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概可以分析出来的是,对方有三个人,都是男的,一个赶马车,一个拿着刀看管慕容水月,还有一个人一直在观察身后的动静,因为他一直在催促赶马车的快点,后面要追上来了。
从他的话里,慕容水月可以死推断出,墨云曜他们肯定已经发现马车被偷了,所以追了过来。
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她就在这马车上。
“你快点,他们快追上来了。”
那个一直在观察后面追兵情况的人大声的叫喊着,让赶马车的人快一点,语气非常的焦急,甚至有些慌张。
赶马车的只好奋力的扬起马鞭,一下一下的打在马身上,并且大声的喊着,“驾、驾、驾~”,企图催促马匹快一点。
可是,一匹马拉着马车,上面还坐着至少四个人,换做是谁也快不了吧?
更何况再快又能任何,后面骑的可是马,追上那是迟早的事情。
如此一想,慕容水月顿时就淡定了。
墨云曜他们一定会追上来的,到时候别说是三个人了,就是三十个,他们也对付得了。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慕容水月趁他们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发问。
目的就是搅乱他们的行动。
不过,看他们这么慌张的模样,肯定不会是官兵,也不会是土匪,顶多就是一些乌合之众,干点小偷小摸的事情,企图拿丁点好处什么的而已。
可是他们手脚也太不干净了,竟然敢整辆马车都给偷走,活该被人敢在屁股后面追。
那人听到慕容水月说话,忽然一把掀开帘子,一下把头伸进去,同时带进来一把刀,搁在慕容水月的眼前,盯着她,目光凶狠。
“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闭嘴,没听见吗?”
看他穿着破烂,面色黝黑,手上满是老茧,而且那把刀虽然磨得锋利无比,寒光闪现,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兵器,就是一把普通的砍柴刀而已。
慕容水月估计他们可能是附近的砍柴人,在附近砍柴,然后见利动心,才会临时作案的。
难怪手法这么生疏。
不过既然是老实巴交的柴夫,不是官兵,慕容水月的一颗心算是吞回肚子里了。
“兄弟,别冲动,有话好说,你们就是要钱而已,我给你们就是了,何必伤了和气不是?”
然而,慕容水月好像是猜错了他们的目的,因为,柴夫忽然黑着脸,怒气冲冲的盯着慕容水月,语气极冲的一句。
“你闭嘴,你还敢跟我们提钱,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会我们就捉你回去浸猪笼。”
我去,浸猪笼?不要玩这么大吧?
慕容水月“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几位。
不过,听他这话说得,贱女人?什么叫贱女人?
他们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还是,他们精神有点问题,见到女人都觉得恨?
如果是,那也不足为奇啊,这个世界,变态很多。
“那个,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啊!”
“哼~不认识我,你当然不认识我了,不过我认识你,你都骗得我们辛苦了,总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那人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离开把慕容水月给弄死。
完了完了,他们真的认错人了。
慕容水月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才好。
“兄弟,听你这么说,我很确定,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我不仅不认识你,我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出现在这个地方。”
慕容水月尽可能的把自己跟他们撇清关系。
现在的情况可能是这个样子,他们认识的一个女人,可能跟慕容水月有几分相像,所以,他们误以为慕容水月是那个女人。
因此,慕容水月要让他们相信自己不是那个女人。
可是,现在的问题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所以他肯定以为慕容水月说的话都是在骗他。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找认识那个女人的人来跟我对峙的。”
这是唯一的办法。
慕容水月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的代罪羔羊。
听到这番话,这个拿刀的人好像也有些犹豫了,语气不是太肯定的问了句。
“你真的是第一次来这里?”
慕容水月很诚恳的点头。
“是,真的是第一次。”
于是乎,那个人终于还是走了出去,好像跟外面的人商量着什么。
“二叔,我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赶车的那个叫二叔的人嚷嚷着。
“怎么可能会错?你在省城的表哥都写信回来了,这个贱女人会经过这里,我们等了她这么多天,错不了的,你不要被她骗了。”
“就是,二呆子,你这个人心软,不要被她三言两语的就给骗了,这个小丫头,鬼灵精得很。”
另外一个,就是放风的人,也开腔帮着二叔说话。
于是乎,那个二呆子再一次回来,不过,这次换上了刚刚那副严肃的黑脸,拔刀对着慕容水月,一言不发。
这会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慕容水月叹息一声,可是,不能坐以待毙啊!
不知道身后的墨云曜他们赶上来了没有,照例说马车是跑不过马的,算着时间,应该追上来才是,怎么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行了行了,二呆子他叔,可以慢一点了,那群人终于不追了。”
慕容水月闻言,一颗心“嘭咚”一声,沉到了谷底。
靠妖的,这会可真是大发了。
墨云曜肯定以为她不在马车上,跑在追下去,回去找不到自己。
完蛋了。
避过了追兵,逃过了天山,现在居然栽在一群柴民的手里,特么的,老天爷真是会开玩笑。
“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是,你可以跟我说一下,你为什么要把我浸猪笼吗?”
慕容水月知道解释已经没有用了,他们不会相信,她现在说什么都是狡辩,所以,还不如先套套近乎,或许还有机会跑呢。
二呆子闻言,居然直接把头一歪,不看慕容水月,也不理她。
呦呵,小样,还挺聪明的。
可是,慕容水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弃。
于是乎,继续装着可怜,眼含泪水,满脸委屈的盯着二呆子,无辜的说了一句。
“我只是想做个明白鬼而已,否则,到时候到了黄泉路上,阎王爷问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着,她还加多几分可怜,微微的抽泣起来。
虽然这样子博同情是很无耻的,但是小命要紧啊,而且,她真的是无辜的,他们捉错人了。
就这样死了,她岂不是冤枉?
慕容水月没有看错,二呆子虽然表面装得很凶,但是其实只是装个样子给人看而已,心里还是很朴实的一个人。
一看到慕容水月哭了,顿时就乱了阵脚,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想要给慕容水月找手帕擦眼泪,撩起自己的衣袖,可是最后还是放下了。
“我告诉你就是了,你不要哭了。”
慕容水月偷偷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过意不去,这么诚实的一个人,自己居然这样骗人家。
不过,她不是不得已嘛。
“嗯。”
慕容水月轻轻的应了一声,假装哭过的样子,擦干眼泪,看着二呆子,专心致志的看着他。
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被人浸猪笼。
一般浸猪笼都是妇女不守妇道,夫家的人就会把她捉起来浸猪笼,以示惩罚,也算是警告后来人。
“鱼儿是去年嫁到我们村的,豆腐皮家里穷,而且脑袋不好使,所以压根没有人肯把女儿嫁给他,所以,村里人就在村长的带领下,给他凑了些钱,托在外面的表哥给他买了个媳妇回来。”
“那个人,就是鱼儿?”
慕容水月问他。
二呆子点头,继续说道。
“鱼儿可漂亮了,又聪明,又贤惠,什么都会,听在省城的表哥说,鱼儿曾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所以见识广,会的也多。这可把豆腐皮给乐坏了,虽然家里穷,但是豆腐皮宁可自己吃苦,也不让鱼儿吃一点苦头,什么粗活累活都是自己干的。”
“可是~”
二呆子说道这里有些愤怒,慕容水月大概也猜到了,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嫁给一个傻子,更何况是一个从省城回来的人了。
所以,逃跑是必然的事情了。
“可是,就在鱼儿嫁过来的第二个月,豆腐皮就死了,还死得很突然,前一天晚上还在我家吃过饭,第二天就说死了,鱼儿说是得了疾病,暴毙的。”
“可是,我们不信,豆腐皮那么健康的一个人,平时连老虎都能打死的,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于是,我们请了省城的表哥回来帮忙查明,表哥请了个仵作验尸,仵作说了,豆腐皮是死于砒霜中毒。”
砒霜中毒?
果然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
谋杀亲夫的事情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二呆子气得眼珠通红,瞪得老大,差点没从眼眶里掉出来。
他很生气,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他的生气现在对慕容水月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他们把慕容水月当成了那个鱼儿。
“可是,那个时候鱼儿已经跑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