笔,看着权静霜那杯喝了一半的酒,还没有坐稳这个位置就开始庆祝了,权翊冷笑了两声,在权静霜说出这番话之后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的老子相信外人打压自己,曾经认为最好的姐姐在背后给他一刀,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无奇不有的。
“有什么话你去和老爷子说,我也很想着知道野心勃勃的你,老爷子还让不让你继续待下去。”权翊冷眼盯着她说道。
权静霜有些不懂了,她费尽心思离间权康林和权翊之间的感情,还和老爷子去说什么,“你想要做什么?”
“老爷子是相信了你才会给你这么大权力,你说要是他知道你当初为了成全自己的野心,故意把唯一弄丢,他会不会还相信你?你这个人就是太自私了,自私到没有亲人只有利益,你做这些总会露出破绽。”权翊抓住了她的把柄,自然不会把她当做一回事。
权静霜的脸有些泛白,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想想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把唯一弄丢,就算是有人告密,也不可能牵到自己身上,权静霜冷着脸,心情不舒坦还得装傻,否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去老爷子那里什么都听得懂了。”
权翊轻松的笑了笑让她恐慌起来,可权翊没有证据,她干嘛要怕权翊,也当做若无其事的说,“你不要胡说八道,去二叔那是评理可以,反正你现在的影响也不好,为了保护权家的名誉,二叔是站在你这边还是站着我这一边还说不一定。“
权翊保持沉默,面对权静霜的指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肯定权静霜还在做梦,自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没人知道,甚至于她勾结别人毁掉他的名声也没人知道,可始终还是会有破绽,一件毁坏道德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恰巧权静霜没学会杀人灭口,守住她的秘密。
权翊回到老宅,老宅比之前要冷清许多,权康林现在的身体不如之前了,没那么喜欢热闹,前些日子因为权翊闹出不好的绯闻,他问过唯乐,她还愿不愿意跟着权翊,唯乐想要嫁入权家是为自己和唯家,既然权家都变得如此落魄了,她也怕惹祸上身,所以还是决定回去,况且权翊的心思不在她身上,甚至于都不见她。
“二叔。”权静霜进去就和权康林打招呼,回头瞥了一眼权翊,“我和权翊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权康林再怎么不待见权翊还是得说两句。
“二叔,权翊是怪你让我去接管公司和我闹不合了,我在权家这么多年,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就算是姐弟也一样,你给我评评理,权翊去公司就给我一个下马威,是不想让我们都好过了,我看啊,还是回美国吧,虽然那里的公司小,好歹也不需要受这个气。”权静霜说着就红了眼眶,对权翊是寒了心。
权翊在这里是左右逢敌,个个都是演戏的好高手。权康林眉头皱了皱,一来就是吵吵闹闹的戏码,权康林已经是心烦了,不知道他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权康林脸色一变,面对他们互相的指责,询问权翊,“你把权家的名声毁得不够?南城的那个项目败在你的手里,还把自己送进监狱,你以为你还有能力管理好自己的事情?静霜说得对,你啊,现在是膨胀了,不知天高地厚,总以为离开权家就一手遮天,但你要清楚,只要我没死,你还不能为虎作伥。”
权康林向来对权翊很严格,就算是他们两个闹矛盾也会是指责权翊的错误,但权翊已经习惯这样,也很清楚权康林会这样说,所以面对权康林的指责没有过多的意外,他也确实这些日子的名声不好。权翊主要追究的不是这个问题,所以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二叔你理解我就好了,我在权家鞠躬尽瘁这么多年,也没想过得一丝好处,只是希望权益不要误会我,还以为我真的狼子野心想要占有权家的一切。”权静霜擦掉眼泪,有理有条的说道。
“谁想占有权家的一切我很清楚,你们也不需要互相指责。”权康林看了一眼权翊,也是在警告他什么都明白。
权翊笑了笑,他们互相像是唱双簧一样令他有些乏味了。有时候权翊有些自负,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同样也认为没有自己办不了的事情,今天他在这里也没想过就这样失望而归,面对他们的指责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往旁边一坐。
权静霜也不知道权翊在玩什么把戏,到都到了,他也不说一句话,越是这样,权静霜越是觉得权翊后边还有事情要说,心底也很忐忑,目前看来是她占上风,如果权翊解释,权康林定然也不会相信她。权静霜有这个自信,因为权康林是站在她这边的,从未变过。
“你们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清楚我的一切还会权家给的,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是落魄还是高高在上,和权家都密不可分,你们向来就抱成团,像是我不是权家的子孙一样,我也想问你,爸,你维护她的同时,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掉进了狼窝?”权翊挑了挑眉,手指在桌子上敲打。
他这样的态度自信满满,倒是让权康林非常不悦,并不深层次的探究权翊的话,首先就对他的态度不满了,“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你看你,在权家能和谁要好,和权康崇闹,现在和你姐也开始了,你就这么容不下我们权家?”
权翊习惯了这些,真的也就麻木了,这也是他为何不喜欢权家的理由,没有人会站在他这边。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我只想告诉你,真正有野心的人是你身边这位,还把你最疼爱的小孙女给整得死死的,你心心念念维护的人却在背后给你摆这么一道,你又该怎么算这笔账,你觉得无害为权家着想的人却处处忌惮你把财产给一个手无寸铁的小丫头,又会怎么样?”权翊说得不算太快,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完,也让权康林想清楚了。
权康林也不是个傻子,权翊这样说肯定是和唯一有关,权康林抬起头看向权静霜,权静霜的脸也变得十分诧异,权翊根本就没有证据,不可能当做权康林的面说出来,既然他都说出来了,也不怕权康林不相信?权静霜皱着眉,还莫不清楚权翊再打什么算盘。
“权翊,你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我什么时候伤害过唯一,你别血口喷人,落井下石,想当年我为了救你受尽别人的指责,可你长大了倒好,六亲不认,在二叔面前说谎,我根本就没你想得那样不堪。”权静霜理直气壮的反驳,其实她还是想让权康林知,权翊说的话都是假的。
权康林自然是半信半疑,也没真正的想要相信权翊,不过他还是长了几个心眼,想要继续听权翊说下去。
“是吗?当年弄丢唯一的是你,把唯一送进孤儿院的也是你,接权知夏回家的也是你,和孤儿院院长勾结这一切还是你,不就是知道爸最喜欢这个小孙女,怕爸栽培的对象也是她抢走了你的信任才把人家给弄丢,还弄到一个冒牌货给你做内应吗?你装了这么多年,应该可以露出正面目了。“权翊咄咄逼人,完全不给权静霜喘息的时间。
事情败露只会给权静霜带来灭顶之灾,权康林还没死,这些秘密都不能暴露,当年确实是她把唯一送走,把权知夏弄回来,因此她对权知夏这么好,在外面建立这好姑姑的形象也是因为她和权知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今局面已经变了,她只能为自己打算,就算权翊咬定她弄走了唯一也装作什么都不太明白。
权康林倒是很惊讶,用一种身边养着一头白眼狼的目光望着权静霜,权静霜立马反驳,“你说谎,别在二叔面前诽谤我,谁不知道你是嫉妒我得到二叔的信任才这样说,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什么时候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当初权知夏还没查出身份,我也一样尽心尽力做好姑姑的身份,从未亏待过,就算唯一找回来了,我也在做好自己的本质,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二叔,你也是看在眼里,不能被权翊给欺骗了。”
权静霜善于伪装自己,极力辩解也想让权康林证明她的真心,她是想过权康林死后,掌握住一切才把事情给公开,就算真的有人指责她,也无济于事,权知夏的威胁她也不会再怕,现在她很怕没有这么简单,最不该出现的人会出现。
“这都是怎么回事,权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权康林还是为大局,再也不偏袒权静霜了,因为在他心里孙女比她重要,他确实有打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唯一,让她掌管权家,但是在这之前,他必须给唯一找个好丈夫才放心。
“我没有证据就不会说了,我想最好的证据就是同和你密谋这一切的当事人最清楚了。”权翊冷嘲,心底清楚得跟明镜似的。
这下权静霜脸色刷白,像是被人点中了穴道。
权知夏从外面进来,她答应过帮助权翊,那么就不会食言。权静霜看到权知夏后退了两步,知道已经瞒不住了,她厉声喊道,“知夏,你过来做什么?”
权知夏说过站在权翊这边也是为了保命,如今她什么都没了,也不相信如果权静霜胜利会保全自己,肯定又会像是扔一颗弃子一样把她给扔掉。权知夏望着权静霜那张分愤怒又害怕的脸,心底有些得意的笑,“姑姑,你害怕了吗?当初你把唯一给弄丢是为了除掉这个障碍,后来爷爷把人给找到了,你怕会坏了你的大事,买通了我的父亲,把我送进了权家给你做内应,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德行,在美国这些年,你也不过是在掩藏自己的野心等着爷爷把你叫回来,你顺理成章的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