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在听闻沈流岚对土佐犬的说明后,面色一僵。
但仅是一瞬,下一刻,她又嚣张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跟巴尔克的交易。如果我死了,你永远也别想知道简妮的下落!”
她话音刚落,死士便抬着一个关着三只土佐犬的笼子进来了,龇牙咧嘴的土佐犬此时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凌楚楚虽然强装着镇定,但沈流岚还是看到她的身体抖了一下。
命死士将她眼睛上蒙着的布拿下,沈流岚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你以为我找简妮是为了什么?不过就是想将你送进监狱而已。既然现在你已经落到我手上了,我又何必大费周章与巴尔克周旋?”
“再者,你以为巴尔克会为了你而与我撕破脸?我知道你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你受尽屈辱拿到的这些东西,我轻轻按一个键,就能立刻发到巴尔克手上。你以为我满足了他这些,他还愿意为了你白费力气?”
“哈哈哈哈!你也太天真了点?怎么?让你当三年CEO你就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了?你以为有巴尔克替你撑腰你就有恃无恐了?”
“我能让林安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就能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沈流岚看着她微笑,那笑容一如四年前的夏日午后,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
只不过,记忆中的天使,如今变成了想取她性命的魔鬼。
为何会爱上这个男人?她努力地回忆着他们之间的点滴,终于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困......
凌楚楚是被冷水泼醒的,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窗外依然暗无天日。
沈流岚双手抄着口袋,站在狗笼旁边逗着那几只张牙舞爪的土佐犬。
“醒得好,来看表演。”
沈流岚话落,站在一旁的死士扔了几只活鸡进笼子。
瞬间,不到十秒的时间,那几只活鸡,只剩下飘在笼子上空的一堆棕色鸡毛。
三只恶狠狠的土佐犬正舔着嘴边的血迹,凶狠发亮的绿眼死死地盯着她。
凌楚楚打了个冷颤,看向沈流岚。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简妮在哪里?”沈流岚离开狗笼,朝她走了过来。
凌楚楚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眼看着他,眼里有一丝恨意,但仍闭口不谈简妮的事情。
“不说是么?”沈流岚原本还笑着的脸,一瞬变得狠戾,侧头对着候在一旁的死士说道,“把她放进笼子里!”
“是!”死士们领命,上前将她四肢的铁链解开,押到了土佐犬的笼子前。
待凌楚楚看清那三只哈拉着长舌头、双眼射出绿光、狗牙上还残留着血渍的土佐犬时,终于崩溃了。
死士将一人高的笼子盖打了开,眼看就要将她丢进去。
在那瞬间,她厉声尖叫着、挣扎着,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在下一秒即将变成一堆碎肉。
“我说!我招了!我招了!”凄厉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山间,窗外栖息在树上的蝙蝠,卷着翅膀飞走了,留下了让人脊椎骨发凉的声音。
凌楚楚被悬在笼子上方,上下不得。笼子里的土佐犬张着獠牙,使劲往上跃,似乎很快要将她扯到笼子里。
“我招了!让我下去,我招了!”凄厉的哭声不绝于耳。
沈流岚坐在笼子前方的椅子上,嗜血地笑着,“说说看。”
“简妮在巴西!巴尔克把她送到巴西了!”她闭眼大喊,根本不敢瞧身下的恶兽世界。
“在巴西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巴尔克没告诉我!我问他,他也不说,只说简妮不会构成对我的威胁!啊!”凌楚楚睁开眼睛之后,再次失声尖叫。
身下的土佐犬已经将她的裙摆咬下一角,连带着她整个人也快被扯了下去。
“只有巴西两个字,还不足以换你的命!”沈流岚似乎并不打算放她下来。
“我真的只知道这些,我没骗你。放我下来,啊!”土佐犬越跳越高,差点就要将她连人带裙咬了下去。
沈流岚眯着眼,细细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太诡计多端,他不会再轻易相信她。
眼下,除了让她精神崩溃,似乎也没别的办法。
既已下定主意,沈流岚嘱咐死士不许将她放下之后,便带着陈炜回其他房间休息了。
走在廊外,陈炜喊了一声“沈董”后,欲言又止。
沈流岚停下脚步,望向他,“嗯?”
“现在已经这样了,您真的还打算去美国么?”
沈流岚抬头看了看上空的月亮,轻叹了口气,“我这次,与巴尔克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如果不把他端了,接下来整个Lanni集团都会受他的打压和报复,别小看流氓的报复心。”
“如果我一直呆在国内,倒是安全,毕竟这里是我的地盘。可Lanni集团有那么多员工,并且它是以霓霓的名字创立的,我实在不忍心。”
就着月光,沈流岚脸上的神情柔和、声音温暖。
也就只有陈炜,才有机会看见他在敌人面前的狠绝。
低下头,沈流岚发觉自己毫无睡意,于是便掖着双手,在院子里散起了歩。
陈炜静静地跟在他身侧,不言不语。
此去风城,是成是败,皆是命运。
而沈流岚,似乎就是命运的主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