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雅的眼里渐渐迸射出来疯狂的执着来。
她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直把唇瓣咬出了一个很深的血印,这才轻声说道,“哥,对不起,你的这个要求,我想,我不能答应你了。”
言修瑾的面上浮上了意料之中的沉着。
他低头稍稍沉思了一会儿,才又抬头扫了言雅一眼,扯开了话题,“我记得,你最近跟诗家的那位少爷,走的很近。那你现在,是想将那两个男人,一把抓吗?”
言雅向后退了一步。
她隐隐察觉到言修瑾对她的态度,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份宠溺。
她脸上的笑,也渐渐变得没有温度。
却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啊,那两个男人都是人中之龙。我虽然很想得到榕昀,可是你们好像……谁都不同意我和他的事啊,那我总不能将自己的后下辈子搭在他的身上吧,我总得给自己,找个后路啊……”
有低低的笑声,从言修瑾的喉咙里,发了出来,却让言雅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他不是没给过她机会,可她对榕昀的那份偏执,将他给她的机会,都糟蹋掉了……
言修瑾笑了一会,便起了身,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才停下了脚步,问的有些突兀,“对了雅雅,哥哥想让你帮一个简单的忙,你不会不给哥哥这个面子吧……”
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兄妹俩毫无芥蒂的玩闹嬉笑,言雅心思一动,笑道,“什么——”
“小野猫如今是孕妇,脾气有点大,她有点不喜欢你,你以后就不要再去见她了。”
笑意,一点一点地凝滞在了言雅那张精致的面孔上。
门被关上后,那张脸,终于出现了一丝皴裂。
她狠狠地踢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都怪聂秋欢!
如果不是那个贱人,她不会失去这个疼爱她的哥哥!
言雅感觉自己要疯了,原以为,得不到榕昀就算了,她的背后一直都会有默默疼爱她的哥哥。
可此刻,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言修瑾,再也不是当初纵溺她的言修瑾了!
满脑子疯狂的阴霾和憎恨,混乱成了一团,她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混沌的脑中,终于安静了下来,那些偏执,最后都化成了一个叫嚣的声音。
她要杀了那个贱人!
没了那个贱人,哥哥还会疼爱她,榕昀也是她的!
杀了她,杀了她……
言雅的眼眶红了,那被打扮的十分精致的面孔也跟着变得狰狞。
像是魔鬼,周身笼罩着只有地狱才会有的阴森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言雅的情绪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她提着包进了卫生间。
对着镜子,拿出化妆品,细细描绘着在她看来十分美艳的五官。
最后,她还认真地在她唇瓣上,涂了一层诱惑的深红色。
这张脸,在她以为,是怎么看都是美的。
可是,榕昀那男人怎么就那么拗呢。
怎么,连睡她的心思都没有呢?
言雅不解地对着镜子,露出了个疑惑的表情。
几秒后,她还是冲着镜中的自己笑了一下,吐气幽兰道,“没了聂秋欢那个贱人,榕昀便能看到我了吧……”
然后,踩着细长高跟鞋,离开了办公室。
……
言修瑾来到休息区的时候,雪薪竹正没形象地躺在沙发,一边看着杂志,一边吃着被切的整整齐齐的水果。
瞥见他进来,雪薪竹只是懒懒地投送过去了一个眼神,然后就将目光再次落到了杂志上。
走过去,言修瑾抽走了她手中的杂志,虽在责备她,可语气里却夹着浓的溺死人的疼爱,“别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
他知道言雅刚刚来这,惹了她不开心了。
若是放在往常,他不会管这等小事。
可现在不同了……
雪薪竹轻哼了一声,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从他手中抢回了杂志,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翻阅着。
言修瑾无奈地勾了勾嘴角,然后把雪薪竹一把从沙发上捞到了怀里,他让她坐在她的腿上,挑起的眉眼里带着一丝戏谑,“小野猫,你如今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
说起孩子,雪薪竹的神色僵了一下,然后就想起来他就是用这把带着邪魅的嗓音每晚在她的耳边挑逗呢喃。
耳根悄悄地爬上了一抹红,她推了推言修瑾的胸膛,恶狠狠开口,“有你那个好妹妹在,你就不担心我的孩子不能顺利出生?”
言修瑾却眯着眼笑了,他一遍遍地抚摸着雪薪竹的一头秀发,举动稳缓宠溺,“小野猫,你该知道,我从来不是个大肚的人。无论是你,还是言雅,惹了我,都不会有好果子。”
雪薪竹被迫趴在他的怀里,听着耳边强有力的心跳,她没由得来的脸一红,可没过一会,她突然就狠狠掐了把言修瑾的腰侧,言修瑾不满地拧起了眉。
“小野猫,你要谋杀孩子的亲生父亲?”
雪薪竹生气了,听着言修瑾的一番话,她没由得来的想起她第一次惹了他时,她被他当做拍卖品,被迫站在台子上接受着来自台下的不怀好意的目光……
“你还敢跟我提旧账?”
言修瑾不解地望着她,过一会儿,他才慢慢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又勾唇笑了笑,他将自己的头颅缓缓搭在了她的肩上,嗅了嗅。
很安心,他一直以来所迷恋的温暖气息……
出声道,“小野猫,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我其实只是想告诉你,如果雅雅还执迷不悟的话,我不会顾念着她的身份的。”
雪薪竹愣了一愣,然后又愣了一愣,这才满意地拍打了下他的后背。
“你可得记着你说的话,别忘了你是黑帮老大,得说话算话,我可没秋鼠那好脾气,如果言雅敢来惹我,老娘一定让她吃不了兜子走!”
言修瑾难得没在称呼上跟她计较,只是听到她这番明显带着小情绪的话,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然后,将自己的头颅,往她的脖颈处埋了埋。
他想,他这辈子的好脾气,估计都给了这个叫雪薪竹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