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安手上的伤口有点深,还有碎铁渣进到了肉里,清理了好半天,才两手裹着厚厚的纱布出来。
“冰冰还没有出来?”她一出来,就找薛冰,顾不得自己清理伤口的时候,也是疼的眼泪翻滚。
墨翟有点不忍,让她去后面的椅子上休息:“还没有这么快!”
“医生有没有出来说什么?”雅安不想休息,看看时间也过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做检查还不够吗?是不是很严重?严重到……
正胡思乱想着,墨翟看着检查室的方向,说:“医生出来过一次,说有点复杂,需要长一点的时间,让我们耐心等待。”
“有点复杂?怎么个复杂?”雅安不安的问道。
墨翟摇头说:“没有说,只说有点复杂,要反复检查几次,才能得出最后结果。你先休息吧,一会儿冰冰出来还有你费心的地方。”
“哦!”雅安不再多问,再问也是乱大家的心,她坐在椅子上,和他们一起盯着检查室的门。
不知盯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只见那扇紧紧关闭的门终于打开,医生出来,墨翟三人急忙迎上去,又见薛冰跟在医生的后面出来,脸上挂着调皮的笑。
“没事哦!”薛冰跟在医生的后面,又调皮地朝墨翟做了一个剪刀手,报平安。
墨翟刚要松一口气,又听医生强调:“不是没事,是没有查出来。墨先生,墨太太吃的药,我们查不到。血液尿液唾液中,均没有残留物。但是,她的值忽高忽地,变化很明显。这一点,可能和她吃的药有关。”
“忽高忽低是怎样?”雅安不懂,抢先问道。
医生说:“不怎么样。一下高血压,一下低血压,只要变化不快,就没有事。如果忽的冲向高血压的最高值,那就有事了。”说完,再看向墨翟:“墨先生,我们这边检查的结果就是这样,您再换其它的医院再检查一下。”
医生的话音刚落,后面又走出一个医生,他是墨翟的朋友,把墨翟拉到前面的墙角,轻声说:“我检查了很久,确定你老婆中了药,但中了什么药,以我的能力我查不到。查不到,就自然不知道要怎么防御,就自然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你先去问一下下毒的人,到底什么情况。再打电话给老鬼,让他给你支个招。”
墨翟的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冷冽,反问:“这件事情,真的到了动用老鬼的地步?”
他朋友想了想,点点头说:“墨太太上次病得莫名其妙,我就动了心思想找老鬼,可见她白天能自己醒来,醒来后又和正常人一样,我就又打消了这个主意。可是,现在,我只知道她体内有不一样的。是什么药,我一点方向都摸不到,我怕她出事,所以劝你去问问老鬼。”
薛冰在远处听得见,好奇这老鬼又是什么人物?也见墨翟狠狠地拽紧了拳头,手背青筋爆起,去问老鬼可以,可当年他和老鬼可是闹翻的。老鬼也说过,这辈子想再见他,墨翟就必须给他一件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墨翟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现在是薛冰,也就是说,要想求老鬼出手,薛冰就必须留在老鬼那里!
不行!
不能把薛冰留在老鬼那里!
墨翟转身,把薛冰带走,温轩跟在后面,雅安也大步小步地紧跟着。没有人敢出声,直至上了车,薛冰才弱弱地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找琳达,一定要从琳达的嘴里问出这是什么药?一定要从琳达嘴里拿到解药。”墨翟寒着一张脸,开动汽车去找琳达。温轩的车押着柳少,跟在后面。
琳达被风扬关在郊外的一处别墅里,很少有人住,墨翟也很少来这边住,关着琳达正好。
墨翟牵着薛冰,冲进来,一把将琳达从地上举起来,狠狠地摔向墙面。这一刻,他觉得任何语言都比不过行动。
琳达真的不怕死?那就来拼一拼心理,看谁的心理能挺过去!
琳达好似没有想到墨翟会来狠招,摔到墙面,重重撞击后退,又从墙上摔下来,跌落地上,疼得她两眼冒金星。气息都不敢喘,全憋在喉间。
“琳达,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陪你玩。今天,你要么说出冰冰中毒的药名,要么去见阎王爷。”墨翟不怜香惜玉,走过去,一脚踩在琳达的脸上。
琳达后背疼,脸上疼,疼得脑子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心里却明白,墨翟应该不敢弄死她。所以,她还咬着嘴,不肯说出真相,还冷笑地嗤声道:“墨翟,你要有本事,就直接弄死我,讲那么多话做什么?我就不信,你舍得让薛冰陪我一起去死。”
墨翟松开她的脸,朝她肚子上再踢一脚,把她踢得腾空翻了两翻:“你真的以为,你的药就是天下无底,谁也解不了吗?琳达,我告诉你,我的朋友无其不有,其中就有一个很精通医术医药的,他专研世上所有奇奇怪怪的病和药。只要他出手,就没有疑难病症,他的名字叫老鬼。听说过吗?”
琳达脸色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老鬼,他居然会认得老鬼?老鬼的大名,她自然知道,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也认识。
怎么可能?
“他是我朋友,多年前曾一起云游世界,相谈甚欢。后来,因为意见不合,两人闹翻,多年不曾联系。但是,只要我跟他联系,给出他想要的条件,那他就可以攻破你的药。也就是说,你自己的命,你现在还可以自救。等我打出那个电话,你就只有等死的机会。”墨翟把话说得清晰简洁。
琳达不由感到害怕,这药能难住他们,却是万万难不到老鬼。老鬼只要出手,她的性命就真的如墨翟所说的那样,一文不值。
可是,琳达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墨翟说找老鬼,就能找到老鬼?
老鬼可是行踪不定的,而且这个药根本就是邪药,吃了不对的东西,立马就会发作。发作一次,疼得死去活来不说,还会改变方向,下次就算不吃这个,吃到那个,也会引起发病。而发病一次,就会厉害,直到薛冰无法进食,被活活痛死为止。
思及此,琳达又觉得自己有很大的取胜的把握,咧着挂血的唇,惨笑:“既然你认识老鬼,那你就去找他。我已经一无所有,也是生无可恋,死不足惜,墨先生,你动手吧!”
墨翟眉头紧蹙,复杂的光芒从眼中一闪而过,他盯着琳达,恨不能盯穿她,她还真是不怕死:“好,不怕死是吧!风扬,把她挂起来,盐水鞭刑。”
“是!”风扬应声而道,挥手让下手上前做事。
上来的两位助手抓住琳达,把她吊起,挂在半空,雪白的皮肤与雪白的墙壁一个颜色。其中一个人拿出一根又粗又长的鞭子,还有一桶盐水。
而所谓的盐水鞭刑,就是鞭子沾湿盐水,狠狠地抽打犯人。这样,皮开肉绽的疼痛与盐水刺激的疼痛,将会双重折磨犯人。挺不过去的,就会开口招供。这是墨翟对女人用过的最狠的招术,也是被琳达逼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来,少受点皮肉之苦。”墨翟再一次警告她,给她机会。
她却在半空俯视着墨翟,有气无力地惨笑道:“皮肉之苦算什么?皮肉之苦能把薛冰带向地狱,我不怕吃点皮肉之苦。墨翟,来吧,让你的鞭子飞起来吧!”
墨翟恨得额头青筋狂跳,咬牙切齿开始最凶恶的心理战:“好,那我就成全你……”
“成全我之前,我不防提醒墨总一句,这种毒药随时随地都能爆发,有可能因呼吸的成份不同爆发,有可能因进入的食物不同爆发,也有可能喝一口水也能爆发。或者在睡觉的时候,打了一个嗝,也会爆发,这就是这种药的邪恶之处,所以墨总,你就好自为之,好好做你的好老公,保护自己的好老婆吧!”琳达关键时刻再反咬一口,打乱墨翟的心思。
墨翟的心思,也真的被她打乱,她说的这些,也是他担心的。因为,刚才他的朋友也说过这种药的邪性,可以让血压随之升高或者降低,就一定有它的可怕之处。怎么办?下手,还是不下手?
这成了一个问题,这成了墨翟跨不过去的坎……可是,他要不下手,那就步步受制于琳达……不想薛冰送给老鬼,他就只能先发制人……
“打!”墨翟还是下定决心,怎么输也不能输在第一步。他的话音刚落,手下就甩起手中的长鞭,啪的一声甩到琳达的后背,发生皮开肉裂的声音。
薛冰听力好,听得更细腻,都能听到皮缓慢撕开的声音,还有血液飞溅出来的声音。她心里好难受,有如鞭子抽到她的胸口。她紧了紧胸口的衣服看着琳达:“琳达,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你把药名告诉我们,我们一样会满足你的要求。你要重入演艺圈,OK,我们帮你修复形象……”
“呸!”琳达吃了一鞭,疼得啊啊的惨叫,却是不肯低头,她就要玩,玩死薛冰为止。她朝薛冰的脸上吐出一口唾沫,有气无力的狰狞地笑道:“我已经不想进演艺圈,我现在就想让你陪我一起死。薛冰,陪我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