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闻森拒接了电话的何琳琳,疯了一样打了无数通电话过来,闻森不堪其扰,干脆将手机关静音。
回到闻家,还在车里,他拿起手机一看,何琳琳竟打了将近五十个电话。
闻森原本冷着的脸,此时直接变臭。
他刚想收起电话下车,手机突然进了一条微信语音,见是何琳琳发过来,他犹豫着按下语音:“如果你今晚十二点前不来见我,我马上把视频发到网络上。”
闻森咒骂了一句“疯女人”后,再次启动车子,飞快地驶离了闻家别墅。
他来到何琳琳住处时,房内暖气开得很足,她正穿着性感睡衣,喝得酩酊大醉,整个人像水蛭一样爬到他身上。
闻森嫌恶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俯下身竖起食指威胁她:“再有一次,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得好像你对我有情似的!”何琳琳倏地轻轻一笑,笑完后又开始放声大哭:“我知道今天你爸爸回来,所以你去海大接闻夏了是么?”
闻森看她醉得不轻,于是想逼她交出视频,谁知何琳琳却直言视频的源文件不在这个房子里,无论闻森如何逼问,她都不愿意松口。
闻森怒极,撂了一番狠话后,快速地离开了何琳琳的公寓。
回闻家后,夜已深,他洗完澡再无睡意,于是带着一瓶酒,去了阳台吹风。
望着这偌大的家,闻夏生活过的痕迹,除了她的房间,其他正在慢慢消失。
闻森望着这个失去闻夏,就将陷入压抑的房子,心生恐惧。
特别是晚上闻一平起了让闻夏相亲的念头,他心理压抑的情绪,简直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冬末的风严寒刺骨,闻森坐在躺椅上,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羽绒服,鼻子和耳朵仍然被冻得通红。
闻夏刚才在宿舍一身兔子样打扮的形象,此时塞满了他的心。他远眺着远处海门大学的方向,头脑里回忆着闻夏的一颦一笑。
很快,闻夏那边结束了期末考,可她却没有回家,而是收拾了行李跟着老家在北方的舍友去玩了。
当闻森知道这个消息而赶往机场时,已经来不及了。
辗转从辅导员处得到闻夏舍友的家庭地址后,他急忙订了时间最近的航班。
可是当晚,因为闻夏到达的目的地突降大雪,不仅是闻森被滞留在机场,就连闻夏与舍友乘坐的航班,也改了机场迫降。
那一刻,想起从未一个人出过远门的闻夏,闻森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急如焚,他当即向机场要了迫降机场的具体位置,改搭了高铁就过去了。
在高铁上,他不断给闻夏打电话发信息,信息没有回应,电话提示无法接通。
闻森怕闻夏出事,急得一宿没睡。
翌日天一亮,高铁终于停靠在了闻夏与舍友迫降的城市,闻森出了高铁站,刚恢复信号就给闻夏打了电话过去,可那边却依然是冰冷的人工台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闻森站在以煤矿出名、干燥刺骨的长江北城市,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极恐。
当他赶到闻夏迫降的机场时,却被通知,闻夏那个航班到达的目的地,一小时前刚解除了封锁,因此闻夏与舍友乘坐的那个航班,已于半小时前起飞。
闻森当即买了两小时后起飞的航班,到达闻夏降落的那个城市。
折腾了一通下来,他到达那个城市已是午后。
闻夏与舍友的电话依然打不通,闻森只得拿着那个地址,转乘了动车到达城市的下级县市,接着又转乘了大巴到闻夏舍友老家的镇上。
到镇上,他开了导航查询地址,却发现他所在的镇上,距离闻夏舍友老家那个旮旯村还有三十多公里山路,只能搭乘摩托车才能到达。
由于天色已晚,没有摩托车师傅愿意载闻森前往目的地。
他担心闻夏晚上住舍友家不安全,也因为心里实在想念她,便将身上带着的两万块现金,拿出一万,从摩托车夫手里买了一辆摩托车,单独骑行上路。
当时已经是晚上的八点钟,闻森将行李袋往身上一背,手机开着导航连上耳麦,带着雷锋帽,就上路了。
原本导航显示一小时就能到的路程,因为他对路况不熟悉,中间又走了不少错路,因而到达目的地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循着辅导员给的地址,闻森挨家挨户地看门牌号,终于在村尾找到了闻夏舍友的家。
这是一幢标准的两层村房,楼下的大门和院子外的铁门关得严实。
他将摩托车往旁边一放,敲响了农舍院子外的铁门,同时扯着嗓子喊道:“小夏~小夏~”
夜幕下的村落,安宁而又祥和,突然有这么一个大老爷们扯着嗓子大喊,自然家家户户的人都跑出来阳台围观。
带着镇上市场买的军色雷锋帽的闻森,此时身上的黑色羽绒服,因着两日来的风餐露宿,此时颜色已有些暗淡发脏,两天没洗的脸更是油腻不堪。
而从门后出来的大叔拿着手电筒,照向门外的闻森:“小伙子找谁呢?”
“闻夏在您家么?”
“你是什么人,要找闻夏姑娘?”
“我是她哥哥。”
闻森怕对方不信,连忙拿起皮夹里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大叔见他们同姓闻,虽没有怀疑,但也没有开门,而是进屋将闻夏喊了出来。
闻夏原本已经快睡着了,听闻闻森找上门,吓得雪地靴都来不及穿,穿着拖鞋就跑了出来。
而当她见到铁门外那个与往日贵气形象大相径庭的闻森时,一时竟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大叔见闻夏的表情,自然知道俩人是真兄妹,便打开铁门让闻森进去。
“你手机怎么打不通?知道我多担心你么?”闻森一进门,心急火燎地就朝闻夏大声质问。
闻夏担心吵醒舍友家人,伸出食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后,将闻森拉到了自己住的客房。
关上门后,她才小声地说道:“手机在转机的途中掉在机场了。”
闻森望着黑暗中,闻夏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加上连日来的思念汹涌,他蓦地将她按在门后,重重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