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迦叶坐在酒吧的吧台前,转了转自己的手机放下,随后拿起吧台上的一杯烈酒一口干了。

“喂,喝酒不是这么喝的。”调酒师都看不过去了。

顾迦叶自嘲似的笑了笑,拿过酒瓶往酒杯里又倒了一杯。

调酒师忍不住摇了摇头,转眸间看到走近的人,低头喊了声,“阮姨。”

“恩,忙你的去。”

阮姨面容妖娆,化着浓妆,可也掩盖不住她眼角的细纹、岁月的沉淀。一身深紫色的绣花旗袍,将她完美的身材完全勾勒了出来。这身旗袍的裙摆开衩到了大腿根,露出她白皙修长的腿。

顾迦叶只看了眼阮姨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拿起酒杯又是一口饮尽。

阮姨看着他笑了笑,先他一步拿过了吧台上的酒瓶子,亲自替他满上,“借酒消愁呢?”

顾迦叶不答。

阮姨也不恼,笑得诚恳,“一个人喝酒多没有意思,不如我陪你喝一杯。”

阮姨不等顾迦叶回答就跟酒吧里的服务员要了个酒杯,“再来瓶酒。”

“阮姨,你要什么酒?”

“当然是好酒。”阮姨指向架子上的一瓶干邑白兰地酒说:“就这一瓶。”

服务员张了张嘴,嘴形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随后又立马闭上,从架子上面拿过烈酒递给阮姨,然后又可怜的目光看向坐在那里的顾迦叶。

真可怜,被阮姨盯上了。

尚飘飘一溜烟的跑进酒吧,可还是被人给挡住了。她懊恼的挠了挠头,正想着该怎么对付的时候,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说你怎么又穿成这样跑这里来了?”

尚飘飘抬眸一看是季杜然,立马就吐了一口气,抚着自己的胸口顺气,“我还以为是阮姨呢,你是要吓死我。”

“你怕阮姨,就不怕我了?”季杜然看着尚飘飘失笑。

尚飘飘穿着一件偏粉色的卫衣,下身是一条大红色的短裙,背着一个亮黄色的书包,活脱脱一个少女,还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少女。

“自从有人说要好好管制我以后,阮姨就特不喜欢看到我在酒吧,要是被她知道我回酒吧玩还不得打我呀。”尚飘飘很是委屈的道。

“阮姨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就该好好学习,别总想着玩。”

“那你呢?你都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还立马就要当爹了,你怎么还跑来酒吧,就不怕某人跟你闹吗?”

季杜然拍了拍尚飘飘的小脑袋说:“你懂什么,结婚了以后还是要有各自空间的,我不过是来酒吧喝酒,又不是来玩女人,她跟我闹什么。”

尚飘飘微眯起眼睛,怀疑的看着季杜然,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敢说,你来酒吧事先跟某人报备过了。”

季杜然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样子明显就是没有报备呗。说什么不会跟你闹,要不要打个赌?”

“什么?”

尚飘飘往季杜然的裤子口袋里伸手。

“喂喂喂,干什么呢?”季杜然想要避开。

尚飘飘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拿这个呀,我想跟你打的赌是你现在打电话给江明岚,告诉她你现在在酒吧。如果她不跟你闹,我就乖乖回去,不进去酒吧里面玩了。但是如果她跟你闹了,那你就放我进去,还要帮我瞒着阮姨。”

尚飘飘说着就翻找通讯录,看到季杜然备注了老婆大人就忍不住笑了,真俗气。

“喂喂喂,你打了?”

尚飘飘打了扩音键,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我答应跟你打这个赌了吗?赶紧把电话给我按掉。”

尚飘飘不干。

季杜然从她手中将手机抢了过来,可是电话已经接通了,电话那端的江明岚喂了一声。

季杜然懊恼的拍了拍脑袋,瞪了眼尚飘飘,尚飘飘调皮的伸了伸舌头。

季杜然深吸了一口气后,对着电话那端的江明岚说:“是我。”

“我当然知道是你,怎么你那边听上去有点吵?”

尚飘飘憋着笑,酒吧当然是吵闹的。

“恩,我在酒吧。”

季杜然说完这句,江明岚忽然就没有声了。

尚飘飘一直等着江明岚发怒开骂,可是久久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她纳闷的看向季杜然,季杜然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复杂。

良久,江明岚终于说话了,但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季杜然看着手机苦笑了声。

尚飘飘挠挠头,这结果还真的有点出人意料,她总觉得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你输了,现在你可以乖乖回去了。”季杜然指指大门口让尚飘飘离开。

尚飘飘来都来了,哪里会愿意就这么回去。

“她现在不跟你闹,你回家后肯定也会跟你闹的,所以也不能算我输呀。”

季杜然一直觉得江明岚心里没有他,此时江明岚无动于衷就说明了这一点,她甚至都不多问一句他为什么在酒吧或是其他的话。

“她不会的。”季杜然有些乏力的道。

尚飘飘仍是不愿意认输,“你都没有回家,怎么就知道她不会闹,万一闹了,我现在回去岂不是太没有道理了。所以,我还是进去吧。”尚飘飘弯腰想要从他身边跑进去,可是却被季杜然抓住了帽兜,她想要跑都跑不了,只是停在那里。

“大哥,你说我在英国待了这么久,真的很想念这里,我就进去看看,很快就走了。”尚飘飘扭头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季杜然。

“不怕阮姨看到你?”

“不是有你在吗?当我挡着阮姨呗。”尚飘飘笑着说。

“或许不用我挡着,刚才我看到阮姨似乎发现了目标,正陪着个人喝酒呢。”

“目标,什么目标?”尚飘飘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阮姨是不是又想干那档子的事情了?”

“你不是不反对吗?”季杜然说。

“什么我不反对,我是不反对,反正背后有人顶着,酒吧想要出点事儿都难。”尚飘飘倒是不怕阮姨重操旧业,只是就是累着某个人而已,需要各处打点。不过累着他也好的,就不用一直盯着她让她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