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没多久,聂秋欢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是穿着细长高跟鞋的唐千云才会发出的“哒哒哒”的声响,可是聂秋欢却莫名的不悦起来。
榕朔与唐千云共同负责唐氏的案子以来,唐千云不知找了多少借口来接近榕朔,可这大清晨的,榕朔还没有来,唐千云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秋秋。”
压住心里的懊恼,聂秋欢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客气地回了一句,“早,千云。”
可目光在触及唐千云脖颈处的一条黑丝巾时,却愣住了,心里虽错愕着,可聂秋欢还是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千云,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带上丝巾了?”
唐千云的唇角弯的更深了,她将两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处,作出大家小姐的姿态后,才捂住嘴,娇滴滴地说道,“昨晚上,我陪二总裁参加酒席,一不小心就过敏了,这不,就带上了丝巾好遮掩一下。”
可不知怎么回事,聂秋欢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隐隐觉得话中有一种格外的味道,似乎在炫耀。然后她就眯起了眼,装作打量的样子将唐千云细细看了一遍。
依旧是一身简简单单的白色职业装,可今日的唐千云却有种格外的美,比起往日的她,多了一分娇羞的成熟韵味。
“哦不多说了,秋秋,我是来拿文件的。”唐千云突然正经了脸色,“二总裁一大早就去唐氏了,我待会也要赶过去。”
聂秋欢一愣,她看着唐千云优雅地转身,在榕朔的办公桌上翻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抽出了一个红色封面的文件。
“那秋秋,言氏的项目你也要努力,二总裁可是全权交给你了呢。”唐千云勾唇,柔柔地笑着。
聂秋欢也只好扯出一丝笑,应付道,“那千云,你路上小心,我也要忙了。”说完她就低下了头,装作认真处理文件的样子。
然后,“哒哒哒”地脚步声就远了。
明明唐千云只是来拿文件的,可聂秋欢却莫名的心慌,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九点多的时候,言氏给聂秋欢回了个电话,他们说地皮的动工进行的很顺利,那批闹事的也没再来找麻烦,而且还有一个高天宇的自觉当起了工人。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言氏要求聂秋欢放下其他的琐事,专心负责与言氏的项目,更确切的是,他们希望聂秋欢能亲自监督地皮的进程。这样的话,榕氏对地皮有什么建议,就也能及早的提出来。
聂秋欢想了想,然后便应了下来,将手上现有的文件悉数交给李洋后,便赶往了那里。
地皮处在榕城商业圈的外围,虽比不得中央地区来的繁盛,却也有着不容小觑的发展空间。
近年来,榕城的外迁人口越来越多,中央地区的商业战争也愈来愈盛,很多大公司都想着发展子公司,可中央地区的地皮资源有限,他们便把眼光放在了中央地区的外围。
而这块地皮,便是言氏两年前早早就买了下来的。虽说前身是一块墓地,但其地理位置绝对是最好的!
言氏不比榕氏,榕氏是黑白通吃的大公司,上到投资娱乐圈,下到与黑社会的军火买卖,榕氏都能吃的很开。可言氏却是榕城的土地大亨,其员工,都是言氏高层亲自从名校亲自挑选,然后再经过重重选拔,哪个都是数一数二的精英人物!
所以,这块地皮对言氏来说,绝对是一个大项目!而言氏找上榕氏合作,也是想借助榕氏在榕城的影响力,将这块地皮的利润发挥到最大!
……
聂秋欢赶到那的时候,不少工人们正挥着汗水,卖力地指挥着机器挖地基。而她的眼前,赫然是一个巨大的地坑。
回绕在耳边的,是机器的轰轰声。
聂秋欢找了个阴凉处,随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目光却定格在不远处,正指挥着别人测量长度的高天宇身上。
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然后聂秋欢就含笑走了过去。
地上满是松松软软的泥土,虽然穿着坡跟高跟鞋,可聂秋欢却依旧走的艰难。走到那的时候,她的鞋子里都已经进了好多泥土。
来不及清理,正在地坑里拿着卷量尺测量的高天宇却突然感受到一道视线盯着自己,不耐的抬起头,他就看到了一脸笑意的聂秋欢。
脏乱的汗水睡着眉骨流进眼里,再流到嘴边,高天宇却不觉难受。聂秋欢的到来,莫名地让他心头一凉。
又想起此时的自己正穿着狼狈不堪的工作服,脸上也满是脏乱的泥土,高天宇那被晒得漆黑的脸颊上突然窜上了两朵红云,吩咐了身旁的工人几句,他便放下了手上的事,一个翻身便跳上了地面。
走到聂秋欢身边,正要抬手擦把脸上的汗水,突然发现指甲盖里都被塞满了泥土,便说道,“秋秋,你等我一会,我去洗把脸。”
聂秋欢笑的温软,“好。”
高天宇回来的时候,聂秋欢果然依旧站在大太阳下,正静静地等着他。
眼眸闪了闪,他清楚地看到了聂秋欢额头处晶莹的汗珠,脚步顿了顿,在快要走近聂秋欢时,蓦地变了个方向……
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个浅黄色的安全帽。
递给聂秋欢,“秋秋,你先带着这个吧,工地不安全,带上总是好的。”
聂秋欢心一暖,也不嫌弃这安全帽上还沾着泥土,直接戴在了头上。
见她戴好后,高天宇才像变魔法似的,又从衣兜里拿出一罐冰镇可乐,打开了嘴子,递给她,笑着问, “你怎么来了?”
聂秋欢也不拒绝他的好意,接过就喝了一大口,然后才对上高天宇的视线,“公司派我来监督,我就来了。”
依旧感觉渴,聂秋欢就又仰头喝了一口,喝完才继续问道,“对了天宇哥,这里是要建什么,看你们挖了那么大的地基出来,总觉得不会是几栋楼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