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不是在那昏暗的洞穴之中了,而是在一座巨大的山谷之内。
三面环山,山谷内有一座巨大的湖泊,湖泊沿着谷口的方向奔流不息,似乎在山谷口外是一片大海。
我坐起身来,揉了揉有些迷糊的脑袋,神智清醒了一些。
这是什么地方?
是那只大猩猩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我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势,精神状况也不错,没有什么损伤。之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
在山谷之中,有一个巨大的洞口,想必那就是八门遁甲中的死门了。一旦进入死门,就算不被那头大猩猩斩杀,最终还是会来到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绝对是那头大猩猩的栖息之地,也就是说,一旦进入死门,必定会遇到那头大猩猩。结果很明显,一旦遭遇那个变态的存在,十死无生。
这里见不到大猩猩的踪迹,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心念一动,召唤血神。
血神呼应,但是无法现身,确切的说他此时在这片山谷之外,进不来。
这片山谷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力量,在这股力量的笼罩之下,即使是血神也无法过来。
想起血神在死门洞穴中的表现,我的脸色难免就阴沉了几分。之前按照玉清道人的建议,炼制出这样的分身,主要是想在进入这斑斓秘境的时候起到保命的作用。结果现在倒好,血神已经有了反抗的心思,甚至在洞穴中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那个家伙没有尽全力。
他想让我死!
他想摆脱我的控制。
我不信玉清道人之前看不出这一点,只不过玉清道人一直用一种含糊其辞的态度糊弄着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此时已经进入了斑斓秘境内部,玉清道人这家伙竟然又失踪了,他之前承诺我的来到这里之后会将所有的秘密解答也泡汤了。
还有,肥猫那货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回归斑斓一族,应该不会有谁难为它吧!
唉,虽然之前在进入斑斓秘境的时候有了一些推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现在该怎么办?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之前出现的那古怪花纹已经彻底的消失了,手掌恢复了正常。
我有些迷茫了,脑海中的那座镇妖界碑和那头大猩猩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可以肯定,当时要不是镇妖界碑有了那样的异动的话,我早就死在那头大猩猩的攻击之下了。
想要联系脑海中的镇妖塔和镇妖界碑,但是这两位大爷跟死了似的,没有任何的回应。
就在此时,山谷中那巨大的湖泊中有了动静,一声炸响,水柱冲天,那头大猩猩从湖泊中窜了出来。
它双手抓着一条巨大的黑鱼,那条鱼的形状有些古怪,浑身遍布锋利的骨刺,很是狰狞的模样。这条巨大的黑鱼散发着强烈的妖气波动,不断的挣扎着,那力量的波动已经堪比肥猫了,足以可见不是一般的鱼妖了。
可是在大猩猩的手中,这条巨大的黑鱼无论怎么挣扎都没用,大猩猩似乎被不断挣扎的黑鱼弄得有点恼了,轻哼一声,屈指一弹,直接把巨大黑鱼的头颅弹爆了。
随后,大猩猩抱着那条黑鱼走上岸,朝我这边走来。
我全身紧绷,警惕的看着大猩猩,对这个家伙很是忌惮。
但是,紧接着我的脸上就露出苦笑之色,我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若是它想杀我的话,我早就挂了,也活不到现在了。
一念至此,全身紧绷的状态松懈了下来,也没有了什么想逃跑的念头。
这家伙的速度力量都在我之上,我就算想跑也跑不掉,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
大猩猩看我醒来,似乎很是兴奋,轻吼着将那条无头鱼扔在我身边不远处,它身影一闪跑到山谷中的树林中。没过多久,它抱着一堆木柴和几根巨大的木叉跑过来。
看着他熟练的推起篝火、刮鱼鳞破鱼肚,我不自禁的生出些许荒谬的感觉,感觉这个家伙不像是大猩猩,反而像是一个体型壮硕的人。
看着它在那里忙碌着,我直接坐了下来,思考着它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过了一会之后,一阵肉香飘散过来,搞得我有些饥肠辘辘了。
大猩猩对我低吼一声,将一根插着烤熟的巨大鱼肉递给我,目光平静,甚至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大猩猩身上那股温和的气息。
若不是亲眼见证了这家伙在山洞中的那股子凶残的话,我根本无法将之前的它和此时的它联系到一起,简直就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啊,难道大猩猩也有精神分裂?
我接过它递过来的那块巨大鱼肉,吃了一口,虽然没有什么作料,但是这烤鱼的味道不错。
我吃着鱼肉的时候,大猩猩风卷残云将剩下的鱼肉啃食一空,这个过程我们俩都很安静。
等我吃饱了之后,大猩猩冲我招招手,我的心中一紧,有些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
它在前面带路,招手示意让我跟上它,现在我也别无选择,只能跟着它走向山谷正南方的一座山峰。
到了那座山峰下的时候,大猩猩暴吼一声,一拳轰在了那座山峰之上。
按照大猩猩之前表现出来的力量,这样的一拳足能开山裂石,最不济也能将这座山峰轰开一个巨大的坑洞。
可是,当大猩猩那一拳轰在那巨大的山峰之上的时候,那座山峰只是轻轻一颤,山石微动,预想中的那种爆破场面并没有出现。
“咔咔咔……”一阵宛若机括转动的声音响起,大猩猩那一拳轰击的位置上,山石变幻,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石门。
石门缓缓开启,一股腐朽的气息从石门的内部散发而出。
这个地方……有古怪!
在那石门开启的瞬间,我脑海中的镇妖塔和镇妖界碑同时剧烈一颤,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很是激动。
没错,就是激动,甚至有一种想要从我身体中冲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