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陆子悦昂头看着顾佑宸。

顾佑宸慢慢咀嚼着嘴里的荷包蛋,抬眸看着眼前的女人,沉声道:“如果你需要时间,我可以给你。如果你想要离开我,抱歉,没有可能!”

陆子悦一直以来都知道顾佑宸是霸道而强势的,但是此刻心累的她却很不喜欢他这样的方式,让她觉得压迫觉得累。

她微微低下头,嘴角有着心灰意冷的笑。

“顾佑宸,我累了。”陆子悦重复了这一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声音。

因为生活的太辛苦了,所以她想要单纯的幸福和快乐。

和他在一起,她是不会被顾顾荣明所接受所祝福的,她已经想到了她会受到诸多的阻扰。

不管说她是自私好,还是说胆小,她已经没有了和他在一起的勇气。

她承认自己心里有他,也放不下这一段感情,只是没有了非要在一起的冲动。

顾佑宸看着她的神色,拿着刀叉的手缓缓的放下,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在唇边,低头像是在思索什么。

陆子悦敞开心扉的跟他说:“我很抱歉我给公司带来的问题,我也希望公司能度过这一个危机。我知道你需要担负起顾氏集团的责任,你肩上的压力并不轻,这是你站在这个高处必须的承受的,我很想要为你分担,但是我却无能为力。”

“你父亲要求你和江家联姻,他是为了顾家为了顾氏集团着想,同时也是为你着想。只要你娶了江明岚,你就可以轻松很多,江家可以给顾家带来利益。”

“你没有和江明岚结婚,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我心里高兴的同时却在自责,我总是让你面临太多的问题。”

陆子悦说着说着慢慢的开始有点儿哽咽,“我们在一起,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只能带来诸多的问题和烦恼,我无法不去顾及别人的感受和世俗的眼光,我们无法生活的轻松快乐。”

“顾佑宸,你知道我说的意思吗?我们在一起,并不会幸福。”

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让她承受了太多的心里压力,她的心态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她并没有因此变得勇敢而果断,而是想的太多,害怕太多,变得犹豫和退缩,还有回避。

因为,她只想要简简单单的快乐。

她想要爱她同时也是她爱的那个人也是快乐的。

她想要的幸福,就是和爱的那个人生活在一起,做一切情人都会做的事情,受到亲人的祝福和理解。

可是,她和顾佑宸现在得不到这一些。

“一个月的时间。”顾佑宸执着的道,“我给你一个时间去想明白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陆子悦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她知道她只能接受顾佑宸的这个一个月时间。

他是偏执的,是不容人抗拒的。

如果她不接受他这个一个月,或许她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他会直接将她禁锢在身边,让她没有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这个时候,她只能接受。

“好。”

顾佑宸看着陆子悦的眼神温和而平静,伸手过去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

陆子悦低垂下眼眸看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之后,抽回了手说:“我还有一个要求。”

顾佑宸轻佻了下眉头,凝视着她,问:“什么要求?”

陆子悦昂头对视上他的眼睛,嘴角明明是扬起了笑容,可说出的话却有点儿冷漠。

“这一个月里面,我们是陌生人。”

“你不想要看到我?”顾佑宸声音一沉。

“没有必要,我们别见面。”陆子悦提出要求。

一个月的时间,她也可以借此好好的想清楚,放松心情的同时也给找一个方向,她不能这么颓然而被动的生活着。

她需要积极向上,绽开笑容面对一切。

顾佑宸眼里有着不赞同,可是看到陆子悦执意如此的样子,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段时间我会住在家里。”

“住在九龙湾不行吗?”

“我说了,我要住在家里。”陆子悦强调,她如果住在九龙湾,顾佑宸想要见她就太轻而易举了。

“好。”

陆子悦继续说:“我要见阳阳。”

“阳阳在老宅。”

“我的意思是我要把阳阳带在身边。”

“恩。”顾佑宸知道她爱孩子,所以从未想过要真的把孩子从她身边带走。

“早点给乐乐安排好学校,他的年纪快要上小学了,我不希望他能够安定。”

“我知道。”

顾佑宸都顺从了她的意思,她忽然觉得有点不真实,狐疑的道:“你心里有什么想法?”

“没有。”

江明岚半夜肚子饿,从卧室爬起来往客厅找她吃剩下的东西,迷迷糊糊的也懒得开灯,借着卧室的灯光就往沙发边上走去,她记得她晚餐点了份水果还没有吃完就放在茶几上。

倏然间,她被什么给绊着了,吓得她尖叫了声,同时身体也往前面倾倒了下去。

啊!

忽然被一个物体重重的压住胸口,季杜然发出沉闷的低吟声,蹙起眉头看向胸前的东西,见是一个长发的人头,惊得他从沙发上面撑起身,惶恐的看着她。

季杜然忽然这么一动,扑在他身上的江明岚几乎快要摔到地上去了。幸好季杜然即使出手,按住了她的腰,将她给扶住了。

但是,就这样,江明岚以一种异样的姿势趴在他的身上。

“你是有多寂寞,三更半夜来扑倒我?”季杜然顺着卧室浅薄的灯光看清楚了面前的女人。

江明岚听到季杜然嘶哑的声音还有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就知道这个男人晚上肯定又在哪里厮混了,心里升起一股厌恶,但是她现在还不好发作,这就叫做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段。

“季杜然,你要对我负责。”江明岚也不在意他的调侃和嘲讽,她现在就只想抓住他。她现在无所依靠,她只能抓住最眼前的人,这个人现在就是季杜然。

如果问一个女人三更半夜趴在一个男人身上要求负责,男人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恐怕,季杜然会回答:活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