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汪明也没当上可可的小叔叔, 还被听说了这件事的甘波给好好嘲笑了一番。

“你也不看看人一家三口的质量, 就你这智商，充话费附送他们也不会要。”

甘波毫无留情地在汪明心头上插了一刀, 很是乐意看他的热闹。他和端方他们三人每个人都在工作，只有汪明这家伙一放了寒假就跟个大爷似的赖在了家里蹭吃蹭喝，现在更过分了, 居然还有胆子带着小妹妹打游戏, 真是无法无天。

他道：“我看你也别老是做试卷,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变不聪明。你没事的时候就帮忙把地拖一下，被子晒一下。”

甘波决心让这家伙吃点教训, 让这个长不大的家伙也长长记性。

汪明傻眼了, 怎么才一天功夫，他就好像变成了食物链底端了呢？

他觉得委屈, 觉得这三个哥们都好过分，都嫌弃他, 就甚至就连甘波都敢说他不聪明。

伤心难过过的汪明做了半张试卷，委屈巴巴地悄悄去找了端可可，他迫切的需要小天使的安慰。

端可可正在看书, 见到他过来, 便顺口问了一句，“小明哥, 你知道π的小数点后第10位是几吗？”

Π？

汪明脑袋一懵，脑海翻腾了一会儿，总算是想到了一个3.14, 可是小数点后第十位的数字是几？他怎么可能知道！

端可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算了，我自己查。”

汪明闷闷不乐道：“你要知道第10位干嘛呀？”他长这么大也没用过π的小数点后第十位数。

“我在学习呢。”端可可乖巧道：“哥哥说下学期我就要重新开始上课了，我要提前预习一下。”

“哈？”汪明有点懵。

端可可继续道：“小明哥，我以后可能不能陪你玩了，我要准备好好学习了。”

看着面前还没他腰高的小丫头，汪明沉默了。他知道端可可不会鄙视他，但是刚才的话却让他联想到了甘波说的话。

难道说这年头要是智商不平等，都不能在一起玩了吗？汪明委屈得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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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比一天冷了，端方在片场的时候不仅裹了军大衣，还在身上贴了好几片暖宝宝。

宋艺之前有别的事忙不过来，特地找了一个做事认真的女助理小张照顾端方，可没想到几十天没见，端方居然瘦了一大截。

“怎么瘦了这么多？”宋艺心疼地打量着端方，她虽然是端方的经纪人，可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早就把端方当成了亲近的小辈。

她知道端方一向都是不爱惹事，不给人添麻烦的，现在变得这么瘦指不定就是助理没照顾好他。

“是不是小张不好？”说着，宋艺就想把人叫过来。

端方连忙拦住了她，“别怪小张姐，是我自己的原因。”

这段拍戏的日子里，他常常是上一幕还在演暗恋老师的青涩高中生，下一幕就会变成筹划杀人的连环杀人犯，周知礼这个角色的性格十分地复杂，饶是端方仔细琢磨了剧本，演起其中的一部分剧情来，仍是有些吃力。

再加上剧情后期由于警察调查到的线索越来越多，周知礼的压力也随之加重，整个角色的重心也从平衡的状态开始朝着黑暗的一方偏移，周知礼的人物形象自然也要变得阴郁，于是乎，导演牛盖也开始要求端方配合地减一下肥。

由于这两种原因，端方自然就显得瘦了一些，其实，要不是宋艺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不然是不会觉得变化太大的。

“宋姐你就放心吧，我真的没事。”端方咧着嘴笑了一下，还拎着一把椅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臂力，好让宋艺知道他有多健康。

“唉，这都瘦脱相了。”虽然知道这是为了工作，宋艺仍是叹息，“就不能画个显瘦点的妝吗？这一下就老了好几岁。”

现在的端方虽然五官依然帅气，但是偏瘦的脸型让他的脸部线条一下就明显了许多，看上去少了一丝孩子气。

端方倒是不在乎这个，“没事儿，我马上就快要杀青了，等戏拍完了，我一顿火锅就能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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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时，端方只剩下最后一场戏要拍。

大冷的天，剧组里的人心里头却是热乎乎的，今天这一场戏拍完就杀青，这些人跟着剧组一起忙了这么多天，就只等着工作结束，拿到工钱回家过年了。

有人甚至连车票都带来了，只等今天收完工就直接坐车回老家。

“可算是要拍完了，这天越来越冷了，带着手套都不好使，真想回家涮羊肉吃。”

“我也想回家。再过两天就过年了，我得多买点年货回去。”

端方听着几个工作人员的话，不禁露出了笑容。

汪明前不久就已经回家了，甘波也在前两天回了老家，程逸今天还在上班，但下午就要给全公司的员工放假，可可在家里练字，说要亲自写出两副春联出来，到时候他和程逸的门上正好一人一副。开心过年。

想到这儿，端方给程逸发了条微信过去，[程哥，等一下我们一起去打年货吧。]

方程科技有限公司的某间办公室里，程逸已经听了不少员工们提前对他说的新年快乐。

每个人都相互提前说着吉祥话，还没开始过年，到处却都已经染上了过节的气息，就连公司里迎宾的几个小小的机器人，也戴上了红金相间的小福帽，对着每一个来往的人说着新年快乐，仿佛整个办公室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周围那么的热闹，程逸却好像完全无法感受到。

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回味去年过年时的场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美好的回忆。一到过年，就意味着他爸会和那个女人一起恶心他，他宁愿离开家，找个地方独自等待这段时间过去。

对于别人来说那是过年，对于他而言，那是有些漫长而难熬的日子，特别是在别人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守岁时，他甚至会有些难过。

想到从前的事情，程逸垂下眼眸，心里有点烦躁。

突然间，手机响了一下，他收到了一条微信。

看到端方发来的那条微信，程逸心里头的那缕烦躁的情绪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良久，他回了一条微信，[好，等我接你回家。]

他没有和谁一起打年货，那是家人才会一起做的事情。可是，看着端方发来的微信，他下意识地就答应了。

那边很快就回了一条微信，[那就这么说好啦，程哥我们买完了年货就一起过年，一起守岁。]

看着这条微信，程逸突然间觉得外面那些欢声笑语好像也不是那么的讨人厌了。

[好，我等你陪我一起。]

甚至，他居然开始有点儿期盼着过年了。

端方眼看着马上要开工，找了张表情包发给程逸，浑然不知程逸收到了那张小白兔献吻图之后闹了个脸红。

听着导演的声音，端方连忙收起手机，脱了军大衣站到镜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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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杀掉了第四个人之后，周知礼终于还是被警察抓住了。

一身警装的高宏波就像所有故事里的正义一方那样，终于发现了周知礼这个象征邪恶的连环杀人犯。

“原来是你。”高宏波惊讶又愤怒地看着这个被他反扭着双手摁在地板上的少年。

他见过周知礼，在他的女朋友白依那里，他曾不止一次看到过这个成绩优异的少年，甚至还和他聊过天。

要不是这次人证物证俱在，高宏波实在是难以将这个性格温和，听话上进的少年和案件中残忍可怖的连环杀人犯联系起来。

他有些痛心，他的女友白依是周知礼的语文老师，曾经说过周知礼成绩优秀，人品也好，是个很有前途的人，可没想到现在居然会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犯。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尽管查到了杀人证据，但高宏波却仍是想不明白这个少年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杀人还需要什么原因。”被抓住的周知礼毫无悔意，他面无表情道：“他们该死，我就成全了他们。”

他没有迎上高宏波的双眼，而是盯着那本被不小心扫落到地上的《边城》，慢慢道：“其实你们应该在马小虎死的时候就抓住我的，我给过你们提示的。”

马小虎是第二个被杀的男人，也被周知礼用残忍的手法杀害。

高宏波没想到他被抓了居然还这么猖狂，终于发现，原来这个少年根本就不是白依口中的好学生，他只是披了一张好学生样子的人皮来做掩饰罢了。

他愤怒道：“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老师吗？你知道白依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吗？”

最为关心的学生突然变成一个连环杀人犯，高宏波可以预料到白依究竟会有多难过。

听到白依的名字时，周知礼的眼睛亮了一下却很快就暗了。就像是一个终于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抛弃了的人，任由自己坠入了无底深渊。

他感受过温柔，可是那份温柔不属于他，而是他面前这个正义的警察。他本就是一块淤泥，看到过光之后，就该知足了。

可是，还有最后一件事，他有点害怕。

被抓之后一直没甚表情的少年突然间在这一刻犹豫了，他看着高宏波，眼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后悔。

——“髙警官，可不可以求你，不要把我的事告诉白老师。”

我很喜欢她，所以我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吃了我妈的小麻花，特别好吃，有蜂蜜还有芝麻，小小一个，又香又脆，还不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