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绮瑞恭敬一笑,自是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摇摇头,“不烦邦哥操心了,那也是属下心甘情愿。”
“是吗?”威邦压低了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望着聂秋欢。
聂秋欢身体一僵,却还是挺直了脊背,笑意微微道,“既然我已经答应了邦哥的事,那邦哥你,是不是也可以放我们回去了?”
威邦朝着她无奈地摊开手,摇摇头,缓缓道,“那可不行啊聂小美人。”
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难道聂小美人,没看到小K的手臂受伤了吗?再怎么说,也应该等伤势好了再出去。”
温绮瑞脸色一冷,拦下了聂秋欢将要说出口的话,微微颔首道,“那就谢谢邦哥了,可是我那被邦哥带过来的另一位属下……”
威邦挥挥手,“放心,她可是被好生照料着呢,昨晚的事可真是个大乌龙啊……”
温绮瑞的后背猛地绷紧,紧抿着唇不说话,却是眼神冰冷地望着威邦。
威邦也只是朝着聂秋欢,笑笑,并未多言。
温绮瑞和聂秋欢被带到一间单独的房间。
房间很大,有主次两个卧室。
房间内的东西一应俱全。
两人进去后,还有一位小护士正等候着两人。
似乎早就料到了温绮瑞会受伤似的,她拿了药箱就走到温绮瑞身边,面无表情地开口,“小K先生,请坐下,我为您看一下手臂。”
聂秋欢随即警惕地望向护士,她不确信这女人是不是不怀好心。
温绮瑞拦下了她,朝着她摇摇头,并无声地开口示意,“没事。”
聂秋欢这才放下心来,坐在沙发上,看着护士帮温绮瑞脱臼了的手臂恢复原位。
护士走后,聂秋欢才不放心地问,“小蚊子,我们这是被软禁了吗?”
温绮瑞冷笑了一声,“他还没说出他的目的,怎么可能轻易放我们离去。”
轻叹了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他杀了你一次,就会杀你第二次,小美人,你怎么就那么蠢,刚刚竟然向他妥协。”
一说到这个,聂秋欢就想起来刚刚和威邦打交道时,他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肆无忌惮的目光。
身子一颤,顿时就有些后怕地吞咽了口唾沫。
可不过没多久,她就瞪圆了眼睛,直直望向温绮瑞,“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邦哥到底是谁?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她的双眼太清亮,温绮瑞的眸竟有些闪躲,有些无奈地说道,“小美人,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我是在为你好。”
聂秋欢冷笑一声,“为我好?就算你想我好,可我已经被牵扯进来了不是吗?”
温绮瑞的目光落在别处,故意没去看她,扯开了话题道,“邦哥要让你重新回到榕昀的身边,你真的要去吗?”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又好似夹着无数隐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聂秋欢的心里,蔓延开一大片缓慢又绵密的疼。
她的眸跟着黯淡了一分,自嘲性一笑,“人人都知道我是个蛇蝎美人,而且,还死有余辜。”
她说话的语气让温绮瑞心一疼,想张口,说些安慰的话,却在瞥到聂秋欢的苍白脸色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如今已经是一名死人了,我倒是好奇,邦哥要怎样将我安插到他身边。”
温绮瑞忍住上前安慰她的冲动,缓缓眯起了眼,“做一件事,肯定是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美人,难道你就不好奇,邦哥让你回到他身边的目的吗?”
聂秋欢摇了摇头,“邦哥这种男人,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想来是不会为了钱财,那就只可能是为了私欲。”
说道这里,她就想起来了一个人来,惊呼道,“小蚊子,邦哥和言雅到底是什么关系?”
“言家在榕城,也算得上是门风正统清高门第的一个家族,可言雅怎么会和邦哥这么危险的男人打上交道?
她的问题一出口,温绮瑞也沉默了下来。
好久,他才缓缓道,“小美人,实话跟你说,我对威邦这个人也不是很熟悉。
更何况,……”
他是前不久才回到帮里的。
帮里的规矩一向极严,因此他归帮前的一段日子里,他根本不知道帮里发生了什么事。
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聂秋欢皱着眉问道,“更何况什么?”
温绮瑞勾了一丝笑,继续补充,“更何况,我可是名正常的男人,怎么会对威邦感兴趣?”
骤然听见这么邪恶的话从他的嘴里吐出来,聂秋欢瞪大了眼睛。
恼怒道,“我没问你这个。”
温绮瑞压低了眼睛瞥向她,轻佻出口,“放心吧,小美人,自始至终,我都只对你一个人感兴趣。”
和他待的久了,聂秋欢也清楚了他的一些脾性。
因此,他说的话,她从来没有当真过。
“咚咚咚——”敲门声适时地响起,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小K先生,邦哥有请。”
聂秋欢随即不安地望向温绮瑞,温绮瑞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笑。
“没事的小美人,他刚刚已经惩罚过了,现在过去,许是请我喝喝茶,别担心。”
紧张的氛围被他的话轻松化解。
聂秋欢“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顺着他的话道,“那你可要好好品尝了。”
温绮瑞也笑着应了一声。
随即,房门被打开,又被重重地阖上。
偌大的房间,没了温绮瑞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聂秋欢不安地吐出一口浊浊的气,向冰冷的手心哈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聂秋欢,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要怕,也该是别人怕你才对。”
她的话音一落地,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股森冷的风。
一丝丝的往聂秋欢的脖子里钻,很低的温度,聂秋欢便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
脚步很缓慢,想来是一名女子,正踩着莲步。
可就是这样的脚步声,却让聂秋欢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