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的事算是彻底完事了,虽然王桓顶了赵耀祖他们的锅,可说到底,他们都是罪人,也不冤屈,只是赵耀祖他们消失,恐怕公安局里的悬案又该多了一件。
从警察局里出来时,正是中午,如霜一直在外边等我,估计她是以为我又得进去,结果却令她分外惊喜。
嘿嘿,我自由喽!
和如霜回家吃了顿饭,下午我拿着画去了一趟秋官阁,说起来我是个很不靠谱的老板,自己的店不是半个月不来,就是一个月不来。
原先的店员家里有事辞职了,这店啊,如果没有如霜经常来打扫,恐怕都积灰了。
范灼之往回倒流了时间,若是古代画,那画面会更加精致,可这幅是现代画,本就没那么长的历史,经历了这么一难,画面都有了破损。
这种画我不能把它放到大厅里,只能是放到内堂,翻箱倒柜好久终于给画找了个合适的卷轴装览,我才心满意足的把它铺到玻璃柜里。
做完这一切,我开始考虑和如霜去哪旅行。
边想边往外走,然后还没等我走到大门,突兀出现的范灼之就狠狠吓了我一跳。
我叉腰,怒瞪范灼之。
“可把你给牛逼坏了,天天吓人有意思吗?!”
“吓人没意思,吓你有意思。”
范灼之倚着门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怼我。
“见你就没好事,说,你来干嘛。”
明儿我就去佛门求个符,挂门口,看这死鬼差还能不能进来。
“你不是要走了吗,我过来道个别。”
“整个华夏哪儿没有你们鬼差,你想见我还不是随时。”
“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我出不了我的辖区。”
“是吗。”我狐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端烊呢,当上鬼差了吗?”我问道。
范灼之点了点头,“当上了,被分配到南方去了。”
“把那小子乐坏了吧。”
“就差拉着我跳迪斯科了。”
“想想也是。”我脑补了一下热情似火端烊拉着面瘫腹黑范灼之跳迪斯科,咦,画面太美,我没眼看。
“你什么时候回来?”范灼之问。
“一个月吧,想和如霜好好玩玩。”必须好好玩玩!我要对我受伤的心灵做出补偿。
范灼之提醒道:“嗯,玩的时候注意点,记得多给生死笔晒太阳。”
“呦呵。”我挑眉,“你什么时候懂得关心别人了。”
“只是不想那么早见到你罢了。”范灼之对我认真说道:“记住,一定要维持生死笔内阴阳平衡,生死笔沦为阴笔之时就是你灵魂堕入地狱万劫不复之时,我刚送走你父亲,不想再在阴间看到你。”
“……我记住了。”
范灼之为人腹黑没错,但是他的话,我必须得听。
“对了姓范的,你和我爸,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这事我在心里痒痒很久了,一直想知道。
“你一定要知道?”
“嗯!”
“等我们下次见面时我再告诉你。”
“说定了啊。”
“说定了。”
范灼之在门口站直,像我走来,难得的,他抱了一下我。
“好好玩,早点回来。”
“好。”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间有点不安,按照范灼之的性格,他不会这样做的。
“好了,我该回去了,还有工作。”
“嗯。”我拍拍范灼之肩膀,“我回来给你带土特产。”
“行啊。”
范灼之也拍了拍我,而后他往后退了一步,对我挥挥手,“再见。”
“拜拜。”我不想说再见,好像是再也不见。
黑雾闪过,范灼之已经没了踪影,我心中不安感越来越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那时的我没想到,那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准确的说,是最后一次见范灼之,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锁了店门,我开车回家,到家时发现,张叔竟然在。
原来是如霜告诉张叔我案底清了,张叔过来给我庆祝。
张叔说,我最近太背了,要我在门口跨个火盆再进门。
这我就……
众所周知,古代农村娶亲才跨火盆,还是新娘跨,可我一不是古代人,二不是新娘的,看着这烧的旺盛的火盆摆在我家大门口,我就闹心。
我不指望如霜救我,因为她现在正站在张叔身后看笑话,没办法,我只能带着一肚子怨念跨火盆。
这简直就是我的黑历史。
而且更诡异的是,在我没感觉到身边有任何阴间力量的同时,火盆里的火灭了!对,在我跨过它的那一刻,它灭了!
怎么着,你对我有意见是不是!
我跟智障一样蹲在我家大门口跟一个火盆较劲,张叔看火灭了,脸色直接变了,连忙让如霜再把火点上。
老头子太倔,我和如霜谁也说不动他,只能照做。
在连续四次火灭之后,我终于成功的,跨过火盆,进入家门。
这期间楼上回家,瞅了我好几次。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好不好。
看到火盆里火还烧的正旺,张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让如霜炒点菜,要和我喝酒。
张叔人老心不老,这小酒一直喝到九点多,我也醉的不行,看天黑了,忙招呼如霜把张叔送回去。
老人家,这么晚了,又喝酒,肯定是不能让他一个人回去。
后来如霜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就不知道了,我醉的厉害,沾床就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八点多。
如霜早醒了,在旁边看书,看我醒了,没好气的踹了我一脚,我只能厚着脸皮往前蹦。
“媳妇,你说,咱俩去哪玩儿啊。”
“你想去哪儿?”
“我想找个热点的地方,给生死笔补充点阳气。”
“那就南方呗,四川那边。”
“武汉怎么样?”
“看樱花吗?”
“也行的啊,虽然现在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不过那有樱花大道什么的,还有一些不错的景点。”
“好吧,什么时候去?”
“明天,今天咱俩收拾收拾行李。”
“好。”
如霜最好的一点,就是不会轻易拒绝我,基本上我的提议她都会同意。
“嘿嘿,媳妇,有饭吗,我饿了。”
宿醉醒来不仅头疼还饿。
“有,喂不饱你了还。”
如霜戳了我额头一下,起身下床做饭去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纠结了一会才起身冲澡换衣服。
吃完早饭后,我打开电脑看旅游攻略,说实在,我没打算一直在武汉玩,就想着南方这几个城市都不错,都玩玩,正好有空,不玩浪费。
大概规划了一下,在武汉玩一个周吧,根据旅游攻略制定了一下路线,订了几家不同的酒店,到了下午,我才和如霜开始收拾东西。
我们俩衣服都不多,两个行李箱就够了,看到如霜的那些衣服时我的心是愧疚的,如霜自打嫁给我之后就一直跟着我在各种事之中折腾,很少有时间去逛街买新衣服,如霜长相是精致而美丽,活脱脱一个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可是她的衣服没几件,而且都是素雅类的,一点也不鲜艳。
“如霜。”我叫正在打包的如霜。
“嗯?”
“这些衣服你少拿点,到了武汉那咱买点新衣服,这些都旧了,别穿了。”
“好啊。”如霜侧头揽了揽头发对我轻笑,“怎么突然间想起给我买衣服啦。”
“想给你买。”我凑到她面前,“想给你花钱,想看你美美的,想让别人说我是小白脸。”
“三句话就没正经。”
如霜的纤纤玉指点在我鼻子上,我笑成痴汉,整个人情不自禁的往前凑。
如霜的唇是微凉的,让我流连忘返,偏只能浅尝辄止,小时候盼着成年,成年了盼着二十三岁,我把头搭在如霜的肩膀上,怨念的叹气。
怎么总卡在年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