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真亦假时假亦真,有些事情总以为它是假的,可是却没想到,到头来,反倒是自己错了,此时此刻的滋味真的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真假难辨!”短暂的沉默过后,聂三江打破了这副尴尬的局面。≥只听得聂三江用试探似的口吻问道:“韩小道长,敢问一句,莫非这世上真的有夸父山这个地方?”韩天润毫不犹豫地答道:“聂总捕头所言不错,夸父山的确存在,而且就在灵宝县境内!”聂三江闻听此言,又是一愣,一时倒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一旁的蒲落尘见此情状,便续着聂三江的话问道:“韩兄弟,你不会是在说笑吧?假使那夸父山真的就在灵宝县,为何之前无人现,直到此时才有人将此地名说出啊?”韩天润道:“依小道看来,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之前的那个传言已被几位揭穿,对方不肯就此罢休,便又编造出了另外一个传言。当然,这个传言不能再像之前那个传言那样,闳大不经。因此,他们就选中了夸父山这样一个确实存在的地方,用来取信于人。如此一来,用不了多久,天下英雄都会齐聚夸父山,一睹神器之锋芒。至于到时他们会拿出什么样的神器,那就不得而知了。”蒲落尘看对方模样,不像说谎,便改口道:“既然这夸父山的确存在,那蒲某便想问上一句:这座夸父山究竟在哪里啊?”话一问出,韩天润却没有立即作出答复,而是显得有些迟疑。蒲落尘见状,便开口问道:“韩兄弟,你怎地不说话啊?”韩天润长叹了口气,说道:“蒲捕头,实不相瞒,对于夸父山的确切位置,小道还不甚清楚,只是在古书上看到过而已。不过,按照古书上的记载,小道相信,还是可以找到夸父山的!”蒲落尘不觉有些意外,当即问道:“韩小道长,你既然知道夸父山这个地名,怎地不知道它的所在?如此一来,岂不是误事吗?”韩天润自出师以来,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误事,此刻听到蒲落尘这么说,心下顿觉不满,当即大声喝道:“姓蒲的,你以为我想误事吗?先师他老人家见多识广,若是先师还在世的话,定然能够顺利找到这夸父山,可是先师已然离世,而小道也只是上清派的一名小弟子,论见识,论武功,决计不能与先师相比,此乃小道力有不及之处,并非是小道成心误事,休要以此来辱骂小道!”蒲落尘一怔,连忙解释道:“蒲某并没有辱骂韩兄弟的意思,只是……只知道这个地名,却不知道它身在何处,也是于事无补啊!”韩天润哼道:“蒲捕头,不论你相信与否,小道的确不知道那夸父山在什么地方,若是你执意逼问,那小道就只有先行离开了!”
“这……”蒲落尘听到这里,登时无言以对。
柳非池见状,立即上前劝道:“韩小道长,蒲捕头,你们这是做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理应精诚合作才是,岂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夸父山而逞这口舌之争?”说着,柳非池又对着蒲落尘厉声叱道:“蒲捕头,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向韩小道长赔罪?”蒲落尘只得依言向韩天润赔罪。韩天润的怒气也随之而消。这时,一旁的聂三江似是明白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原来,他们之所以害死洞玄仙长,就是为了不让我等知晓有关夸父山的事情!”韩天润一愣,随即恍然,说道:“聂总捕头言之有理,如此说来,莫非这夸父山里真的有什么秘密不成?”聂三江道:“若没有秘密可言,洞玄仙长又怎会遭人毒手?”韩天润听到这里,面色一肃,说道:“看来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找到这夸父山才是,请诸位放心,此事就交由小道来做吧!”聂三江道:“韩小道长此言差矣,寻找夸父山一事若是只交于你一人,本座于心何安?倒不如教本座与韩小道长一同来完成吧!”韩天润断然拒绝道:“寻找夸父山一事乃是小道分内之事,总捕大人无需介入此事,到时小道定会给总捕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聂三江见对方有意拒绝,便也随着对方的意思说道:“既然如此,本座就等着韩小道长的好消息了!”韩天润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小道此番前来只为商议夸父山一事,如今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小道就先行告退了!”聂三江只道了句:“那就恕不远送了!”韩天润听罢,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去。
韩天润前脚刚走,便有一人踏门而入,来到了聂三江等人的面前。那人长垂胸,姿容秀美,若不是柳雯曦,又会是谁?只听得聂三江开口问道:“柳姑娘,你孤身一人突然来此,不知所为何事?”柳雯曦答道:“聂总捕头,方才小女子路过此处,听到你们总是说到“夸父山”这个地方,不知这夸父山究竟在哪里啊?”聂三江道:“柳姑娘,关于这夸父山的确切位置,我们也不甚清楚。柳姑娘可真是问错人了。”柳雯曦续问道:“既然你们都不甚清楚,那本姑娘应该向谁打听啊?”聂三江道:“此事已交给上清派的韩小道长处置,到时你去向他打听就可以了。”柳雯曦点了点头。说到这里,聂三江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问道:“柳姑娘,这夸父山一事与你无关,你打听此事作甚?”柳雯曦听罢,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不想,话刚出口,便听得柳非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随便问问?曦儿,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柳雯曦急道:“爹爹,你何出此言啊?莫非你连女儿都不相信吗?”柳非池轻哼一声,说道:“曦儿,正因为你是爹爹的女儿,因此,爹爹才会不相信你的话。你以为爹爹猜不透你的心思吗?”柳雯曦闻听此言,不由有些乱了方寸,却仍争辩道:“爹爹,你未免太多心了,女儿哪会有那么多心思啊!”柳非池神色一肃,说道:“曦儿,你就莫要再口是心非了,爹爹现在就告诉你,爹爹是决计不会让你去夸父山的!”柳雯曦被父亲一语道破心思,一时也无计可施,当下只得气冲冲地离开了。柳雯曦走后,没过多久,聂三江等人也相继散去。
时间碾转到了第二天清晨,一名上清派弟子匆忙来到聂三江的住处,趁四下无人之时,将一张字条塞进了门缝里,接着重重地敲了几下门,敲完之后,便快步离去。聂三江听到声响后,赶到门前,正欲开门之时,现了那张字条,便拿起字条,大致看了一遍。字条上只有这么一行字:湖水出湖城县南三十五里夸父山。”此外再无其他字样。
“看来这个韩天润对本座还是有所间隙啊!”聂三江心中念道。
正思索间,忽听得背后一人问道:“总捕大人,方才是何人在敲门啊?”聂三江扭头望去,问话之人正是蒲落尘。
聂三江与蒲落尘同住在一间屋子里,因此,方才的敲门声也传到了蒲落尘的耳朵里。
“应该是上清派的弟子,他们给我们留下了这张字条。”聂三江拿起字条,缓缓答道。
蒲落尘听罢,接过字条,细细看了一遍,随即说道:“韩天润此举是何用意?为何不直接告知我等?”聂三江道:“如若本座没猜错的话,韩天润他们此刻已经赶往夸父山了。我们应该即刻动身才是。”蒲落尘哼道:“真没想到他们如此心急!”聂三江道:“他们的事情暂且不论,我们还是尽快动身吧!”蒲落尘点头道:“落尘明白。落尘现在就将此事禀告柳庄主。”说完,便即离去。
吃过早饭后,聂三江一行二十余人离开了桃园村,直奔湖城县而去。湖城县即为古之桃林塞,它位于函谷关以西,潼关以东的函谷古道之中。此间谷道两旁及其南衡岭源,铸鼎原的桃树成林,故以桃林塞命名。此外,又因其地理位置的缘故,历来为兵家所重视。湖城县本为一边远小县,很少有大事生,百姓们也都过着安其俗,乐其业的平静日子。不曾想,近日以来,由于神器一事的影响,小小的湖城县登时成为了众多武林人士的聚集地,大街小巷,到处都可以看到手持兵器,四处打探消息的青壮男子。其中也包括了聂三江等人。由于他们所到之时,城中的各大客栈都已挂上客满的牌子,因此,一行人只能到附近的百姓家中落脚。安顿好了诸人之后,聂三江便与蒲落尘一起前去打探消息。直到天黑之时,两人才回到住处。此时,随行的人都已休息,只有柳非池一人在屋中等候着二人。于是,三人便坐在一起,商议下一步的动向。
只听得柳非池开口问道:“聂总捕头,你和蒲捕头出去打听消息,直到此时才回来,想必是打听得甚细,不知都打听到了什么情况啊?”聂三江答道:“本座与蒲捕头的确打听到了一些事情,不过都是一些荒诞不堪的传闻而已,实在不足为信。”柳非池听到“荒诞不堪”四个字后,不觉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不知都是些什么传闻啊?聂总捕头可否说来听听?”聂三江道:“既然柳庄主想听,那就让蒲捕头来说说这件事吧。”说完,便向蒲落尘使了个眼色。随即,便听得蒲落尘一本正经地说道:“柳庄主,事情是这样的,湖城县的百姓大多都知道夸父山的确切位置,据他们所言,那夸父山野兽成群,而且还居住着很多妖怪,只要是经过那里的人,都是有去无回,时间一久,便再也无人敢从那里经过了。”柳非池听到“妖怪”二字后,不由打了一个寒战,有些支吾的说道:“原,原来如此啊,想,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传闻······”聂三江道:“正因为有了这些传闻,那些比我们先到的江湖人士才会止步不前,一直停留在城中,我们万不能像他们那般行事,不然的话,只会误事的。”柳非池问道:“不知聂总捕头对此事有何打算?”聂三江正色道:“既然他们那般惧怕妖怪,不敢前去,那本座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明日一早,就去那夸父山探个究竟!”柳非池怔道:“明日一早?会不会有些太急了?”聂三江道:“当然不会。”柳非池又忍不住问道:“我们都要去么?”聂三江微微摇头,说道:“不,只有本座和蒲捕头两人前去。”此言一出,柳,蒲二人俱是一惊,皆用不解的目光望着聂三江。
聂三江见状,肃容道:“二位一定觉得,只有两人前去,实在是危险至极,可是本座并不这么认为。我们所听到的终究只是一些传闻而已,不足为信,唯有亲身走上一遭,才能辨出真假呀!”柳非池反问道:“若是山上真的有妖怪,那你们岂不是自投罗网?”聂三江皱眉道:“这世上哪里会有妖怪?柳庄主,万不可偏听偏信啊!”此言一出,柳非池面色陡变,冷冷地道:“偏听偏信?聂三江,莫非本庄主在你眼中,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吗?”聂三江不由语塞,当下只得赔罪道:“柳庄主,聂某方才只是一时失言,并非有意为之,还望柳庄主海涵!”柳非池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聂三江一时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旁的蒲落尘见此情状,便开口说道:“聂总捕头,柳庄主,蒲某愿与聂总捕头一起前往夸父山,一探究竟!”聂,柳二人闻听此言,都不由为之一愣,异口同声地问道:“此话当真?”蒲落尘点头道:“大丈夫言出必行,容不得半句假话,二位尽管放心便是!”柳非池急道:“万万不可!你们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即使要去,也当我等一同前去才是!”聂三江劝道:“柳庄主,此举不可啊。若是我们都遇到了妖怪,且为妖怪所擒,那岂不是无人报信了吗?”柳非池登时无言以对。顿了一会,柳非池只得改口道:“聂总捕头,不如你们多带一些人前去,这样总比两个人要好些。”聂三江摇头道:“多谢柳庄主好意,不过,其他的人另有要事在身,不宜与本座同去啊!”柳非池急问道:“另有要事在身?还有何要事啊?”聂三江答道:“柳庄主,实不相瞒,本座打算托付柳庄主一件事,还望柳庄主莫要推辞啊!”柳非池道:“只要不是有违侠义道的事情,柳某绝不会有所推辞。”聂三江道:“有了柳庄主这句话,本座就放心了!”柳非池道:“究竟是何要事?还请聂总捕头道来!”聂三江微微点头,说道:“本座恳请柳庄主能够将本座去夸父山一事公之于众,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唯有如此,才可以尽早地揭穿这个传言!”柳非池听罢,沉思道:“若是有人肯带头前去,自然便会有人尾随,如此一来,便无需惧怕那些妖怪了,聂总捕头此计甚妙啊!”聂三江微微笑道:“柳庄主廖赞了!”柳非池呵呵笑道:“既然聂总捕头已有良策,本庄主尽力相助便是!”聂三江听罢,便对柳非池一揖到地,说道:“既是如此,本座就在此谢过柳庄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