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薛雪就真的绝食,不知道绝了几天,不知道有没有偷偷吃东西,反正当着她的面,她是什么都没有吃!

她那个时候才十五岁,什么都不懂,还真的害怕她死掉,就开始远离温轩。可是,温轩不顾她的远离,走到哪里都能找到。之后她高考,她去找工作,她去演戏。

“知道我15号发工资,你16号准会打电话给我,冰冰,我没钱了,把你的钱都给我寄过来。”寄少了,要挨骂,从来没想过,她是姐姐,她是妹妹。

她的钱全部给了薛雪,她买卫生棉的钱都没有,温轩问她,她就说花了,从来不说给了薛雪。然后,温轩就信了,每月给她钱。她没有办法,只能用,然后记帐,然后等有钱的时候再还。

“在你的眼里,我真的就是一条狗,你小时候不懂事,读大学的时候还不懂事?大学毕业后还不懂事?那一次,你给下~药,害我出现幻听幻觉,躲着墨翟去找温轩。那个时候,你也是小不懂事?”

薛雪笑尴尬:“这件事情我知道自己错了,你也已经原谅我了,现在还提它做什么?”

“我是不想提,也相信你会变好,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来害我的宝宝?我原谅你,你就把我当成傻~瓜吗?就可以一次次地欺负我,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就听不懂呢?你口口声声说我害了你的宝宝,我什么时候害了你的宝宝?我是真的变好了,我连温轩我都不去碰,我怎么就还没有变好呢?冰冰,你的话能不能说仔细一点,能不能让我听明白啊!”

薛冰哈的一声冷笑:“装,装,装得还挺像那一回事,如果我不是和你一起长大,如果我不是吃了那么多亏,我又要被你骗了。薛雪,我给你的那笔钱,是我退出演艺圈最后的一笔钱,给了你,我就一分都没有。换句话说,墨翟如果不要我,我立马得去睡大街。我给你钱,是因为听到你说要离开温轩,要自立更生,所以给你钱去谋生。你倒好,借着送请柬的机会还不忘给我下~药,还不忘再回来咬我一口,我这是养了一条毒蛇呢?”

终于说到点子上,薛雪心颤颤啊,双手在被子紧紧握拳,才压住那份慌,才将无辜装得出神入化:“冰冰,你在说什么呢?什么药啊?我送的请柬哪里有什么药?”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早产是莫名其妙的早产?你以为我早产是自己造的?我告诉你,不是,是有人给我下了堕胎药,那药想杀死我的孩子。幸好有老鬼,有那么多的医生在,不然我的孩子就死了,我也活不下来。他们救了我,救了我的孩子,但是那药的变异却深深地伤害了我的身体,从今往后,我可能再不能生孕,这一下你满意了吗?”薛冰的怒点终于爆发,强烈的斥责声在病房震荡。

薛妈吓得腿软,双~腿站不稳,一个劲地往下跪。薛爸反应快,拉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还劝她:“别急别急,这事儿能说得清。小雪,你就给冰冰一句实话,这事儿是不是你做的?你是不是又犯了糊涂劲,又被猪油迷了心?”

“爸,我怎么可能还做那种事情?孩子是无辜的,这个道理我怎么会不懂。冰冰,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你是怎么误会我的,我都可以摸着良心对你说,第一次是我糊涂,这一次却真的不是我。那药不是我下的,给你送的请柬上也没有什么药,你如果不信可以让墨翟去查我身边的朋友,你去问问他们,看我最近有没有跟他们买什么药……”

薛冰不想听,厉声打断:“查得到吗?你三教九流的朋友那么多,我能查得到吗?你这里弄一点,那里弄一点,自己胡……”

“冰冰,是不是我做错了一次,次次发生在你身上的坏事就全是我做的?如果你是这样想的,好,我不解释,你就当成是我做的……”

“当成是你做的,好笑,这分明就是你做的。”

“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做的,请柬你化验了吗?你取证了吗?好,把化验的结果给我看,让我看看请柬上面到底是什么药能让我背这样的黑锅。”

薛冰有点微噎:“请柬没有化验,一到手就被烧了,就是怕你在上面下毒。可是千防万防,还是防不到你……”

“没有化验,没有证据,你又凭什么一口咬定请柬上有毒?凭什么咬定这毒就是我下的?”

“因为,最近给墨家送过东西的人,就只有你。也只你,心机重重,居心叵测。”

“谢谢你这么抬举,可我还是想说,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而且,给墨家送东西的人就真的只有我吗?没有外人,没有内鬼,你就敢肯定墨家的人全部都是忠于墨家?”

“当然敢肯定!唯独不敢肯定的,就是你这个善变的女人。”薛冰该说的差不多都说完,她不想再说,不想再看到他们,起来站在起来:“以前,你们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但你们伤害到我的孩子,我就不能原谅。我会以谋杀罪,将你告上法庭。我会以贩卖儿童罪将薛先生和薛太太也告上法庭,同时你们未经过我的同意,取走属于我身体一部分的血液,伤害到我的身体健康,这份罪名你们也要承担。还有,这些年我在薛家做过的投资,我要全部收回,其中包括我给你们的钱,房子和车子,我会派律师过去清点。你们要是有什么意见可以请律师,我等着你们,我们法庭见。当然,如果你们觉得对我还有抚养的恩情,想要索取抚养费的话,一起找律师列清单,该给的我还是会给的。”

说完,薛冰走人,不管身后,薛妈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她晕过去算什么,墨翟等在手术室外面被吓得晕过去的时候,又有谁来可怜他?

她再不会可怜他们,再不会。这样不懂得念及恩情的家人,她不要也罢,以后就算他们过得穷困撩倒,她也不会再念及他们是家人,不会,永远不会。

“冰冰,冰冰……”

满腹的气愤与心酸超过了薛冰的负荷,她支撑不住地摇摇晃晃,眼前一阵阵模糊。墨翟扶住她,见她脸色苍白,额头冒汗,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再叫:“老鬼,快点跟上,冰冰好像不舒服。”

急匆匆抱到病房,薛冰已经昏睡过去,老鬼帮她检查。

周悦见薛冰又是横着回来,又以为她被欺负了,吵吵的又要去报仇。墨翟心烦,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这才算把她拦住。

“没什么大事,就是气急攻心,身体弱没有承住。我给你输点营养液,好好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老鬼查完,没大事,就离开了,墨翟守在床边,深深地凝视她。

好多事情,她从来没有说过,不是被逼这份上,她还是会一个人瞒着承担着,他也会永远不会知道她曾经有着这样灰暗的童年。

薛家,不可饶恕,不可!

墨翟打电话,叫来律师,把薛冰要追查的事情一一交待清楚,务必一定要按薛冰的心愿处理!

律师记录完毕,出去取证……与此同时,薛雪还是慌了,不是怕被告,而是钱财都被收回,她们要怎么办?

这些年,他们吃的喝的住的用的全都是薛冰给的,没有薛冰,薛家早就债台高筑。

“这要怎么办?这要怎么办?”薛妈慌得不要不要的,没地方住,他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薛雪被她这样一吵,心里更没有底,又打电话给底晶晶,把薛冰今天的态度说了一遍,急问:“接下来怎么办?冰冰如果把我们告上去,我们很快就要睡大街。而且店铺有可能要被清理,你住里面也不安全。”

底晶晶也有点意外,没想到薛冰会一步狠到如此,还要收回资产,这样看来,她得换地方住了:“我重新找个地方住,不行我就去医院陪你吧,这样我好帮你的忙。至于官司的事情,你先不要急,没有什么官司是说打就能打的,取证什么的,都是需要时间。有这段时间的支撑,薛冰就没有机会把你告上法庭。”

“真的吗?”薛雪有点不敢相信,也很想知道底晶晶下一步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底晶晶才不会告诉她,但是说了一句:“放心,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那么容易被薛冰掰倒。薛冰想要掰倒你之前,我必让她先打。你等着,我处理一下自己,然后就去医院找你。”

薛雪嗯了一声,就安静地等电话,她也会趁着散步的空档去看薛冰。墨翟把她又保护的很好,她一次也没有看到,但她每一次都会让保镖给薛冰带话:“请柬上面真的没有毒,这毒不是我下的,你该想一想是不是有其它的内鬼,或者是不是有其它出入墨家的人……”

薛冰不理会她的传话,当没有听见,周悦在旁边听到这样的话,也是嗤之以鼻:“什么内鬼?我墨家的人最为忠心,不可能出内鬼。她就是想找个替罪羊,所以才一遍遍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