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姓温?”
封闭昏暗的房间里,到处充斥着夏恩宁“扑通扑通”几乎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声。
男人的话仿佛异常轻描淡写:“要不要开灯看看?”
看个屁!
他不怕被她看见,她还怕暴露!
男人的身体往一旁侧了点,坚实有力的臂膀伸向床头的灯。
夏恩宁惊叫一声抱住他的手臂:“抱歉,我可能走错房间了!”
她起身要逃。
伟岸身躯覆过来,修长有力的手指捉住她的手臂,冷笑着:“可能?”
“……肯定!”
他又笑,抓着她的力道未减,“现在想走,晚了。”
她有些心慌地狡辩:“我开始叫你温先生的时候你就应该告诉我走错了!”
他笑得深沉:“我也没说你没走错。”
这混蛋!
“你想怎么样?”
“降火。”
夏恩宁:“……”
正在夏恩宁黔驴技穷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听声音,似乎动静还不小。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外面怎么回事?”
夏恩宁还想回“我怎么会知道”,没想到还没出声,门口处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好像酒店有客人病了,叫了救护车。需要我去打听情况吗?”
此刻,夏恩宁心中万马奔腾。
这套房里居然还有第三个人!
那她进来的时候那人是死的吗?
他说得极为不在意:“不用。”
卧室门口的脚步声远了。
床头柜上,原本静置的手机屏幕亮了,有电话呼入。
他伸手过去取。
说时迟那时快,夏恩宁快速从床上跳起来,穿她那一身婀娜紧致的衣服是来不及了。
她一把捞了地上的包和衣架上的男式风衣就冲出去。
玄关处,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传来。
“吧嗒——”
奢华水晶灯照亮了整个内室。
男人本能抬手挡去头顶的光。
冲进去的丁柏汝直接呆傻了。
地上是女人的衣服。
看样子是穿起来非常性感的款式。
床被凌乱,男人的衣裤全被剪烂,如同天女散花落在巨大床上的每一处。
丁柏汝的目光一点点从寸丝不挂的人身上移开,“您……没事吧?”
床上的人并不急着起来,目光扫过一地狼藉,不咸不淡道,“丁秘书是不想干了?有人进来你没听见?”
他当然听见了!
那女人熟门熟路地进来,直奔总裁的床,他还以为是总裁叫来的,哪敢坏总裁好事!
丁柏汝的额头沁着冷汗,“我马上去查!”
…………
夏恩宁冲去电梯就见那边聚集了许多人,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举着相机的记者。
最要命的她竟然在那堆白大褂里面看见了她华成医院的同事赵娜!
她也来不及去听他们在说什么,眼看着记者们转身过来,她扭头就跑。
迎面,有两个记者从另一侧过来。
她慌忙从包里摸出花重金买来的万能房卡,随便刷开一个房间蹿进去。
运气就是这么差,房间里有人!
里面的人大约是听到了动静想出来,夏恩宁一头就撞上了。
那人本能扶住了差点跌倒的她。
疼……
她按住额头抬头正要道歉,却在抬头的瞬间,整个人呆了呆。
千方百计想要算计爬上他床的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出现在了她面前。
十年不见的温谨言! 他比那时高了不少,也更英俊好看,愈发稳重。
只是眉宇间仍有抹不去的熟悉。
温谨言也已认出了她,好看的长眉微拧,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当年瘦如豆芽的小丫头长大了。
变得清冷美艳,不变的是她眼底那永不服输的倔强。
他握着她的手却一点点收紧。
该死!
太难受了!
夏恩宁感觉到了,他扶着她的掌心滚烫。
对,她对他下药了!
这才发现他随意套着睡袍,发梢有水滴落,他知道自己被人下药了?
那么,夏恩熙呢?
正想着,门口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张秘书不知道谨言哥是被人下药了吗?你们竟敢叫医生,是怕那群记者挖不到料吗?”
滴——
门被打开。
“谨言……”夏恩熙有些情急闯入,却在对上夏恩宁的眼睛时,她的脸色一变,“你怎么在……”
她的目光从夏恩宁脖子一路往下。
越是看,脸色越难看。
此时的夏恩宁头发凌乱,口红也晕开,娇小的身体却套着一件异常宽大的男士风衣。
看不出牌子,光裁剪与样式就知道价格不菲。
夏恩宁因为逃得太急,完全没时间扣上风衣扣子,再加上意外与温谨言撞在一起,她的手被他抓着——
颇有质感的风衣微敞,里面春光若隐若现。
“夏恩宁!”夏恩熙惊叫着,“居然是你!给谨言哥下药的人竟然是你!”
温谨言的眉宇皱得更深。
夏恩宁却在心底笑了一声,虽然事情的发展有点偏离轨道,但也勉勉强强上道了。
她往前半步靠近温谨言,回眸笑得娇媚:“对,我喜欢谨言哥。”
夏恩熙的眼底犹豫藏着狂风暴雨,却竟然在忍着。
始终不发一言的温谨言朝门口道:“张秘书,先送她们回去。”
他撤了手,强迫自己的目光从夏恩宁性感的胸前移开。
不等夏恩宁开口,他已推门进了一侧的洗手间。
很快,传来淋雨的声音。
极大。
“你跟我出来!”夏恩熙打开门试图将夏恩宁拉出去。
夏恩宁想待在房间,门外等候的张秘书帮忙将她拉出去。
走道上,几个记者还在找温谨言的房间。
夏恩熙的目光阴沉,她冲张秘书使了个眼色。
夏恩宁还没回神,一股力道自她背后传来,她整个人直接往前摔倒在地上。
风衣一敞,春光乍现,不输红毯上博眼球上位的女星。
风尘女子的既视感!
夏恩熙的声音委屈从头顶传来:“怎么说我也是你妹妹,你就算再喜欢谨言哥也不能这样不知廉耻地勾引他!你可是我姐姐啊!”
记者们围过来,镁光灯快闪瞎了眼。
夏恩宁捂住脸的瞬间清楚地看见赵娜也朝这里看过来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
全樟城都在报道她的不知廉耻。
父亲夏崇云亲自动的家法,握着短鞭将夏恩宁打得遍体鳞伤。
奶奶全程都闭着眼睛在诵经,这感觉像在给她超度。
没有人上前规劝。
夏恩宁牙关紧咬,死不道歉。
夏崇云发狠地抽她:“我们夏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人!你不配做我夏崇云的女儿!”
夏恩宁磕着牙齿却在笑:“我妈和您离婚的时候我就想改姓,不是您不同意吗?”
“你还敢提你妈!”他怒不可遏。
“为什么不敢?”她一脸倔强,“是您死活争要抚养权我妈才出意外去世的,需要我提醒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