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地从光亮的环境被关进这件黑暗的屋子里,聂秋欢的心里落差有点大。

熟悉了黑暗之后,聂秋欢也就能慢慢地看清了周围的情景。

这间屋子有点特别,抬头便能看到墙边的一扇巨型窗户,细细凝下来心便能听到不知名的昆虫窸窸窣窣的声音。

然而,聂秋欢想到自己竟然被这名女孩反锁在了这里,她终于开始感到害怕了,因为她从来都讨厌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寻不到办法,也自知逃不出去,聂秋欢终于认命地观察起这间屋子。

屋子很大,却没有灯亮,墙壁的颜色似乎也是深色的,聂秋欢尽量扭过头不去看那渗人的一面。

屋子里面似乎还有隔间,聂秋欢深呼了一口气后也就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了。

这个隔间似乎是空的,聂秋欢皱着眉缓缓四下扫视着。

借着银月姣姣,聂秋欢的目光倏地被一面墙上的一张照片给吸引了。

不,那应该是一张画。

画中的是一名穿简单白裙的女子,女子的五官与榕昀十分相像,只是不同于榕昀那精致却冷淡的面孔,女子的面容看着让人很舒服。

女子的嘴边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柔曼的眼里也盛满着淡淡的喜悦。

聂秋欢却瞬间便停止了呼吸,一双眸,不可置信地睁大了……

她想起了一句诗,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可让她诧异的不是女子的美貌,而是这女子的身份。

这是……榕昀的母亲……

姜谷珊……传闻中那位红颜薄命的女子。

聂秋欢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她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她不知道榕昀母亲的画像被挂在这里是几个意思,现在她只能睁大了眼和画中的女子对视着。

女子的目光极是温婉柔顺,被女子这么静静地看着,聂秋欢忽然觉得紧张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心跳恢复了正常之后,聂秋欢终于大着胆子小心地往前走近。

走的近了,聂秋欢便发现这幅画的表面极是干净,丝毫不染尘埃。看得出来这幅画被保管得相当的好。

而且,聂秋欢作为一个不懂画的人,都觉得这幅画的画工极为深厚,一笔一划似乎都注上了深厚的感情。

想到这是一名已逝之人的画像,聂秋欢突然又感到害怕了。只是双脚却停滞在原地无法动弹。

惊惧的目光死死盯着画轴中的一处,聂秋欢已经害怕得不知作何反应了。

那是落款者的签名,那是一个极其龙飞凤舞的名字,聂秋欢却在只看了一眼便瞬间移开了目光。

因为,那是榕家家主的名字——榕阳焱!

传闻中不受他喜欢的女子的画像为何会出自他手,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看到……

一时间,聂秋欢脑海中的思绪在快速飞转着。现在,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深陷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中,想逃离却又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死命地往下拽。

反应过来之后,聂秋欢就像看到了什么渗人的东西一样,赶紧转身就逃离了这里。

脚步慌乱的聂秋欢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等到她靠在墙边喘息着休息时,一阵寒意忽然缓缓涌向她。

勉强站稳了身形,聂秋欢僵硬地抬起头,她这才发现,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极其狭窄的楼梯,而寒气,便是从这里涌出来的。

颤抖地转了转头,聂秋欢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被关的这间屋子的面积有多大,隔间一个连着一个,而这个楼梯口,便是在最里面的隔间。

算了,都已经来了,不进去看一看太对不起自己了。聂秋欢在心里这么鼓励着自己。

聂秋欢并不怕黑,她怕的是,这种不能预测的局面……

阶梯是用木头制成的,踩上去后,聂秋欢便听到了一阵阵令人心惊胆战的“咚咚”声。空旷的声音来来回回地在这件隔间飘荡着,也一次次地撞击着聂秋欢的耳膜。

于是,聂秋欢咬紧了牙,一鼓作气地爬上了阁楼。

阁楼比外面还要黑,不见丝毫光亮。刚踩在地板上,聂秋欢就已经感觉到了来自地下的阴森森的寒气。

奇怪的是,聂秋欢的手往墙上摸摸索索了一会儿之后便突然按下了一个类似开关的东西。

聂秋欢心一跳,吓得赶紧闭上了眼。

随后,眼前突然一阵光亮。聂秋欢的双手微微露出了一条细缝。随后,她也就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是什么,原来真的是灯。

昏黄的光洒在聂秋欢的眼前,聂秋欢也就看的清楚了。这间阁楼,似乎是个杂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