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犹觉不够,再来中伤:“下个月的赌石大赛,墨翟本来是不参加的,可为了冰冰他不但要参加,还扬言要在大赛上赢你,让你输了女人,还要输地位。他还说,你要不敢去就直说,他可以手下留情。好歹你也照顾冰冰十年,就当是在替冰冰还你的人情。”

温轩彻底激怒,也坚信薛雪的话,这些话符合冰冰绝情的态度,也符合墨翟的性格。

好,很好,他寒着脸,拿起手机拨出墨翟的电话……

墨翟已经到家,正靠地床头处理公司邮件。薛冰在他身边滚着玩,很兴奋,一直往他身上拱。

因为,离开薛家的时候,薛冰很不高兴,怨他说话说得太绝情。他没有解释没有退让,只给姜姗姗打电话,拜托她有空教教冰冰演戏技巧。

姜姗姗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了,三天后她正好有三天的空档期,先教一点,后面有空再来教。

薛冰兴奋了,不再跟他记仇,回到家那股兴奋还压制不住,又蹦又跳,还跳到他背上。

他从来没有背过女人,虎着脸,让她下来。

她摇头晃脑,偏不下来,还说:“我脚疼,疼的很,每走一步都像走到钢刀上面。听说过美人鱼吗?我就是那条美人鱼,出海寻找我的白马王子。现在终于找到,你要不背我,我一定会哭瞎,颗颗都是珍珠泪。”

墨翟被她的甜言蜜语打动,破天荒地背她上楼,还故意在墨老面前转了一圈,秀足恩爱。

上楼把她放到大床上,她又扯着他不放,要他陪着兴奋。他赖不过她,就把笔记本从书房抱到卧室,陪她一起靠在床上瞎折腾。

温轩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进来,墨翟一点都不意外,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滑开接听键,却对薛冰说:“闹闹闹,闹硬了,你一会儿不许喊疼。”

“我什么时候喊过疼!”

“没喊过,那是因为我小心!”

“知道你小心,我还怕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讲的完全不是一个频道,墨翟有意暗指那个让温轩误解,薛冰却以为墨翟在说她腿上的伤。她爬到他身上,纤细的手指戳着他宽厚的胸膛,咯咯的笑。

“墨翟,你说这种感觉令人兴奋吗?我就觉得好兴奋,好像每个细胞都在愉悦的跳动,没有什么会比这种感觉还能让我沉沦其中,我很享受,真的!”

墨翟笑了,温先生,对不起哈,本少爷可没教她这样说,是她自己要误导你的。

“高兴就好,来,亲我一下!”墨翟指指嘴。

薛冰今天高兴,也就不拘泥小节,没亲他的嘴,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扭头,却看见他手机一直亮着光,“咦”了一声:“你在打电话吗?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对不起,我就是有点太兴奋!”

墨翟喜欢她,乖得让他不失男人的骄傲,又能激起他男人的保护欲,他捡到宝了,溺爱的捏捏她的小脸,温柔地笑:“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比不上你。我不怕你打扰,玩吧。”

薛冰哦了一声,也不好意思再闹,只让他:“没有重要的事情就长话短说,说完再陪我玩,我一个人玩很无聊的。”

墨翟应了好,却依旧没有说话。那头也没有出声,只听喘息声一次比一次沉重。

温轩全部听见了,知道是墨翟故意让他听见,他还是心如刀割,血液逆流。整个人不止要爆炸,还要发疯,要被他们逼得发疯。

冰冰,他专心致志爱了十年的女人,他小心翼翼呵护了十年的女人,却从来没有这样依赖过他,从来没有这样在他身边撒娇。她只会很真诚的叫他,温轩哥哥。只会很懂事的在电话里对他说,温轩哥哥要记得吃饭。

眼眶有点热,似要流血,而不是流泪!

“墨翟,我等你!”咬住牙,忍住喷薄欲出的血泪,他应了墨翟的挑战书。他如果死,墨翟也休想活。他得不到的,墨翟也休想得到。

墨翟却挑挑眉,不害怕,反而愉悦至极,神色自信又骄傲,像主载天地的王。“嘟”声传来,他优雅地放下手机,把薛冰抱进怀里,温柔地凝视她,温柔的抚摸她的脸,她的眉,她的唇。

她的唇很美,唇线分明,颜色娇艳。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而她的唇也像心灵的窗口。高兴地时候,双唇会舒展的弯起,露出可爱的贝齿。不高兴地时候,双唇会嘟嘟地噘起,噘得离鼻尖很近,好像要舔鼻尖解气。睡着做好梦的时候,双唇会微微地噘着,好像在讨别人的亲亲。做恶梦的时候,双唇会抿住,很固执的不告诉别人坏的消息。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很小,小的藏不住自己,墨翟喜欢,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我决心要保护的女人,就没有人能再伤害。以后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不要再让我失望,嗯?”

“再?为什么是再?我有让你失望吗?”薛冰歪着头,困惑的回忆,认识墨翟之后,她很乖啊。

墨翟捏捏她的鼻头,让她不要想。因为让他失望的不是薛冰,而是另一个让他下定决心要保护一生的女人。

可惜,那个女人伤他很深,让他在很多年都无法再接纳女人。

薛冰就这样钻进他的世界,很好,也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之后,三天的时间用来等姜姗姗,墨翟表示没有问题,因为他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时间很快就忙过去了。

可是,薛冰不一样,她是全闲的,掰着手指无聊地数一天一天,看着墨翟都心疼,他决定带她去趟孤儿院。

这个孤儿院,不是收留薛冰的孤儿院。

收留薛冰的那个孤儿院早就合并,老院长什么的一系人全部被打散到各处,现在有的去世,有的退休,有的离职,有的消失,能找到的人不多。

风扬费了很大的功夫,也就暂时找到一名护士,现在这所孤儿院的护士长,负责照顾孤儿院孩子的健康。

墨翟没有打草惊蛇,带薛冰过去:“礼物在后备箱,到了你给孩子派发就好。”

薛冰心性善良,又因自己是孤儿,对每个孩子都格外的温柔。她把礼物放到大厅,让孩子自己挑选自己喜欢的礼物。要是没有喜爱的,她就记下来,下次给他们再带过来。

她陪他们一起玩,玩得好开心,墨翟在旁边看着,又多疼她几分。她活得很真实。

很好!

还有一些几个月大的孤儿不懂人事,躺在床上啃手啃脚。这些孩子有的是天生缺陷,有的是健康的女婴,没人领养。领养较快的,是健康的男婴。

薛冰抱着一个七月大的健康女婴,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好似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茫然不知所措的面对这个世界。她恨自己亲生父母的抛弃,感激薛爸爸薛妈妈的拯救。

“墨翟,我能领养这个宝宝吗?”薛冰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是想拯救谁。

墨翟摇摇头,孤儿院何止这一个孩子需要领养,那么多的孤儿他们也不可能全部领养。再说,他们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不符合领养的标准。

墨翟能做的,就是捐款,做公益节目,院长很高兴,感谢他们对孤儿院的赞助和扶持。

中午,大家一起吃饭,院长叫来一些主要骨干陪座,其中就有当年的护士长,已经过了半百年纪,再有两年也该退休。

墨翟不着痕迹的问了一些有关孤儿院的情况,和孤儿院主要缺失的资源,问清楚之后,话题自然而然的又带到每个人的职业经历上,院长说完,副院长说,最后问到护士长。

护士长说起以前的老单位,说到单位被合并的原因时,她突然发觉自己多嘴,笑着终止了话题。

墨翟明白,收留薛冰的孤儿院,一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会是什么秘密呢?

吃完饭,墨翟先送薛冰回去,再以公司有事为由离开家,他找了一间秘密的咖啡所,让风扬把护士长请过来。

因为白天见过,护士长也没有什么恐慌,直至墨翟问起那件事,她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墨先生,为什么想知道那件事情?”

“我只是好奇,放心,我不会告诉第三个人,更不会出卖你。”

护士长一把年纪,当然懂得今晚说与不说都由不得她,她理了一下头绪,开始说:“三十五年前,很多体制都不是很完善,那家孤儿院也一样,属于民间善心人士的集资办理。

初办的时候,确实是为了帮助无家可归的孩子。可是随着时间过去,金钱的驱使下,那家孤儿院就变了质。只要给得起院方开的价钱,无需太多的手续,孩子就能被领走。

起初,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必竟我那时还年轻,又是小小的护士,没有能力接触到更深的层面。知道这些事情,是我升为护士长的时候,我去核对资料,看到好多手续不齐全就被领走的孩子……”