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真是服了她,白了她一眼,把架子上的戏服全部丢到雅安的怀里:“行,来报仇,把这些衣服全部剪了,剪这一套算什么事?剪一套,我还能拍后面的戏。拍完,这套戏服又做好了。”
雅安抱着她的一堆衣服,冷目反问:“你以为我不敢?”
“我没以为你不敢,我认定你敢,所以把衣服都给你。快剪,快剪,剪完我正好休假陪墨翟四处玩。”薛冰把剪刀递给她。
雅安看了一眼剪刀,不伸手,也不说话,抬头又静静地看着薛冰。
薛冰了然地笑笑,放下剪刀,再让佳佳把衣服拿走,然后才对雅安说:“好好地抽风,是因为我姐姐离开了吗?你一直都以为我姐姐来这里是针对我的,所以你就乐在后面看好戏。现在发现她离开了,你就想亲自动手。动手,又怕伤害我,就做这样幼稚的事情来报仇?雅安,我们是朋友,我们永远成不了敌人,我比你更了解你,你和琳达不一样。”
“我们是一样的……”
“不,你们不一样!”
“哪不一样?”
“琳达有野心,你没有。你如果跟琳达一样,你就不会墨守成规,一步一步苦熬,熬到今天。你要报仇,只是放不下心中的情义,你觉得自己不替琳达报仇,就对不起琳达。”薛冰看不懂别人,但一眼就能看透雅安。
雅安,其实很傻的,傻到单纯!
雅安却被她这样说的心虚,哗的站起来,怒吼薛冰:“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知道墨翟,墨翟,墨翟,除了墨翟,你还会什么?你还懂什么?薛冰,收起你故作善良的嘴脸,不要在我的面前惺惺做态……”
话没说完,只见薛冰忽的扬起手,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雅安,你如果不能冷静,那我就让你冷静。你如果觉得我是故作善良,那我也可以故作邪恶。如果你不替琳达报仇会那么痛苦,那么朝我过来,我会一直配合你,直至你心里的痛苦全部消失。”
薛冰狠狠地说完,又用力推了雅安一把。
雅安站不稳,往后退,佳佳顺势扶住她,也劝道:“雅安,你不要逼冰冰了,她真的是很善良,她的善良也不是伪装的。你和琳达关系好,那种好也只是好,琳达不会为你两肋插刀,不会为你牺牲性命,但是薛冰敢为你做任何事情。”
“佳佳,不要跟她说那么多,我也怕死的很!”薛冰不让佳佳说,上前把佳佳拉走,把雅安一个人丢在更衣室。
雅安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是火辣辣的疼,跌坐椅子上,问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薛冰说得没错,薛雪在的时候,她是躲在后面乐意看戏,可是薛雪什么都没有对薛冰做,薛雪就走了。
她心里放不下,也离不开儿时的情义,琳达的仇,她是必报,必报……
看着眼前剪烂的衣服,她心情乱极了,无心拍戏,一个人开车出去。薛冰怕她出事,要了一辆车跟着出去。
雅安的车开到中心广场停下,然后下车坐在广场的石凳上,发呆很久,才起身走到小铺里买了一包饲料喂鸽子。鸽子扑腾腾的飞来飞去,围着她咕咕的叫个不疼,她仰着脸,脸上的淡漠渐渐消失,露出淡淡的笑意。
薛冰见状,跟着一起笑了,拿出手机,想约雅安一起吃饭。正拨着号码,就忽的看见两个黑衣男人走到雅安的面前,不知道对雅安说了什么,两男人就一左一右架着雅安离开。
雅安挣扎,扭动,无济于事!
薛冰大叫不妙,打开车门跳下来,刚跳下来,脖根后忽的一疼,没喊出声,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眼睛蒙着布,鼻尖是潮湿的臭气。耳朵机警的竖起倾听,听到隐隐的说话声,是男人说话的声音。
“墨翟这一次怎么还不来?他上次来的不是挺快的吗?”
“再等等,这才不到半个小时!”
“他要再不来,我就睡了他老婆,真没想到,薛冰会是他老婆。”
“薛冰是谁的老婆,你都想睡她很久了,你对她,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喜欢。我说,一会儿你别进去,不然我们对薛冰下手的时候,你不定又心疼她,到时乱了大事。”
“那你们轻点下手,那么漂亮的脸打坏了,我心疼。”
“打坏了,没你的份,没打坏,也没有你的份,你就消消停吧!”
……
还在聊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脚步声往外走,越走声音越小,渐渐的就听不到了,不过从听到的内容里分析,抓她来这里的人应该是和墨翟有仇的人,不定就是江少。上次墨翟赶来救她的时候,她就是困在江少的别墅里面。
江少又被墨翟打惨,现在休息过来,就找墨翟报仇,这很正常!
“不对啊,报仇墨翟,抓她就行了,抓雅安做什么?”薛冰忽的想到关键点,她下车是为了追雅安。追雅安,是因为雅安被两个男人带走。她着急,不知道雅安会不会出什么事,嘴巴没有堵住,她轻轻地叫:“雅安,雅安,雅安,你在这里吗?”
雅安在路上挣扎的时候,也被黑衣男打晕,可能下手比较重,她晕的时间更长,听到薛冰的叫声,她才缓缓醒来。眼睛一样的,用黑色的布蒙住,鼻尖同样扑来潮湿的腥气。
可是,她的嘴巴被堵住,说不出去,嗯嗯地嗯着声音,告诉薛冰她在这里。
薛冰听到她的声音,安了安心,又说:“雅安,你不要怕,不会有事的,墨翟会来救我们,这些人,可能是墨翟的仇人,上次吃了亏,现在想报仇。”说完,薛冰呵呵地笑了两声:“雅安,你看看,想报仇的人都是用这种手段,你说你用的那种手段,是报哪门子的仇?”
雅安嗯嗯地嗯着,反问薛冰,她怎么样?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薛冰也到底是真了解她,这么嗯嗯的声音,她也能听懂,忙说:“你不要着急,我没事的,也没有受伤。你安心的冷静下来,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墨翟来之前,我们也能想办法自救。”
雅安经她一提醒,开始挣扎,背在后面的手不知道用什么绳子捆的,捆得那叫一个紧,磨两下整个手腕就疼得没着没落的。不要说挣脱,就是挣松一点,都没戏。再去动脚。
脚上,也捆得死死的,两只脚只能平移,想抽出一只,那是万万不可能。
“嗯嗯嗯嗯!”雅安又着急了,不停地嗯嗯嗯,意思薛冰靠过来,两人可以互相帮忙。
薛冰明白了:“好,我过去,你坐在那里等着就行,我听力比你好,我能很快找到你的方向,你就不要乱动,免得越移越远。”
“嗯!”雅安应了一声,一边等薛冰靠近,一边伸手在地上摸索,看能不能摸到什么利器,用来割绳子。
薛冰顺着她发生来的声音方向,一点点挪动靠近,也不知道挪了多久,她才靠到雅安的身旁。刚靠上,薛冰又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很轻,很慢,不多时又传来说话声,骂骂咧咧地:“妈蛋的,怎么还不来?是不是没有把消息发出去啊?”
“怎么可能没有发出去,我亲自打的电话,就是墨翟接的。”
“那他怎么还不来?自己的老婆,不要了?”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又在安排什么计划,来对我一网打尽啊?”
“有可能!走,我们把药给她们喂下,喂下了药,墨翟就不敢太张扬,到时候有把柄在手,墨翟只能由我们安排。”
……
脚步声越来越近,说话声也来越清晰,薛冰大叫不妙,对雅安说:“他们来了,要对我们下药,用来挟制墨翟,你快点装晕过去,快点装晕。”
“嗯!”雅安摇头,不能让薛冰一个人承担这些。虽然此事和她看着好像没有关系,可没有关系,又为什么要抓她?所以,雅安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和她不定还有一点点关系。
既然有关系,何来让薛冰一个人承担!
所以,雅安不装晕!
薛冰急了眼:“让你装晕就装晕,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他们给的药,不是会那种客气的药,一定是那种带毒的毒药。唯有那种药,他才能挟制墨翟,我中了药,你还能保护我,我们都中药,你说最后怎么办?我们必须留一下活口。”
“嗯!”雅安再摇头,意思是让薛冰装晕,她来中药。
薛冰摇头,用身体撞她,把她撞倒,说道:“我装不了,我已经移了位置。他们看到我的位置就知道,我已经醒了。雅安,大局为重,不要动,记住不要动。”说话间,脚步声已经传到门外,没多久,就有开门声传来。
三四秒后,铁门推开,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咦,她怎么移过去了?”其中一个男人困惑地说道。
另一个男人拍了那人的头顶一下:“笨!她能移过去,自然是说明,她醒了!”
“醒了,怎么知道朝那边移,难不成两个都醒了?”另一个男人不解地问,歪着头看了看,雅安明明还保持刚才丢下的资势。
薛冰怕他们针对雅安,朝他们的声音方向扭头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你们到底为什么抓我们?我们又没有得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